接下来的两天,林凡和苏晴忙着安顿下来。
别墅的环境确实清幽,但苏晴的状况却愈发不好。
即使待在恒温的室内,她也常常手脚冰凉,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偶尔一次触碰,那寒意几乎能透过皮肤渗过来。
林凡尝试加大内力疏导的力度,效果却越来越差。
他胸前那枚玉佩在每次运功时,会散发出更明显的温润感,像是一层薄薄的光膜,勉强护住苏晴的心脉,阻止寒气彻底侵蚀,但是无法根除。
“林凡,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苏晴靠在沙发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声音有些虚弱。
“别瞎想,只是体质问题,我会找到办法的。”林凡握住她的手,微笑的说道,但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玄阴灵体爆发的前兆越来越明显,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林凡催促张浩尽快收集“青云会”和“药王谷”的信息,同时自己也通过网络和郑国锋提供的渠道查询。
反馈回来的信息很零碎:
“青云会”,明面上是江陵市最大的商会之一,涉足地产、金融、物流等多个行业,会长江震云背景深厚,与各方关系盘根错节。但暗地里,传闻其掌控着省城近一半的地下势力,行事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药王谷”,则更为神秘。据说是一个传承古老的医道宗门,隐于世外,极少与世俗接触,但其炼制的丹药在黑市上被炒到天价,且有价无市。谷中之人医术通神,但也性情古怪,非有缘人或付出巨大代价,绝不轻易出手。
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容易打交道的对象。
这天傍晚,林凡正在书房查看资料,突然听到客厅传来“哐当”一声脆响,伴随着苏晴一声压抑的痛呼。
林凡顿时心中一紧,瞬间冲了出去。
只见苏晴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打翻的水杯碎片散落一旁。
她的脸上、手臂上竟然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如同冰窖!
“苏晴!”林凡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起。
触手之处,冰寒刺骨!
苏晴她体内的玄阴之气彻底失控了!
“冷......好冷......”苏晴意识模糊,牙齿开始打颤,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痉挛抽动起来。
林凡不敢迟疑,立刻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双手抵住她的背心,精纯的纯阳内力如同决堤江河,疯狂涌入她体内。
轰!
两股极致的力量在苏晴经脉中碰撞。
至阳内力如同炽热的烙铁,所过之处,冰霜迅速消融,但那些玄阴之气极其顽固,被打散后立刻又从她身体深处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林凡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自己的内力像是投入了一个无底洞,消耗速度极快。
照这样下去,就算内力耗尽,也只能暂时缓解,无法根治!
林凡胸口的那枚玉佩此刻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感,道道温润平和的气息汇入他的内力流,如同覆上了一层保护膜,使得他的内力在驱散寒气时,对苏晴经脉的冲击减弱了不少。
但,还不够!
必须找到更有效的方法!
林凡猛地想起南宫望的信和那块玉佩信物!
城西,回春堂!
林凡不再犹豫,一边维持着内力输送,一边掏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给张浩发了条语音:“立刻查清城西回春堂的准确地址发给我!要快!”
然后林凡一把抱起几乎冻僵的苏晴,用毯子将她裹紧,冲出别墅,将她放进车后座。
司机见状,二话不说,立刻发动了车子。
“先出去,等具体定位,去城西,回春堂!”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他继续在后座为苏晴输送内力,维持着她基本的生命体征。
夜晚的江陵市灯火璀璨,车流很多。
林凡看着怀中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苏晴,一股前所未有的焦灼感涌上心头。
自己历经生死搏杀都未曾如此紧张过,绝不能让她出事!
很快,张浩发来了回春堂的定位。
位于城西一片老城区,门面不大,看起来毫不起眼。
车子在一栋古旧的二层小楼前停下,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悬挂门前——“回春堂”。
此时已是晚上,店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林凡抱着苏晴,推门而入。
药堂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陈设古朴,一排排药柜擦拭得干干净净。
一个穿着灰色布褂、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翻看一本泛黄的医书。
听到动静,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精神抖擞的脸,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林凡,最后落在被他抱着的、浑身散发着不正常寒气的苏晴身上,眼神陡然一凝。
“老先生,请问孙老在吗?”林凡急切开口。
“这是信物!”
林凡一只手抱住苏晴,另一只手掏出南宫望所给的玉佩。
老者放下医书,站起身,缓缓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苏晴的状况,又看了看林凡,最后目光定格在林凡因为持续运功而微微散发着纯阳气息的手掌上。
“我就是孙济民。”老者声音沉稳道,“你身上有南宫望那老小子的气息,还有他的信物。这女娃娃......是玄阴灵体爆发?”
林凡心中一震,这老者一眼就看穿了根源!
他连忙点头:“正是!请孙老救她!”
孙济民伸手搭在苏晴的手腕上,片刻后,眉头紧锁:“寒气攻心,已侵经脉。再晚半个时辰,神仙难救。”
随即他转身从药柜最底层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三枚龙眼大小、通体赤红的丹药。
丹药表面隐隐有流光转动,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和一股温热气息。
“这是我珍藏的‘三阳暖玉丹’,取三阳开泰之意,蕴含至阳药力,可暂时稳定压制玄阴之气三天。三天后,药力会快速衰减,寒气将或许会重新爆发。”孙济民取出一枚,递给林凡,“快给她服下。剩下的两枚,或许还能救她两次。”
林凡毫不犹豫,接过丹药,小心喂入苏晴口中,并用内力助其化开。
丹药入腹,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瞬间扩散开来。
苏晴身体表面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沉沉睡去。
林凡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林凡郑重地向孙济民躬身一礼:“多谢孙老救命之恩!”
孙济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丹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玄阴灵体乃是先天所成,堵不如疏。想要彻底解决,唯有找到适合她体质的修炼功法,引导寒气化为己用。”
“请孙老指点,何处可寻这等功法?”林凡急忙问道。
孙济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难。这等上古传承,早已失传多年。或许......那些隐世不出的古老宗门,或者某些未被发掘的遗迹中,会有一线机缘。”
但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林凡胸前的玉佩上:“你这玉佩......似乎对稳定她的气息有些作用?”
林凡心中一动,将玉佩取下:“这是家师所赐。孙老认识此物?”
孙济民接过玉佩,仔细端详,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惊疑:“这纹路......古老而特殊,老夫似乎在某一部残缺的医道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似乎与某种古老的平衡之道有关......可惜,年代久远,记不清了。”
他将玉佩还给林凡,意味深长地道:“你师父给你此物,或许早有深意。好好保管。当务之急,是找到能彻底引导她体内寒气的方法,否则,下次爆发,这三阳暖玉丹也未必能压得住。”
林凡握紧玉佩,看着沉睡的苏晴,眼神无比坚定。
“我明白了。多谢孙老。”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就是与时间赛跑。
必须在苏晴体质再次爆发前,找到那虚无缥缈的功法,或者......找到炼制更多三阳暖玉丹的至阳药材,而后者,显然也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