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没亮,我们就整装出发。暴风雪停了,但气温低得能冻掉下巴。林妍坚持要跟来,还带了四个全副武装的武警。
先说好,进山后一切听我指挥。林妍板着脸说,特别是你,丁师傅,别又擅自行动。
我正想反驳,陈玄陵突然了一声,指着远处:看那边!
晨光中,一道青光在远处的山脊上闪烁,位置正好和陈玄陵铜镜上显示的方向一致。
是鼎发出的光!陈默惊呼。
胡翠花在我耳边说:小丁子,那鼎的封印开始松动了,必须尽快找回来。
我们沿着铜镜指引的方向前进。海拔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困难。晓波这城里孩子最先撑不住,走两步喘三口。
师父...咱...能不能...歇会儿...他瘫在一块石头上,脸白得像纸。
我正要骂他娇气,林妍却出人意料地递给他一瓶氧气:慢慢吸,别急。
晓波感激涕零:林姐...你真是...仙女...
陈默突然拽我袖子:师父,有东西跟着我们。
我悄悄往后瞥,果然看见几个黑影在远处的岩石间闪动,动作快得不似人类。
不是活人。我低声说,可能是昨晚墓里逃出来的怨灵。
陈玄陵摸了摸铜镜:镜面变黑了...不祥之兆。
我们加快脚步,中午时分到达一处山谷。谷中央有座破败的石屋,看起来年头不短了。
就是这里!陈玄陵兴奋地说,铜镜显示鼎就在里面!
林妍示意武警散开警戒,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屋。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
我打头阵。林妍举枪走在前面。
屋里比想象的宽敞,中间有个石台,上面赫然放着那个青铜鼎!但奇怪的是,三爷不在附近。
这么简单?晓波不敢相信。
我拦住要上前的林妍:等等,不对劲。
胡翠花突然尖叫:小丁子!快退!
太迟了。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我们脚下的石板猛地塌陷,所有人一起掉了下去!
下落过程中,我拼命抓住晓波和陈默,同时大喊:莽天龙!护着点!
一股腥风托了我们一下,落地时虽然摔得七荤八素,但没受重伤。林妍和武警们就没这么幸运了,摔得不轻。
陷阱...林妍痛苦地爬起来,那混蛋早有准备。
我们掉进了一个天然洞穴,头顶的洞口已经自动封闭。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这是个迷宫般的隧道系统。
这下好了,陈玄陵居然还笑得出来,从找鼎变成找路了。
晓波哭丧着脸:师父,我手机没信号...
要啥信号!我给了他一巴掌,赶紧找路是正经!
我们随便选了条隧道前进。越往里走,空气越冷,墙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壁画,画的是古人祭祀的场景,中央正是那个青铜鼎。
这鼎...是祭祀用的?林妍问。
我摇头:不全是。你看这些壁画顺序——先是祭祀,然后是灾难,最后用鼎镇压了什么...
正说着,走在最前面的武警突然大叫一声,接着传来打斗声。我们冲过去一看,那武警正被一团黑气缠绕,脸色发青。
怨灵附体!我赶紧掏出符纸拍在他额头,同时念咒驱邪。黑气尖叫着从武警七窍中钻出,消散在空气中。
那武警瘫倒在地,林妍检查后松了口气:只是昏迷。
陈玄陵研究着墙壁:老丁,这墙上文字说,鼎是用来镇压蚩尤之魂的...
蚩尤?晓波瞪大眼睛,那不是神话里的人物吗?
神话未必全是假的。我摸着墙壁,总之得赶紧找到鼎,趁三爷还没干出更蠢的事。
我们继续前进,隧道开始向下倾斜。温度越来越低,呼出的气都结霜了。突然,前方出现亮光,还传来三爷的狂笑声。
哈哈哈!终于要成了!
我们悄悄摸过去,躲在一块巨石后窥视。眼前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窟,中央有个祭坛,青铜鼎就放在上面。三爷和几个手下正围着祭坛手舞足蹈,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祭坛周围刻满了血红色的符文,正随着他们的吟唱逐渐亮起。鼎上方的空气开始扭曲,隐约形成一个人形黑影。
他在召唤什么东西!陈玄陵低声惊呼。
林妍举起枪:我去制止他。
我按住她:不行!现在打断仪式可能会让那东西失控!
胡翠花急道:小丁子,必须用正确的方法重新封印!
问题是怎么做?我急得直挠头。
陈默突然说:师父...我昨晚的梦...梦里有个老人告诉我咒语...
没时间多想了,鼎上方的黑影越来越清晰,洞窟开始震动,碎石不断从顶上掉落。
拼了!我一咬牙,晓波陈默,准备五雷符!老陈,铜镜借我用用!林警官,等我们吸引他们注意后,你带人控制住三爷!
简单布置后,我们冲了出去。三爷看见我们,又惊又怒: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管呢!我高举铜镜,借着反射的光在空中画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晓波和陈默同时抛出五雷符,符纸在空中燃烧,形成一道电网罩向祭坛。鼎上方的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
三爷暴怒:找死!他掏出手枪就要射击,林妍和武警们及时开火压制,双方交火起来。
陈玄陵趁机冲向祭坛,却被三爷一个手下拦住。两人扭打在一起,铜镜掉在地上。
老陈!我想去帮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鼎上的黑影已经完全成形——一个三头六臂的巨人虚影,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蚩尤之魂...我腿肚子直转筋。
胡翠花、莽天龙和黄小跑同时在我体内发力,勉强抵抗着那股威压。陈默突然站到我旁边,开始念诵一段古怪的咒语。
说也奇怪,那黑影听到咒语后,动作迟缓下来。我赶紧捡起铜镜,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道血符,然后对准青铜鼎。
铜镜射出一道金光,击中青铜鼎。鼎身剧烈震动,开始吸收黑影。三爷见状,疯了一样扑向祭坛:不!那是我的力量!
林妍一枪打中他大腿,三爷惨叫着倒地。他的手下见势不妙,纷纷投降。
随着最后一丝黑影被吸入鼎中,洞窟恢复了平静。我浑身脱力地坐在地上,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结...结束了?晓波哆哆嗦嗦地问。
陈玄陵捡起铜镜,惊讶地说:镜面多了些图案...像是地图?
林妍押着三爷走过来:丁师傅,这次多亏你们。不过...
她话没说完,整个洞窟突然又开始震动,比之前更剧烈。
胡翠花尖叫:小丁子!这地方要塌了!
我抓起青铜鼎,大家拼命往外冲。身后隧道一段段坍塌,我们几乎是踩着塌陷的边缘逃出来的。
冲出石屋没多久,整座山都震动了一下,入口彻底被埋。
我们瘫在雪地上喘气,三爷被武警铐在一旁,嘴里还念叨着之类的疯话。
林妍检查了青铜鼎,问:现在怎么处理它?
我接过鼎,发现它不再散发青光,变得普通了许多:封印已经修复,但最好交给专业的人保管。
张教授激动地说:可以送到国家博物馆,那里有专门的封印室!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回营地的路上,林妍突然问我:丁师傅,你们这种...特殊人才,有没有兴趣和警方长期合作?
我还没回答,晓波就凑过来:有工资吗?五险一金呢?
林妍笑了:当然有,还有奖金。
陈玄陵捅捅我:老丁,这可比看事儿赚钱多了。
我看着远处的雪山,叹了口气:行吧,不过下次能不能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出差?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三爷在押送车里怨毒地盯着我们,嘴里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但胡翠花说:小丁子,这事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