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涛和王保才的热情介绍下,田无法很快便和贾文娟说起了话。此前,贾文娟没有注意过田无法这个年轻人,现在一看,倒有几分喜欢了,个头虽说没有自己高,可人长得白净,脸盘也好看。而田无法在丁俊平、周振杰修理田城第一医院时,在监控里看到过来执行官宣任务的贾文娟,但当时他和并不出名,但倒着大霉运的王水德在一起,又有人风言风语地说她在和陈建斌谈朋友,自己当时又是下九流的干活,又勾搭上了美味少妇陆婷,因而也就没有敢接近这个大美女。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两个热情十分的媒人,一对正兴奋于当了官、有了权,争着大年三十值班的男女,在除夕夜来临之时,非撮合他们两个的婚事不可。于是,田无法也就非拉着他们到落子岭宾馆开桌不可,因为这个时间,新县城开门的饭店,恐怕是没有几家的。
其实,贾文娟是要找王水德索要某种激情的,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激情过了,是王水德给她回了电话说,自己被段三愚给抓了公差,抓盗墓贼呢,恐怕激情不成了,让贾文娟很失望,这才来找当年的同事,在美镇初中一起教过学的同事薛涛来了。她听说,当初靠走后门进了教育系统、根本不会教书的薛涛,竟然代表田城县钱粮科出任了田城第一医院的院监,让她内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更何况,这几个月,她在阿镇的日子并不好过,镇长冯牛套,在经济上管理得滴水不漏,他吃肉,副职是喝不到汤水的。而自己是分管宣传文教的副职,又不管工程项目、人事钱粮,因而并没有什么油水。更可恨的是,冯牛套那个怪老头,对于自己近乎赤裸裸的勾引,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有一次还警告自己说:贾副镇长,咱阿镇可是个干净地儿,你在田城县文化中心怎么干,我不管,但到了我们阿镇,那就得遵守我们阿镇的规矩,就是王督学来了,我也是这句话。说得脸皮大厚的贾文娟脸都红了。
有人说了,你这个讲故事的,没有意思,贾文娟不是王水德的恋人吗,怎么能让她随便出轨呢?呵呵,哥们,咱写的可不是什么快意文学,就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旧事。贾文娟当初强迫王水德和她发生性关系,无所谓就是想弄个小官当当,或者是要解决一下自己当时的生理问题,过去了,也就淡了。更何况,贾文娟这样的女子,会缺少男人吗?就是冯牛套那个老学究盯着她,也影响不了她那个的。此时的贾文娟,不仅和从美镇初中副校长调到阿镇初中当了正校长的老情人皮洞之重新好上了,还和阿镇阿村的村长兼阿镇乡办第三煤矿的矿长林长弓好上了,据说还有阿寺的那个主持僧。或许有人说,怎么看,你都把田城的男男女女写得太随便了,太污秽了,太坏了。其实,我已经很给他们留面子了,如果你是田城人,把我写的这些人名好好读上三遍,你便知道是谁了,更知道我笔下真的给他们留情了。说句十年以后的事儿,田无法和贾文娟闹离婚时,曾经哭着求她,束紧了裤腰带,咱们就好好过。可贾文娟最终的答复是,老田,以你为主,还不行?
好了,屁话说完,进入正题,他们四个出门搭了辆出租车,便往落子岭饭店赶去。出租车刚刚开出没几步,司机便说起了国人标准的专用话语来:“各位,坐稳了,这大雪天的出行,安全可是第一位的,咱可不能学北环路那个女的,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没想到从上山路口出溜(田城方言,向下滑行)下来一个学生,呵呵,这下子好了,人也关进去了,听说至少得二十万包赔人家,你说说,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是要塞牙缝的。更可笑的是,那个学生一头撞进人家车轱辘下面之后,几个学生孩子的家属又开始战斗起来了,呵呵,又被打伤了一个,关押起来一个,还有一个孩子,竟然被指定为故意杀人犯,这天下,都是什么道理吗?叫我说,这就是法制问题,是政府的问题,是当官的不作为问题……”
贾文娟笑了起来,说:“师傅,这出个车祸,咱就牵涉到当官的不作为上来了?”
那个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不屑地看了贾文娟一眼,说:“怎么不是当官的不作为?像大雪天滑坡这种事,就应当立法,写进法律条文中,撞死,活该!”那家伙说着话,竟然回过头去,要看坐在后排的贾文娟,真实的模样儿,猛然,他本能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嘴里说着:“哎呦,坏了,坏了,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