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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透时,安王府主院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

沈清弦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膝上摊着五味斋、暗香阁、玉颜斋、凝香馆这四家铺子近半年的总账。她手中握着一支细毫笔,在账册边缘快速批注,笔尖落下时手腕微不可察地颤抖——那是压制蛊毒的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姜堰给的药很有效,让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因为药物刺激而面色红润。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重的负担,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

“王妃,歇歇吧。”晚晴端着一碗药膳汤进来,眼圈还红肿着,“您从宫里回来就没合过眼。”

沈清弦放下笔,接过汤碗,舀了一勺慢慢喝。汤里加了人参、黄芪,还有姜堰特配的护心药材,苦中回甘。她喝得仔细,每一口都在心里计算着药效——资本女王的本能让她连喝药都在做效益分析。

“墨羽和霜影出发了吗?”她问。

“寅时三刻就走了。”晚晴低声道,“带了三十个听风阁的精锐,都是西南籍贯或熟悉山地的好手。文先生给了他们一份前朝绘制的瘴林谷地形图,虽然过了百年,但大致的山水走势应该没变。”

沈清弦点头,目光落在窗外。庭院里的老槐树上,几只早起的雀儿正在啄食昨晚残留的蛊虫尸体。那些蛊虫被清理后还留有毒性,普通鸟雀吃了会死,但这些雀儿……

她眯起眼,她看见那些雀儿的羽毛下隐隐流动着淡金色的微光——那是灵蕴露的气息。

萧煜平日里喜欢在树下玩耍,偶尔会用小手摸摸树干,他的先天灵韵竟在不知不觉中滋养了这棵树,连带着树上的鸟雀都沾了光,百毒不侵。

“煜儿呢?”她忽然问。

“还在睡。”晚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世子昨夜睡得安稳,今早乳母去喂奶时还笑呢,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就好。”沈清弦松了口气。

她最怕的就是那些腥风血雨吓到孩子。萧煜还不到一岁,该有的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而不是这些阴谋算计。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萧执走了进来。

他已换上一身深紫色绣金蟒朝服,腰间佩剑,显然是准备上朝。看到沈清弦醒着,他快步走到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沈清弦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动——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表示“有话说但隔墙有耳”。

萧执会意,对晚晴道:“你先去照看煜儿,我和王妃说会儿话。”

晚晴行礼退下,细心地带上了门。

门一关,沈清弦脸上的镇定就垮了下来。她身子一软,靠在萧执肩上,声音压得极低:“执之,药效……快过了。”

姜堰的药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的正常状态,之后会有半个时辰的虚弱期。算算时间,距离她上次服药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

萧执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到她嘴边。沈清弦含住药丸,就着他递来的温水服下,闭眼靠在榻上等待药力发作。

“今天早朝……”她缓过气来,睁开眼,“母后怎么说?”

“母后已经拟好了旨意。”萧执的声音冷了下来,“冯家勾结南诏、私养蛊师、谋害皇上——这三条罪状,足够抄家灭族。旨意今天就会下,我会亲自带兵去查抄承恩公府。”

沈清弦沉吟片刻,摇摇头:“不妥。你亲自去,太显眼。让刘振武去,他刚救了驾,正是风头最劲的时候。你坐镇宫中,稳住朝堂。”

资本女王最懂人心——抄家这种事,谁去谁就得罪人。冯家虽然倒了,但朝中还有他们的姻亲故旧,这些人的怨恨需要有人来承担。刘振武是武将,根基在军中,朝堂上的明枪暗箭伤不到他。

萧执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产业的事……”

“产业我来接手。”沈清弦撑着坐直身体,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冯家的产业遍布京城,最值钱的是那三家银楼、锦绣庄总号、还有城南的三处货栈。这些产业看似独立,实则是用冯慎那套洗钱手法串联起来的。”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昨夜赶制的草图,摊在膝上:“你看,银楼吸收黑钱,通过锦绣庄的布料交易洗白,再通过货栈运往南方。这套流程我们原样接手,但反过来用——”

她的手指点在银楼位置:“用银楼合法吸收存款,通过货栈的南北货运产生利润,再用这些利润支撑锦绣庄转型。冯家的‘金凤锦’名声已经臭了,但锦绣庄的匠人和织机还在。我们可以推出新的品牌,就叫……”

她顿了顿,想起昨夜那些被救的蛊童:“就叫‘织云锦’,主打柔软亲肤、安神宁心,目标客户是那些家里有孩童的官宦人家。暗香阁、玉颜斋、凝香馆联动推出‘织云’系列,捆绑销售。”

萧执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焕发出的神采,心中又是骄傲又是酸楚。他的清弦,明明承受着蛊毒的折磨,却还在为王府的未来殚精竭虑。

“这些事交给顾清源和文先生去办就好。”他握住她的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不能休息。”沈清弦摇头,指尖点了点胸口,“同心蛊需要我保持清醒和活力,如果我长时间虚弱,祭司会起疑。况且……”

她抬眼看他,目光锐利:“执之,抄冯家容易,但接手产业难。京城里盯着这块肥肉的不止我们一家。承恩公府倒了,那些勋贵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最强势的姿态,把冯家的核心产业吞下,让他们连汤都喝不着。”

这是资本市场的生存法则——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萧执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依你。但答应我,量力而行。”

“我答应你。”沈清弦微笑,笑容里有种近乎残忍的清醒,“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的命,现在很值钱。”

---

辰时初,承恩公府被禁军团团围住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刘振武亲自带队,一千禁军将这座百年府邸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说冯家勾结外敌的,有说冯慎残害孩童的,更有人提起昨夜永兴坊的“时疫”,说那些死去的百姓都是冯家造的孽。

人心一旦被煽动,就像野火燎原。

而这些“流言”,大半出自墨韵斋文先生的手笔——这位老先生动用了他在文坛的所有人脉,一夜之间让冯家的罪行传遍了大街小巷。

此刻,文先生正坐在墨韵斋二楼的雅间里,面前摆着三封刚收到的密信。

第一封来自江南,汇通票号的大掌柜回信:八十万两现银已装船,日夜兼程,五日内可抵京城。

第二封来自暗香阁李娘子:所有“压惊”系列首饰已熔成金锭银锭,合计价值二十三万两,随时可以调用。

第三封……文先生拆开时手顿了顿。信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潦草的字:

“瘴林谷有异,三日内必归。墨。”

是墨羽的笔迹。

文先生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承恩公府的方向。

禁军已经开始搬东西了。一箱箱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被抬出来,在府门外堆成小山。冯家的女眷哭哭啼啼地被押上囚车,男丁则上了镣铐,等待发落。

承恩公本人没有露面——听说是昨夜就“突发急病”,被太后派太医“接进宫诊治”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后给这位老臣留的最后体面:不让他当众受辱,但进了宫是死是活,就难说了。

“文先生。”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文先生回头,看见顾清源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契书。

“冯家那三家银楼的掌柜,”顾清源的声音压得很低,“刚才主动来找我了,说愿意交出全部账册和客户名单,只求……只求保住性命。”

资本最懂审时度势——冯家倒了,这些依附冯家吃饭的人自然要另寻靠山。而眼下京城里最硬的靠山,就是刚刚立下救驾之功的安王府。

文先生接过契书翻了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要什么价?”

“三家银楼合计作价六十万两,但……”顾清源顿了顿,“他们说,如果王妃能保证他们的家人安全离开京城,他们可以降到四十万两,并且交出所有暗账。”

暗账。

文先生心动了。冯家经营银楼数十年,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权贵之间的利益输送,全在暗账里。拿到暗账,就等于拿住了京城大半勋贵的把柄。

“王妃知道吗?”他问。

“知道。”顾清源点头,“王妃说,价可以谈,人也可以保,但暗账必须先交。而且……要他们写下供状,承认这些年帮冯家洗钱的所有罪行。”

文先生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把这些掌柜的退路彻底断掉——供状在手,他们这辈子就只能死心塌地为王府效力,一旦背叛,王府随时可以让他们万劫不复。

好狠的手段,好深的算计。

“王妃还说了什么?”文先生问。

“王妃说,”顾清源的声音更低了,“等拿到暗账后,让文先生您‘不小心’泄露一点风声出去。就说……冯家这些年通过银楼,帮朝中至少十位大人物洗过黑钱。名单嘛……”

他做了个“您懂的”手势。

文先生懂了。

这是要搅浑水,让那些本来可能对王府接手冯家产业不满的勋贵们,人人自危,不敢出头。

“王妃真乃……”文先生想找个词来形容,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奇女子。”

---

同一时刻,安王府主院。

沈清弦刚送走一波访客——是三位在永兴坊大火中失去亲人的苦主,来领王府发放的抚恤银两。

她亲自接待,耐心听他们哭诉,让晚晴记录下每家的情况,承诺王府会负责所有丧葬费用,并且给失去劳动力的家庭安排工作。

“五味斋缺三个揉面的师傅,凝香馆缺两个晒香料的帮工。”她对一位失去丈夫的妇人说,“工钱可能不高,但包吃住,孩子可以带来,有专门的婆子照看。”

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沈清弦靠在椅背上,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心脏。她知道,这是同心蛊在“提醒”她——祭司能感觉到她的每一次情绪波动,每一次身体变化。

“王妃,”林婉儿端着茶进来,手臂上还缠着纱布,但气色好了很多,“您该喝药了。”

沈清弦睁开眼,接过药碗。这次的药不是压制蛊毒的,是姜堰新配的调养方子,用了不少名贵药材,其中几味还是从她空间里取出的、用灵蕴露滋养过的存货。

她空间里存货不多了。昨夜透支后,空间进入了“休眠”状态,原本十平米的空间缩水到只有三平米,里面储存的药材和灵蕴露也损失大半。剩下的这些,她必须精打细算地用。

“婉儿,”她喝完药,看向林婉儿的手臂,“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林婉儿活动了一下手腕,“晚晴姑娘说,再换两次药就能拆纱布。就是……可能留疤。”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黯然。哪个女子不爱美,手臂上留一道狰狞的疤痕,终究是遗憾。

沈清弦想了想,从妆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玉颜斋新研的‘玉容膏’,祛疤效果很好。你拿去用,早晚各涂一次。”

林婉儿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奴婢怎么能——”

“拿着。”沈清弦将瓷瓶塞进她手里,“你为我挡了那一击,这道疤是为我留的。况且……”

她顿了顿,轻声道:“等墨羽回来,看见你手臂上的疤,该心疼了。”

林婉儿的眼圈瞬间红了。她低下头,紧紧攥着瓷瓶,声音哽咽:“王妃……墨羽他……会平安回来吗?”

“会的。”沈清弦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墨羽身手好,霜影机敏,带的又都是精锐。况且……他们只是去探查,不是去硬闯。只要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这话既是在安慰林婉儿,也是在安慰自己。

瘴林谷是黑巫族祖地,百年禁地,里面有什么凶险谁也不知道。但她必须相信墨羽能回来——因为只有找到祭司的据点,他们才有翻盘的希望。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萧执回来了。

他一身朝服还未换下,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却有光。

“清弦,”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旨意下了。冯家满门抄家,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官奴。冯慎……判了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沈清弦并不意外。勾结外敌、谋害皇上,这两条罪状足够冯慎死十次。太后只杀他一个,已经是考虑到冯家百年勋贵的体面了。

“朝堂上有什么反应?”她问。

“很微妙。”萧执在她对面坐下,接过林婉儿递来的茶,“承恩公一系的人全都闭了嘴,没人敢求情。倒是几个平日里跟冯家不对付的御史,跳出来说要彻查冯家所有党羽。”

他冷笑一声:“墙倒众人推。”

“这是好事。”沈清弦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冯家倒了,空出来的位置需要有人填补。那些急着撇清关系的,正好可以拉拢几个过来。执之,你记不记得之前弹劾你的那三位御史?”

萧执眼神一冷:“记得。怎么?”

“查查他们和冯家有没有私怨。”沈清弦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如果有,就递个橄榄枝过去。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改过自新’,王府可以帮他们……更进一步。”

资本女王最擅长的就是化敌为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把敌人的敌人变成朋友。

那三位御史敢弹劾萧执,要么是真的耿直,要么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前者,可以尝试拉拢;如果是后者……那就找出指使他们的人,一并解决。

“另外,”沈清弦继续道,“冯家倒台,江南的钱庄肯定会受影响。汇通票号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让他们趁机收购几家小钱庄,整合成连锁。等我们的八十万两银子到了,就以王府的名义开一家‘安泰钱庄’,主打安全、稳健,专门吸收那些从冯家钱庄撤出来的存款。”

她越说眼睛越亮,仿佛已经看到了安泰钱庄门庭若市的场景:“钱庄开起来后,再推出‘安泰票’——类似银票,但可以在所有安王府产业里通用。买布料、买首饰、买香露、吃饭喝茶……一票通用。这样既能绑定客户,又能快速回笼资金。”

萧执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既骄傲又酸涩。他的清弦本该站在更高的舞台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而不是被一个百年老怪物的蛊毒困在这四方庭院里。

“清弦,”他握住她的手,“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你现在……”

“我现在很好。”沈清弦打断他,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执之,你知道吗?对我来说,谋划这些事、算计这些人,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只有当我沉浸在这些事情里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记胸口的疼痛,忘记……三年之约。”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萧执心上。

他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会找到解蛊的办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坚定,“三年之内,我一定杀了那个祭司,解了你的蛊。”

沈清弦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她没有告诉他,姜堰昨天私下跟她说了实话:同心蛊无解。除非祭司自愿解除,或者……祭司死亡的同时,她能在心脏停跳的瞬间得到大量灵蕴露续命,再由神医开胸取蛊。

这三者,哪一个都难如登天。

但她没有说破。因为有些希望,即使渺茫,也需要有人去相信。

“执之,”她轻声说,“等冯家的事处理完,我想……把煜儿送到西山别院住一阵子。”

萧执身体一僵:“为什么?”

“京城太危险了。”沈清弦睁开眼睛,眼中是母亲特有的担忧,“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那些妖人连皇宫都敢闯。煜儿留在王府,我总是不安心。西山别院有姜爷爷坐镇,又有顾清源和苏清影在,相对安全些。”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三年后真的被祭司带走,她希望煜儿离这些腥风血雨远一点。

萧执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但你不能去送,你的身子……”

“我知道。”沈清弦微笑,“让晚晴和婉儿送他去。婉儿刚好也需要静养,西山那边空气好,适合养伤。”

夫妻俩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罕见的惊慌:“王爷,王妃!出事了!”

萧执松开沈清弦,沉声道:“进。”

顾青推门而入,脸色煞白:“冯慎……在刑部大牢里……死了!”

“什么?”萧执猛地站起,“怎么死的?”

“说是……说是突发心疾。”顾青喘息着,“但牢头说,昨夜子时有个自称是冯家老家人的老头来探监,送了一盒点心。冯慎吃完点心后还好好的,今早却突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老头。

点心。

七窍流血。

沈清弦的心沉了下去。

是祭司。

他杀了冯慎灭口。

“那个老头呢?”萧执厉声问。

“不见了。”顾青摇头,“牢头说那老头送完点心就走了,没留下姓名。他们查了登记簿,上面只写了个‘冯三’——但冯家的老家仆里,根本没有叫冯三的。”

沈清弦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正好,庭院里的老槐树上,那些雀儿还在欢快地啄食。

但她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祭司杀了冯慎,为什么?

冯慎已经招供,对祭司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杀他灭口,反而会打草惊蛇,引起朝廷更严厉的追查。

除非……

除非冯慎知道的秘密,比他们想象的更多。

或者——冯慎的死,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一个警告,一个宣告,一个……新的开始。

沈清弦转过身,看向萧执,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书房的气温骤降:

“执之,让听风阁查一查,冯慎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尤其是……他可能藏起来的,某些账本、信件、或者……名单。”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怀疑,冯慎不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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