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市总供。
今天很忙,特别特别忙!
忙到整个采购二科都在办公室团团转,忙到脚打后脑勺。
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楚真真认真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细心地一个个翻查,没有任何错漏,她才敢抱起文件。
敲响了庄科长办公室的门。
“进。”
庄志勇很烦躁。
他从来不知道,离开了温南州这样一个秘书,他手上的工作、整个采购二科,会乱成这样。
突然很想让温南州早点回来怎么办?
算了。
她丈夫那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就算是舍不得温南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人叫回来。
庄志勇抬眼,看到的是楚真真。
这个人。
他知道,温南州婆家丈夫的堂妹。
“楚干事,有什么事吗?”
楚真真把文件摊到庄志勇面前,惴惴不安的说道:“庄科长,这是我负责的那部分,您看看。我已经做好了。”
至少她检查的时候,是没有什么错漏。
庄志勇瞥了一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行,我等会会看。你先出去吧。”
不是现场看完啊?
楚真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在这里胆战心惊的等着庄科长看完。
她胡乱的点头,然后稍微弯腰算作鞠躬。
转身就离开了。
就在将要打开办公室门走出去的时候,庄志勇的声音又响起了。
“等会,我差点忘记了一件事。”
这两天不太安稳,庄志勇忙起来。
连那个通知都没有发出去。
要不是今天这楚真真自己走到面前来,还真的想不起来一点。
楚真真的脚步顿住,战战兢兢的凑上前去。
“科长,什么事啊?”
庄志勇埋头在自己抽屉里翻找着,最后掏出来几张申请表。
找到了。
“你跟陈玉倩、佟佳还有马志远的单人宿舍申请下来了。可以搬去市总供后边的单人宿舍楼,晚餐价钱是跟午餐一样的,早餐的砍一半。你帮我拿出去给他们吧。”
这就要,搬走了?
楚真真愣愣的接过这几张单人宿舍申请表。
咋这么快呢?
她不是才来吗?
还以为要过个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搬去那单人宿舍呢。
没有想到这就要搬走了?
要说真要搬走吧……
不用走那么远的路过来,楚真真还是高兴的。
就是有点舍不得,大伯母家的饭食太好了。
算了,下来了就去住吧。
楚真真拿着几张申请表走了。
出来之后挨个发给陈玉倩、佟佳还有马志远。
马志远也是这次新招进来的,男同志。
家里也是在乡下,好像说是一直来回。
也不知道早上得起多早,才能从乡下到哈市市总供这上班。
这回通过了申请,他高兴的就要蹦起来了!
“通过了?通过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每天那么早从家里赶过来了。
能多睡会懒觉了。
不然他上班都要困死在这了。
……
下午,庄志勇格外反常,吃完饭后就一直坐在温南州的位置上。
也不翻东西,也不工作。
就这样目光炯炯的看着所有人。
把大家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种被顶头上司目光紧紧跟随、关爱的感觉太美妙,他们有点不是很想体验。
何建华只感觉自己哪哪都不自在。
怎么好像,庄科长一直盯着他呢?
冤枉啊!
他自从上次被庄科长抓过一次迟到,就再也不敢放肆了。
每天都老老实实地上班,下班。
不敢迟到也再也不敢早退了。
就连跟旁边的楚真真说话都不是很敢了。
他自认最近已经算是很老实了。
但现在,庄科长老是看着他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何建华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惴惴不安的捂着胸口,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远在另一边的革v委vv 会,何父美美喝着上好的茶叶,小脚翘起放到了办公桌上。
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哎哟~
这次危机过去了。
可把他给憋坏了。
今天晚上就要去……嘿嘿。
就在何父兴奋到想入非非的时候,电话突兀的叮铃铃响个不停。
毫无防备的何父被吓了一跳,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一身。
烫的他大叫一声。
“啊!”
那一声,宛如杀猪。
“谁啊?”
何父气半死,语气也冲的要命。
他看也不看到底是谁打过来的。
抓起话筒就是怒吼。
那边语气焦急,“姓何的你快跑吧!我们都让稽查队给骗了!”
何父嘴比脑子快:“跑什么跑,什么稽查队……”
稽查队?!
何父的心脏一瞬间砰砰砰高速跳了起来。
砰地一声把电话挂断。
稽查队?!!
不,不好。
被骗了,他要快点跑!
跑得远远的,去哪里都好……
何父也顾不上换衣服了,急忙打开一层又一层的保护。
想要把深藏在办公室里的钱给拿走。
之前没出事的时候他为自己的万无一失感到自豪。
现在……
现在满脑子就是,哪个神经病给上了这么多层锁?
拿出来的钱急急忙忙全都塞到旅行包里。
何父拎起来就想走。
打开门,正好对上稽查队长似笑非笑的眼神。
“何主任,好久不见啊。”
‘咚’
何父手里的旅行包就这样掉到地上,发出了闷哼声。
“姓霍的,还真是让你给迷惑了……”
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何父失神,踉跄着,差点迎面倒下。
霍队长敛起自己脸上那带着嘲讽的冷笑。
一挥手,“抓起来,还有,赃物也给我收好了。”
何父心如死灰,却突然想起来一件更令他绝望的事情。
他好像,没有告诉自己儿子,出事了!
只希望儿子能安然无恙……
早知道,就该听妻子的,早些把建华给送的远远地。
他后悔啊!
他唯一的儿子,可千万不要受他连累。
“哦对了,何主任也不用这么悲观,很快,你的亲人就会来陪你,安慰你了。”
什么?
何父肥胖的身躯突然剧烈的扭动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就冲我来,跟我儿子无关!”
是吗?
霍队长笑了笑,难得的有心思蹲下身来,跟何父平视。
“这样啊,可是我霍家的人,也跟你们的脏活无关,怎么就被下放到农场了呢?”
一个稽查队队员死死按着何父,有些崩溃:“队长!我能不能给他打一顿?”
胖乎乎还不好控制,就跟过年宰杀的年猪一样不好弄。
不,比过年的年猪还难按!
“打吧。”
霍延清先给何父来了一拳头。
瞬间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