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庄科长的来意……”
庄志勇跟棉花厂厂长谈,温南州就只能跟厂长的秘书在旁边候着。
等厂长说完话,庄志勇扭头看温南州。
惊讶,“怎么不坐下来?”
厂长一愣,也急忙招呼温南州:“是我疏忽了,看我这脑子,女同志快快请坐。”
温南州这才坐了下来,当然厂长秘书也是一块坐下来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男人坐的离她稍微有些近了。
温南州上下看了一眼,两人的距离也就只有一个拳头。
她轻轻抬起屁股,往左边移了一点。
“厂长,我觉得供销社是不是可以……”
等话说完,手肘差点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温南州赶紧缩着手臂,侧头去看。
那个厂长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上来。
见她看过来,还佯装温和的笑了笑。
抬手想要拉她。
“温秘书怎么不小心一点……”
另一只手在她身后,都要探上去了。
温南州起身,绕到庄志勇身边另一侧沙发上坐下。
表情不变。
却让厂长秘书变了脸色。
脸都绿了。
什么意思?
他这是看得起她!
给脸不要脸。
温南州却笑道:“我这个人有点病,不坐到风口吹风我容易上不来气。”
“啊~原来是这样。”
厂长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厂长秘书却不太相信。
刚刚不是背风吗,怎么不会上不来气?
庄志勇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担忧的看了温南州一眼。
这时,厂长提议去生产车间走一圈。
“我也说了,棉花产量就这么多,你是上级单位,我总不可能诓你。去生产车间走一圈你就知道我没说假话了……”
厂长跟庄志勇当然是走在前面。
自然而然的,温秘书跟厂长秘书就落到了后边。
他靠近温南州,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调笑。
“温秘书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是啊,我是结了婚的女人,总得洁身自好,希望你也是。”
厂长秘书脸上的笑僵住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的温南州。
声音尖锐到让前方两个领导都为之侧目。
“你结婚了?!”
那他岂不是,在调戏妇女……
不对,不能这么说,要这么说他就要被判流氓罪了。
温南州假笑:“对呀,怎么了?”
厂长秘书敢说什么吗?
什么也不敢说,“那什么,我还以为你是小姑娘呢。”
啥话也没有接的温南州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小姑娘就可以耍流氓?
她可是感受到了,这秘书一直想碰他。
咦。
给温南州恶心坏了。
她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温秘书到我这边来吧。”
庄志勇深深地看了那厂长秘书一眼,选择让温南州走到自己身边来。
总是感觉有点反常。
而且这个厂长秘书,没记错的话,风评应该不太好。
总有口头对女性花花的事情发生。
是他疏忽了。
庄志勇心里有些许的愧疚。
因而还不经意的瞪了那厂长秘书一眼。
“这就是我们的其中一个生产车间……”
厂长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些事,还在介绍着生产车间。
走着走着,温南州突然看到了楚珍珠。
对方显然也看到她了,直勾勾冲着她笑。
“额……温秘书你有认识的人?”
厂长好奇,多看了两眼。
看长相,应该也不是亲戚之类的。
“嗯……认识。”
温南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在一个单位的,应该也没关系……吧?
厂长笑了下,“那你也可以回去问问你认识的人,咱们这生产车间是真的排的满满的了……”
一点空闲都没有……
啊,那还是有一点空闲的。
总是要给点上厕所的空档的。
温南州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
“具体是怎么排班的?”
看着似乎是很忙,然后累的有点虚的样子。
“就是正常上班然后多的时候可能会多忙一两个钟嘛,那也不好太过分,那不成剥削了么……”
厂长说到剥削两个字都心尖颤颤。
是留下了浓烈的心理阴影的。
温南州指了指机器。
“怎么不是分三班,三班倒。一个班上八个小时。”
啊?
厂长愣住了。
三班倒?
他仔细咀嚼着这三个字。
迫切的想要温南州解释解释。
“可我们人还是这么多,就算是按三班倒,那不还是这么多人上班,到时候完成的数不都一样吗?”
突然有一个词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临时工?
温南州笑:“厂长这么聪明,应该也想到了,就是临时工。不过这个临时工比厂里的临时工上班的时间要更短一些,可能也就是忙的时候才能上个一两天的班。不过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干的。”
这个时候,都是秉持着能多赚点就多赚点的想法的。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厂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啊!可以请临时工,但是必须得是熟手,会干的人才行。”
温南州点点头,“对的,像我婆婆,就是棉花厂的熟工。所以棉花厂可以找退休的或者是把工作转让给子女的老员工回来上班。”
这样棉花产量就能多点。
到时候供销社就不会催他们跟催什么似的了。
火急火燎的。
跟后面有狗追似的。
“温秘书这个提议真的不错!”
厂长越想越觉得,是啊!
他也不是没试过三班倒。
但员工就这么多,就算招工也不会招太多。
就怕旺季过去了,人太多棉花囤了太多,卖不出去。
如今销量这么高,他也眼馋。
但实在是产量就这么多,原本就想着带采购科科长来生产车间逛一圈,好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这个女秘书给的提议也很不错嘛。
招工之前说明白了就只干几天。
也不用担心招工太多以后棉花厂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了。
好啊!
是他一叶障目了。
法子都不难得。
怪他脑筋转不过来。
只是想着,他却突然想到温南州说的,她婆婆之前也是棉花厂的。
不由得好奇起来了:“温秘书说你婆婆也是咱棉花厂的?我说不准还有点印象呢,能告诉我是谁吗?”
“我婆婆叫杨淑荷,或许厂长你记得吧。”
温南州也没有隐瞒。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又不是在一个单位上班。
管天管地还管她在棉花厂有个退休了的婆婆?
那不能够。
“杨同志啊,我记得我记得。”
甚至杨淑荷转让工作给她女儿的手续还是他媳妇给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