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心忐忑的转过身,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封子期没打什么好主意!
“水兄这一去不知何时才相见,请允许我用兆国的最高礼仪送一送水兄!”
又来?水无心生无可恋的感受着胸前的挤压感,只感觉自己快被压爆了一般。拥抱就拥抱,你抱的那么紧干嘛。还有那双讨厌的大手在后背上摸了摸去,让水无心一阵的不自在。
“水兄一路保重!”
“封公子保重!”
水无心冲着封子期作揖回礼,只这一个动作便感觉身后的裹布要绷开了一般,随即便感觉胸前一凉,简直要呼之欲出。
水无心不敢再停留,转身的一刹那便紧紧的抱紧了双臂。可恶,怎么又跳出来了。每次见到封子期都会如此,难道他看出来了?
“少爷,阡陌是谁?”
玉儿和冰儿忽闪着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她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拿下少爷呢,可不想再多个情敌。
“封子期,原来你和那个阡陌真的有事!我就说上次诗会上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原来整个南靖都知道了,就我还被蒙在鼓里呗?”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发誓,我和她之间一点事都没有!这姓水的没安好心,看本少爷比他俊俏,看本少爷身边美女环绕,他嫉妒!”
“可是他也很好看啊!”
“哎呀,还敢当着少爷的面说他漂亮?看本少爷的大威天龙……”
随着秋闱的临近,整个京城都变得热闹了起来。天柱城治下,各府县的秀才们纷纷朝着这里涌来!更有许多听过封子期传闻之人赶往长丰县,想看看传闻是否属实!
秋闱即乡试,这里的“乡”当然不是指行政区域,而是指故乡之意,即本郡考生!科举分两个阶段,地方考试和中央考试,乡试是中央考试的第一次正式会考,相当于古代公务员的第一道门槛!
获得乡试资格需要先通过地方童试,而童试又分三个阶段,即县试、府试和院试!说白了,就是从县里一路向上考,最后在本郡取得秀才资格。这个阶段的科举几乎每年都会进行,也就是地方的人才选拔与储存阶段,由地方组织。
而从乡试开始,虽然举办地仍在各郡的行政府(相当于省会)举行,但都由皇帝指派考官监考,代表着地方考生过渡到了中央层面。
当然,乡试只是进入中央的门槛,大多数人都会被拦在外面。通过乡试者称举人,第一名称解元。考中举人便拥有了选官的资格,同时享朝廷俸禄。但这时的选官也多为八九品的芝麻小官,一般不会有人去选。
通过乡试者可参加第二年春季的会试,既春闱!除举人外,国子监监生可直接参加考试,在国都举行!通过春闱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到这里选拔其实已经结束,虽后面还有殿试,但是却不会再继续淘汰,而是由皇帝重新排名!
虽然只是个排名问题,但却是考生最关心的。以往的殿试都是由云霆亲自监考,想来这次也不例外!殿试只考实务策,注重执政能力,由皇帝为贡士重新安排名次,也就是所谓的“三甲!”
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就是我们熟知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二甲人数不定,赐进士出身。三甲人数同样不定,赐同进士出身。一二三甲统称进士!
虽同为进士,但及第、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却有很大区别,也就是起点高低的问题。状元可直接进翰林院,官居从六品,榜眼和探花为正七品。
二甲第一名同样受封翰林院正七品官职,其余的则是需要再次考试进入翰林院留任中央或到地方任职。
三甲则是没有进入翰林院的资格,只能到地方任职,而且只能选择二甲挑剩下的官职和处所!
大兆每次能通过会试者不过百十人,可谓是大浪淘沙,残酷至极。但就是这样严苛的科举制度,才能确保官员的整体质量。
秋闱主要负责单位是京兆府,不管是治安,考场的检查与守卫,还有考生的衣食住行都包含在内。
封子期虽不是京兆府的人,但却是此次的副考官,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一是各地赶来的考生总有登门拜访者,二是检查考场最后的收尾工作。就这样,忙碌一直持续到了八月初……
林家府邸,林羽如往常一般进入了院门,就见厅堂内灯火通明,父亲和几位京兆府官员正在里面商议着什么。
就在林羽进去的时候,众人似乎已经谈完了要事,各官员开始陆续告退。当这些人经过身边的时候,林羽还微微躬身一一道别。
“父亲大人!”
“嗯,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父亲,楼里刚刚忙完,我打整了一下才回来!”
“你自小不喜读书,即便我打骂也读不进去,好在你弟弟不像你!平日里你怎么闹我不管,但是你弟弟秋闱在即,我不希望别人对他指指点点,更不希望他因为这些事受到影响,明白么?”
“父亲,我自是希望弟弟好的,这些年在外面我也很少提及他,就是希望……希望他不要受我影响!”
“你能如此想最好!对了,我给你说了门婚事,也为你寻好了府邸。等完婚之日,你便搬出去住吧!”
林羽听到父亲的话不禁低下了头,但是双手却不觉的握紧。他从未想过和弟弟争,从小更是对他疼爱有加,如果有哪个敢欺负他弟弟,他一定会加倍奉还。
弟弟从小和他关系很好,但这种关系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变淡。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弟弟是在有意疏远他。
这也就罢了,他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赚的银子更是一大半都放到了家里的府库,但父亲对这些事却从来不闻不问,仿佛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植入脑海的观念告诉他,即便他赚再多的钱,父亲依旧不会在意他的想法,更不会关心他累不累。反倒是弟弟,即便什么都不做,只需要读书,但父亲每次看到他却都是和颜悦色。
“我知道了父亲,我给弟弟带了些宵夜,我拿进去给他!”
“不用了,文翰已经休息了。他在备考阶段,这些天都不要去他院子里打扰他。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个封子期走的有些近?”
“是,我在长丰商会里入了股份!”
“赶紧撤出来,就算赚再多的钱都不要掺合,明白么?”
“可是……”
“你要忤逆我的话不成?”
“孩儿不敢!”
林鼎不再看自己这个长子一眼,而是背手走向了后院休息。林羽在厅堂伫立良久,内心一直纠结于父亲的话。
好半天,林羽才渐渐的松开了握着的双手。他想到了封子期的话,即便生而低贱也不该放弃对生命的反抗与呐喊,何况他比大多数人的情况好太多。
弟弟虽书读得好,但却不善言辞,更不懂得人情世故,要他去应付官场那些事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的未来,根本不可能走到父亲的高度。
封子期虽不在官场,却可左右逢源。更重要的是,他如果想进入官场绝对是平步青云的那种。两相比较之下,他终于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封子期虽不在朝堂,却被任命为此次秋闱的副考官,这已经说明了一切。父亲,这一次就看我们父子谁对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