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8月9日,星期六的夜晚,在皇权球场4:1酣畅淋漓的大胜所带来的狂热与激情,如同莱斯特郡夏夜温热的风,久久地萦绕在整座城市的上空,也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位莱斯特城球员、教练和球迷的心中。这场胜利的意义远不止于三分,它更像是一声宣告、一次正名、一针强心剂,向整个英乙联赛乃至所有关注着这支球队的人展示了焕然一新的“蓝狐”所蕴含的惊人能量与无限可能。
赛后,更衣室变成了欢乐的海洋。香槟的泡沫喷洒着,歌声、笑声、夹杂着疲惫却满足的喘息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老将耶罗沉稳的脸上带着罕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与身边的莫德里奇快速交流着;上演惊天一条龙并送出助攻的里贝里成为了众人“围攻”的对象,头发被揉得乱糟糟;梅开二度的埃托奥和打入关键头球的吉鲁击掌相庆;就连犯下错误导致点球的年轻后卫费利佩·路易斯,也在队友们的鼓励和安慰下,逐渐摆脱了自责,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主教练凌风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群尽情释放着压力和喜悦的战士们,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与欣慰。他没有过多地参与狂欢,但眼神中的赞许和放松,足以让每一位球员感受到他的认可。“伙计们!干得漂亮!”凌风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今晚,你们配得上所有的赞美!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平和却依旧清晰,“狂欢到此为止。享受今晚,但从明天开始,我们必须把这一页翻过去。胜利属于过去,新的挑战永远在前方。”他公布了接下来的安排:“下一场比赛在一周后,8月16日,星期六,我们将前往客场,挑战托基联。作为对大家今天出色表现的奖励,明天周日,全天放假!好好休息,陪伴家人,彻底放松你们的身心。但周一早上,我要看到你们每一个人都精神饱满地回到贝尔沃基地!我们要开始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了!”
“是!教练!”球员们齐声响应,对于一天的假期感到欣喜。
翌日,周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凌风卧室的地板上。整个住宅区显得格外宁静,与昨日球场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凌风很早就醒了,多年的自律让他即使在休息日也保持着规律的作息。他没有选择外出,而是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书桌上摊开着战术笔记本、下一场比赛对手托基联的比赛录像分析报告以及一沓球员体能数据报表。他沉浸在工作中,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不时暂停录像,记录下托基联的战术特点和关键球员的习惯。他的神情专注,仿佛昨日的辉煌胜利已是遥远的过去,他的全部心思都已投向了下一个需要攻克的堡垒。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却略显犹豫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咚,咚咚。”凌风微微一愣,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卢克·凯丽应该还在睡懒觉或者自己加练。他放下笔,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简·凯丽。她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淡蓝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长裤,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犹豫,双手有些不自然地交叠在身前。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简?”凌风有些意外,语气温和地问道,“早上好。有什么事吗?”他注意到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早上好,凌教练。”简的声音比平时轻柔一些,她微微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下定决心,“我……我有没有打扰到你?看你好像在忙。”
“没有,没关系。”凌风侧身让开,“进来坐吧?我正在看一些比赛录像,刚好可以休息一下。”他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随意,以缓解对方似乎有些紧张的情绪。
简轻轻摇了摇头,依旧站在门口:“不用了,谢谢。我就说几句话……嗯……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直视凌风。
凌风看着她这副与平日里开朗大方形象略有不同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有趣,同时也更加好奇。“帮忙?当然可以。”他爽快地回应道,试图鼓励她说下去,“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本就应该互相照应。更何况,卢克还在我的球队里,他是个非常努力、非常有潜力的好球员。于公于私,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非常乐意帮忙。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就好,不用客气。”
听到凌风如此坦诚的话语,简似乎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她抬起头,碧蓝的眼睛望向凌风,开始解释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凌教练。我现在实习的公司,是一家主要从事欧洲和北美之间纺织品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规模不算特别大,但在业内也有些名气。最近,我们公司和另一家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同时在争夺一笔非常大的订单,客户是北美的一家大型连锁百货公司。”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笔订单对我们两家公司都至关重要,可以说谁能拿下,谁就能在未来几年占据相当大的市场优势。我们双方已经竞争了很久,报价、方案、关系公关……几乎所有商业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但奈何双方给出的条件实在太接近,客户那边也非常犹豫,迟迟无法做出最终决定。”
凌风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商业竞争的常态。
简的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然后……就在上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商业轨道。我们公司的总裁,安德森先生,和对方公司的总裁,戴维斯先生,在一次行业酒会上又因为这笔订单的事情碰面了,据说当时气氛有些紧张。但你知道吗?他们两位,都是莱斯特城的铁杆球迷!从小支持到现在的那种!”
凌风听到这里,眉梢微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简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聊的,据说当时两人都喝了一点酒,可能也是为了缓解尴尬或者赌气,他们竟然达成了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协议来决出这笔订单的归属权。他们约定,在下个月,找一个周末,两家公司各自组织一支员工足球队,来一场正式的十一人制足球赛!哪家公司赢了比赛,哪家公司就获得这笔订单!输的一方必须心服口服地退出竞争!”
“……”凌风听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脸上露出了极为诧异和感到荒诞又有趣的表情。这种解决商业竞争的方式,完全超出了他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认知范畴和想象力。他下意识地思考,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国内会是什么情况?大概率是双方老板各自发动人脉,寻找与客户决策层关系更硬的中介进行游说;或者是私下里承诺给对方采购负责人更丰厚的回扣和利益;甚至不排除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手段施加压力。他万万没想到,在万里之外的英国,这些绅士们竟然会用如此“古典”甚至有些“儿戏”的、充满骑士精神的方式来解决价值可能高达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英镑的商业纠纷!这脑回路,确实非比寻常!
“所以……”凌风好不容易才从这种文化冲击中回过神来,忍着笑意问道,“这和你来找我有什么关系?是需要我帮忙联系场地或者裁判吗?”
简的脸更红了,她摇了摇头,声音更轻了:“不是的……是因为,对方公司,戴维斯集团,他们据说已经未雨绸缪,花费重金请来了一位在莱斯特郡本地非常出名、曾经执教过低级别联赛球队的专业足球教练,正在紧锣密鼓地对他们的员工队进行特训。而我们这边……安德森总裁虽然热血沸腾地答应了这场‘君子协定’,但回来之后才发现,我们公司上下,从总裁到员工,虽然球迷不少,但真正懂球、尤其是能进行专业训练的人,一个都没有!大家平时也就是周末踢踢野球娱乐一下的水平。”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和不自信:“安德森总裁非常着急,在公司内部询问了好几遍,有没有人认识靠谱的、有经验的足球教练可以帮忙紧急特训一下。我当时……我当时就想到了你。但我没有立刻说出来,我不能替你把这件事答应下来。我只是跟总裁说,我或许可以尝试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但我甚至没敢告诉他我想尝试邀请的人是你。我知道你非常忙,球队的训练和比赛已经占据了你的全部精力,这种……这种有点荒唐的事情,实在不应该来打扰你。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所以……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不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可能……在百忙之中,抽一点点时间……”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显然自己也觉得这个请求有些过分和难以启齿。
凌风静静地听她说完,脸上那丝觉得有趣的表情逐渐转化为一种温和的理解。他看着简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又满怀期待的样子,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柔软。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这样!没问题!这个忙我帮了!”
“啊?真的吗?!”简猛地抬起头,碧蓝的眼睛瞬间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真的答应了?可是……这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吗?球队的训练……”
“没关系。”凌风洒脱地摆摆手,眼神中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这件事听起来非常有趣,也很有挑战性。我很想看看,用专业的足球训练方法,能在短时间内将一群业余的办公室职员提升到什么水平。而且,这也算是为莱斯特城的忠实球迷做点贡献,不是吗?帮助你的公司赢得订单,说不定还能为莱斯特城增加几个坚定的支持者呢。”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太好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凌教练!”简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喜悦让她一时忘情,竟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给了凌风一个紧紧的、短暂的拥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两人都瞬间愣住了。凌风只觉得一个柔软而带着淡淡清香的身体轻轻撞入怀中,又迅速离开。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脸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简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猛地后退一步,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不是故意的……”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暧昧气氛,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悄然在两人之间滋生、流转。凌风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没……没关系。可以理解。”他顿了顿,迅速转移话题,试图打破这令人心跳加速的尴尬,“事不宜迟,既然对方已经开始了训练,我们也不能落后。我们现在就去你的公司看看吧?我需要先了解一下‘队员们’的基本情况。”
“现在?好!好的!”简连忙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我……我去拿车钥匙!”
“不用了,开我的车吧。”凌风转身回屋拿钥匙,“这样快一些。”
去往简公司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沉默和尴尬。两人都目视前方,偶尔交谈几句,也都是关于公司地址、大致情况等必要信息,绝口不提刚才那个意外的拥抱。但那种若有若无的悸动,却始终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栋并不起眼的办公楼前。简所在的“莱斯特郡精品纺织品进出口公司”就在这栋楼的第三层。跟着简走进公司,凌风立刻感受到了一种与足球俱乐部截然不同的氛围。这里是典型的办公室环境,格子间、电脑、文件、电话铃声,以及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气。
当凌风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时,原本有些嘈杂的办公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位最近在莱斯特城声名鹊起的年轻主帅身上。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低语声。“我的天!是凌风!”“竟然是他?没想到简想要邀请的人竟然是凌风!”“哇!比电视上看起来还年轻帅气!”
公司总裁安德森先生,一位身材微胖、笑容和蔼的中年男人,闻讯立刻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快步走了出来。他看到凌风,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喜笑容,快步上前,热情地伸出双手:“凌风教练!竟然是您!欢迎欢迎!太感谢您了!简只说试试看,我真没想到她邀请到的竟然是您!这真是……真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凌风微笑着与安德森先生握手:“安德森先生,您好。不用客气,我很乐意能帮上忙。听说您也是莱斯特城的忠实球迷?”
“当然!当然是!”安德森先生激动地说,“我从我父亲那一代就是莱斯特城的球迷了!昨天的比赛太精彩了!4:1!完美的开局!您的执教太出色了!耶罗的调度、里贝里那个进球……我的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还有埃托奥、莫德里奇……您打造的球队太棒了!我相信这个赛季我们绝对不仅仅是保级,我们一定能冲击更高的目标!说不定能直接升级呢!”他滔滔不绝地表达着对球队的赞美和支持,周围的员工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兴奋地附和着。
“凌教练,能给我签个名吗?”“凌教练,能合个影吗?我儿子是您的超级粉丝!”“凌教练,昨天的战术太厉害了!”凌风耐心地一一满足了大家的要求,签名、合影,态度谦和,丝毫没有架子。他的平易近人立刻赢得了所有员工的好感。
期间,也有几个年轻活泼的员工悄悄把简拉到一边,挤眉弄眼地低声问道:“嘿,简,老实交代!你怎么把凌教练请来的?你们是不是……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简的脸又红了,连忙摆手否认:“别瞎说!我只是……只是碰巧认识,试着问了一下而已……”但她那羞涩的表情和闪烁的眼神,反而更让同事们心生遐想,发出善意的哄笑。
短暂的骚动过后,凌风进入了正题。在安德森先生的陪同下,他快速观察和询问了公司里所有报名参加足球赛的男员工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体能、平时踢球的位置和喜好等。很快,他凭借其专业的眼光,从三十多名报名者中筛选出了16名身体条件相对较好、有一定运动基础的员工作为参赛大名单,并初步确定了11名首发队员和5名替补队员。
“安德森先生,我们需要一个场地进行训练。”凌风说道。
“没问题!早就准备好了!”安德森先生大手一挥,显得干劲十足,“我已经在附近的‘狐狸公园训练中心’预定了一块标准的室外训练场!车辆也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很快,一辆大巴车载着兴致勃勃、充满好奇的“球员”们和凌风、简以及安德森先生,来到了训练场。看着这群穿着各式各样运动服、显得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的办公室职员,凌风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初接手莱斯特城时的情景,只不过这次的任务更加特殊和有趣。
他没有丝毫怠慢,立刻进入了职业教练的角色。他首先让所有人进行热身跑和拉伸,避免受伤。然后,他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特点、协调性和刚才了解到的情况,为每个人分配了场上位置:身材相对高大强壮的去踢中卫或后腰;速度稍快的尝试边路;脚下技术稍微细腻一些的安排在中场;敢于做动作、有射门欲望的推上锋线。
接着,他召集所有人围成一圈,拿着战术板,用最简洁易懂的语言,为每个位置讲解了最基本的职责和要求。“中后卫,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球门,解围!不要粘球,拿到球就交给后腰或者边后卫!”“边后卫,进攻的时候要敢于插上,防守的时候要迅速回追!”“中场,你们是桥梁,要负责把球从后场输送到前场!”“前锋,你们的任务就是进球!跑位要灵活,射门要果断!”他的讲解清晰明了,充满感染力,让这些业余球员很快理解了各自的任务。
随后,他开始组织一些最基础的传接球练习、小组对抗和定位球战术演练。他亲自示范动作,不断大声鼓励,纠正错误,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整个训练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但也非常认真。这些平日里坐在办公室里的职员们,在凌风的专业指导下,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支球队,体会到了足球的乐趣和团队协作的魅力。安德森先生也换上了运动服,作为中锋积极参与其中,虽然气喘吁吁,但脸上始终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简则在一旁帮忙递水、记录,看着凌风在场上专注指挥、汗流浃背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一天的训练很快结束。虽然强度无法与职业队相比,但所有人都感到收获巨大,意犹未尽。安德森先生对凌风更是千恩万谢,坚持要支付报酬,但被凌风婉言谢绝了,他表示这只是作为朋友和球迷的一份心意。
回程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简看着专注开车的凌风,侧脸在夕阳下显得轮廓分明。她轻声说道:“凌教练,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大家都很开心,也学到了很多。安德森先生特别高兴。嗯……为了表示感谢,我想……我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凌风转过头,对上她真诚而略带羞涩的目光,微微一笑:“好啊,正好我也饿了。训练了一天,消耗还挺大的。”
两人找了一家环境优雅、氛围轻松的意大利餐厅。落座后,最初的一丝尴尬很快在美食和轻松的交谈中消散。他们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卢克·凯丽,凌风夸奖了卢克的勤奋和巨大潜力,简则分享了弟弟小时候踢球的趣事,言语间充满了姐弟之情。接着,他们的话题逐渐扩散开来,他们惊奇的发现对方都偏爱古典和爵士乐、都对经典老片情有独钟,到旅行见闻、文化差异……他们惊讶地发现,彼此之间竟然有如此多的共同话题和相似的审美趣味。凌风的睿智、幽默和偶尔流露出的远大抱负,简的开朗、善良和独特的艺术感知力,都深深地吸引着对方。
晚餐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莱斯特城华灯初上,夜色温柔。车内的收音机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舒适而微妙的默契在沉默中流淌。偶尔的目光交汇,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欣赏和心动的光芒。凌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不同于赢得比赛胜利的悸动。然而,对于感情经验几乎为零的他来说,如何表达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却是一个比面对点球大战更加艰难的课题。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到家后,卢克·凯丽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一起回来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凌风和简都只是略显匆忙地和卢克打了个简单的招呼,便各自借口“累了”、“需要整理资料”,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车上和晚餐时的那种微妙感觉,依然清晰地萦绕在心间。对于凌风来说,这种感觉陌生而强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回味。对于简来说,那份欣赏和好感正在悄然转化为更深的倾慕。
这一夜,对于凌风和简来说,注定都是一个无眠之夜。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进房间,照亮了他们辗转反侧的身影,也照亮了那份悄然萌芽、尚未言明的情感。足球场外的故事,似乎正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