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的五月,松涛在山谷间回荡,腐叶下的蓝莓刚冒出淡紫色的花苞。
密林深处,几只黑熊正在溪流边嬉戏,浑然不知脚下800米的地心深处,正悄然崛起一座钢铁巨构。
吴邪站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口,指尖划过系统界面最后的确认按钮。
淡蓝色的光屏上,“2.5亿积分”的数字化作流光消散,紧接着,地面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震颤,像远处雪崩的余波。
“兑换成功。”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地下兵工厂已生成,坐标北纬52°10′,东经124°30′,深度800米,占地面积80万平方米,含全套设备及独立通风系统。”
他推开洞口伪装的藤蔓,一条混凝土通道延伸向下黑暗深处,墙壁上的应急灯次第亮起,暖黄色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晃动。
通道两侧的金属管道发出“嘶嘶”的气流声,那是通风系统正在运转,将地表的新鲜空气源源不断地送入地心。
他乘坐机械电梯来到地下,厚重的合金大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巨大的地下空间被无影灯照亮,80万平方米的厂区像一座地底城市——左侧是绵延百米的精密机床区,机械臂在透明防护罩内无声运转,刀具切削金属的火花如同散落的星辰;右侧的组装车间里,全自动流水线正缓缓移动,传送带上的零件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最深处的弹药库被厚达一米的合金门封锁,门上的电子锁闪烁着红色的微光。
通风系统的出风口送来带着松针清香的空气,与机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息。
地面是无缝焊接的合金板材,倒映着上方的灯光,仿佛行走在镜面上。
吴邪走到一台标着“精密锻造机”的设备前,指尖拂过冰凉的操作面板。
屏幕上显示的参数让他微微点头——这台设备能锻造直径三米的合金构件,精度误差不超过0.01毫米,比鞍山兵工厂最先进的设备还要高出三个等级。
“难怪要2.5亿积分。”他低声感叹。
系统商城里的物品价格与科技含量成正比,这座地下兵工厂的技术水平,至少领先这个时代五十年,足以支撑起新一军未来很多年的武器升级需求。
三天后,第一批军工人员在雷霆队员的护送下,沿着秘密通道进入地下。
带队的是鞍山兵工厂的总工程师张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匠人,手里紧紧攥着介绍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他走出通道,看到眼前的地下厂区时,手里的搪瓷缸“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茶水泼在合金地板上,迅速被导流槽吸走。
“这……这是……”张工的嘴唇哆嗦着,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
他干了一辈子军工,见过德国的克虏伯工厂,也参观过美国的福特生产线,却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地下工厂,更别提那些造型奇特的设备了。
跟在后面的2万多名工人更是一片哗然。
一个年轻的车工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操作的车床需要摇手柄调整转速,而眼前的机床只需触摸屏幕,刀具就会自动校准;一个女质检员看着自动检测机将零件扫描一遍,屏幕上就显示出所有数据,比她用千分尺测量快了百倍;甚至连烧锅炉的老师傅都愣住了,这里的能源站看不到煤堆,只有几个嗡嗡作响的金属罐子,屏幕上显示着“清洁能源供应中”。
“都安静!”护卫队长的吼声让众人回过神来,“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这里的工人。记住三条规矩:第一,不准打听工厂的位置和构造;第二,不准私自带任何零件出去;第三,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违反任何一条,后果自负!”
纪律的威慑让工人们迅速冷静下来,但眼中的震惊丝毫未减。
张工被带到中央控制室,看着巨大的全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每个红点代表一台设备,旁边标注着实时运行数据。
“张工,您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吴邪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这些设备的操作手册已经输入终端,有专门的AI助手指导。先从简单的零件开始生产,逐步熟悉设备性能。”
张工走到终端前,颤抖着戴上操作手环。
一道虚拟光屏在他面前展开,上面是各种武器的三维图纸,从改进型AK到新式坦克炮,甚至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导弹模型。
“这是……AI助手?”他试探着问。
“是的,您可以叫我‘中枢’。”一个柔和的电子音响起,“现在为您演示AK突击步枪的锻造流程……”
光屏上,虚拟机械臂开始演示操作,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明了。
张工越看越心惊,这些流程比他研究了半辈子的工艺还要高效,误差率几乎为零。
与此同时,特种大队的队员们正在厂区布防。
他们穿着特制的黑色作战服,背着装有消音器的AK,在通风管道和合金门后设置哨位。
队长雷战检查着生物识别系统,将队员们的指纹和虹膜录入数据库:“从今天起,除了授权人员,任何活物靠近厂区核心区域,都会触发警报。”
一个队员指着角落里的机器人问道:“队长,这玩意儿也归我们管?”那是一台一米高的机械哨兵,正沿着墙角巡逻,红光扫过之处,地面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不用,它们归中枢管。”雷战解释道,“我们的任务是防止外部渗透,这些机器人负责内部警戒,分工不同。”
工人们的培训在紧张进行中。最初的三天,几乎所有人都在对着操作手册发呆——那些精密的传感器、全自动的送料装置、甚至连垃圾处理都是真空吸走,每一样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个老钳工花了整整一天,才学会用虚拟模拟器操作锻造机。
当第一根合格的枪管从机器里出来时,他捧着那根泛着蓝光的合金管,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辈子能造出这样的好东西,值了!”
女质检员们则对自动检测机爱不释手。
以前她们要对着零件检查半天,现在只需放在传送带上,三秒钟就能知道是否合格。一个年轻姑娘笑着说:“这机器比我爹的眼睛还毒,连头发丝粗细的误差都能看出来!”
吴邪每天都会通过监控查看工厂的运转情况。
系统面板上,2万多名工人的忠诚度数值稳定在90以上,红色的数字像一颗颗定心丸——这些人都是他从全军数万名技术工人里精挑细选的,有的是跟着新一军从山海关打过来的老兵,有的是祖传的铁匠世家,对军队的忠诚度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目前的人数太少了。”他对雷战说,“80万平方米的工厂,至少需要10万人才能满负荷运转。通知各军工厂,继续筛选忠诚度达标的工人,每月输送5000人进来,宁缺毋滥。”
“是。”雷战点头,“不过这些设备太先进了,就算招来新人,怕是也得培训半年才能上手。”
“不急。”吴邪看着屏幕上正在生产的第一批零件——5000根AK枪管,精度远超之前的产品,“先让这2万人把基础流程跑顺,年底前能实现AK和炮弹的量产就行。明年开春,我们需要一批新武器。”
他没有说是什么武器,但雷战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未来的规划。
地下工厂的消息被严格封锁,地面上,只有一个连的士兵在周围警戒,对外宣称是“森林防火站”。
偶尔有迷路的猎人靠近,都会被巡逻队“友好”地劝离,没人知道脚下800米处,正发生着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变化。
一个月后,第一支用地下工厂设备生产的AK突击步枪下线。
张工亲自抱着步枪来到测试区,雷霆队员装上实弹,对着百米外的靶纸扣动扳机。
“哒哒哒”的连射声在地下空间里回荡,子弹全部命中靶心,形成一个密集的弹孔。
“精度提高了30%,故障率几乎为零!”测试员兴奋地报告,“枪管的使用寿命从1万发提升到3万发!”
张工抚摸着步枪的木质枪托,上面的纹路经过特殊处理,既防滑又耐磨。
他知道,有了这座地下兵工厂,新一军的武器装备将甩开对手一大截,无论是日军还是苏联人,都再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傍晚的霞光透过通风管道的进气口,在厂区的地面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
工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沿着通道向上走去,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他们或许不知道这座工厂的真正意义,却清楚自己正在制造保家卫国的利器。
吴邪站在地表的山坡上,望着连绵起伏的大兴安岭。
密林深处的地下,那座钢铁巨构正在悄然运转,像一颗埋在祖国腹地的心脏,源源不断地为新一军输送着力量。
他知道,这座地下兵工厂将是他最大的底牌。
当关内的战场需要更强大的武器时,当边境的对峙需要更坚实的后盾时,这里生产的钢铁洪流,将支撑着新一军,走向最终的胜利。
晚风拂过树梢,带来了地下工厂通风口送出的淡淡机油味。
吴邪握紧拳头,指节在夕阳下泛着坚定的光泽——属于中国的工业力量,终将在地心深处觉醒,刺破战争的阴霾,照亮民族复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