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主城的广场被灵灯装点得如同白昼,万盏琉璃灯悬在半空,映得下方的白玉台熠熠生辉。这是万域盟成立以来最盛大的欢庆会,既是为了庆祝碎星域大捷,也是为了昭告万域真正的和平降临。
君无痕牵着慕容雪的手走上白玉台时,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慕容雪身着淡绿长裙,生木纹在裙摆上蜿蜒,腹中双生子的灵力与周围的欢腾气息共鸣,让她眉宇间始终带着柔和的笑意。念禾穿着缩小版的玄甲,背着那柄刻满阵纹的木剑,站在父母身侧,小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感谢各位莅临盛会。”君无痕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广场,压过所有喧嚣,“今日不谈战事,不议纷争,只愿与万域同胞共庆安宁,同享太平。”
话音刚落,沙海域老域主拄着珊瑚拐杖走上台,蓝袍上的珍珠在灯光下流转:“老夫活了三百年,从未见过这般盛景。当年镇守瀚海沟时,只盼着有朝一日,海族孩童能与陆地修士一同玩耍——如今,总算盼到了。”他挥手示意,广场东侧的水幕中浮出群鲛人,她们尾鳍拍打着水花,唱起古老的歌谣,引得孩童们纷纷围拢。
焚天谷主赤练一袭红衣,踩着火焰莲花落在台上,手中托着个水晶瓶,里面盛着赤色的灵酒:“焚天谷酿了百年的‘熔火酿’,今日开封,愿万域如这酒般,炽烈绵长,永不冷却!”她挥手将灵酒洒向空中,酒液化作点点火星,落在人群中,竟凝成一朵朵小巧的火焰花,惹得众人惊呼连连。
昆仑仙府的云渺真人踏云而至,袖中飞出无数金花,落在每个修士肩头:“仙府的‘悟道茶’已备好,诸位可随意取用。今日更有一事相告——昆仑秘境将对万域开放,凡心向正道者,皆可入内修行。”
台下顿时沸腾。昆仑秘境是上古遗迹,里面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十倍,多少修士求而不得,如今竟能随意进入,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既有盛会,怎能无切磋?”谢临渊扛着裂穹枪走到台中央,银白的发丝在风中扬起,“老夫提议,设下‘万域台’,各域修士皆可上台切磋,点到即止,胜者可得药仙谷主亲制的‘洗髓丹’!”
“好!”台下修士们摩拳擦掌,尤其是年轻一辈,早已按捺不住。药仙谷主笑着走上前,取出个玉盒,里面的洗髓丹散发着莹莹绿光:“不止洗髓丹,胜者还能得我药仙谷的‘百草经’抄本!”
万域台很快搭建起来,由昆仑仙府的云石铸就,坚硬无比。第一个跳上台的是焚天谷的弟子,他手持火尖枪,气势汹汹:“在下赤风,愿领教各位高招!”
“沙海域敖青,来会会你!”一道蓝影闪过,海族少年踏浪而上,手中三叉戟泛着水光。两人一个用火,一个御水,枪戟碰撞间水汽蒸腾,看得台下叫好声不断。最终敖青以一记“覆海式”将赤风逼下台,赢得满堂喝彩。
“好小子,有你爹当年的风范!”沙海域老域主捋着胡须大笑,敖青正是当年随他镇守瀚海沟的敖将军之子。
紧接着,破界者阵营的黑甲卫统领走上台,他卸下铠甲,露出结实的臂膀:“在下墨玄,久闻青岚域的枪法独步天下,不知可有勇士赐教?”
“我来!”青岚域的年轻将领应声而上,手中长枪正是君无痕早年用过的“流星枪”。两人枪术都走刚猛路子,枪影重重间,墨玄突然变招,使出守界者的“锁星式”——这是他从万域盟的兵法中习得的招式,青岚将领猝不及防,被枪杆点中肩头,笑着认输:“阁下技高一筹,在下佩服!”
墨玄抱拳行礼:“承让,若非万域盟的兵法,在下绝无此招。”他的话让台下不少人点头,当年的敌人如今能互相学习,这正是和平最好的证明。
轮到念禾时,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小家伙背着木剑,奶声奶气地喊:“我……我要挑战谢爷爷!”
谢临渊一愣,随即大笑:“好啊,让爷爷看看你这几年练得如何!”他走上台,故意收起灵力,只用三成力道应对。念禾却学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都带着君无痕的影子,尤其是最后一记“流星赶月”,木剑竟泛起淡淡的金光,逼得谢临渊不得不抬手格挡。
“好!”君无痕在台下鼓掌,眼中满是欣慰。念禾虽然最终被谢临渊轻轻推下台,却赢得了比胜者更多的欢呼,连云渺真人都点头:“此子根骨奇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夜幕降临时,万域台的切磋进入尾声。最终夺冠的是位来自西域的散修,他剑法灵动,先后击败了敖青与墨玄,赢得洗髓丹与百草经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我从未想过,散修也能有今日……”
君无痕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万域之内,无论出身,只要心怀正道,皆为同胞。”他示意侍女取来一柄长剑,“这柄‘逐风’赠你,望你日后以剑护道,守护这片土地。”
散修接过长剑,泣不成声,对着君无痕深深一拜。
欢庆会的高潮在午夜到来。君无痕与慕容雪携手点亮广场中央的“和平灯”,这盏灯由万域各族的灵材铸就,生木纹为骨,星辰砂为芯,火焰晶为焰,水纹玉为座……点亮的瞬间,光芒穿透云层,照亮了万域的每个角落。
各族大能同时举杯,灵酒在空中交汇成彩虹:“敬和平!敬万域!”
念禾被君无痕举过头顶,小手抓着和平灯的流苏,咯咯的笑声与各族的欢歌交织在一起。慕容雪靠在君无痕肩头,感受着腹中双生子的悸动,抬头望向璀璨的灯火,轻声道:“真好。”
君无痕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目光扫过台下欢腾的人群——有守界者与破界者并肩饮酒,有海族与陆地修士共舞,有老辈修士指点晚辈修行……这便是他当年浴血奋战想要守护的景象,如今终于成真。
夜渐深,欢庆会的喧嚣渐渐化作温柔的灯火。万域台的青石上,还残留着切磋时的灵力印记,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谱写着属于万域的、崭新的乐章。君无痕知道,和平需要守护,更需要传承,而此刻广场上的每一张笑脸,都是这传承最好的见证。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这灯火不灭,这欢歌不断,万域的明天,定将更加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