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飓风在星海上空肆虐,所过之处,玄元阵的光幕如纸糊般破碎,灵力道术凝聚的攻击被狂风绞成齑粉。君无痕手持星穹剑,周身环绕着《道经》第十二层的界主之力,却仍被啸风的四臂逼得连连后退。
“你的力量不错,可惜挡不住本君的风!”啸风狂笑,四臂同时挥出,四道龙卷风如巨龙般绞杀而来,风刃上闪烁着能割裂空间的寒光。
君无痕眼神一凛,圣戒上的龙炎晶石爆发出赤金光芒,星穹剑划出一道横贯天地的弧线,星力与龙炎交织成盾,硬生生挡住龙卷风的冲击。“轰”的一声巨响,飓风被震退百丈,星海上空炸开漫天能量涟漪。
“就这点本事?”啸风不屑冷哼,蝠翼猛地一扇,无数风刃如暴雨般射向君无痕,同时本体化作一道青芒,直扑中枢星的玄元阵核心。
“拦住它!”君无痕怒吼,三百亲信修士同时出手,焚天阁的火焰凝成巨网,玄冰谷的寒气化作冰墙,星渊阁的稻引剑组成剑阵,试图将啸风困在原地。
然而风之恶魔的速度远超想象,青芒在攻击间隙穿梭,轻易突破防线,四臂按在玄元阵核心上,飓风之力疯狂涌入。光幕剧烈震颤,符文寸寸碎裂,中枢星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破!”啸风狞喝一声,核心处的灵力节点被飓风撕碎,玄元阵的光芒瞬间黯淡,整个中枢星失去了最后的屏障。
君无痕见状,星力运转到极致,星穹剑带着斩碎星河的威势劈向啸风后心。剑刃刺入鳞片的刹那,啸风发出一声痛吼,却反手一掌拍在君无痕胸口。
“噗——”君无痕喷出一口鲜血,被震飞千丈,撞在残破的城墙上。他能感觉到,啸风的力量中蕴含着某种诡异的法则,伤口处的灵力运转滞涩无比,竟在缓慢溃散。
“陛下!”孟潮生带着圣卫赶来,长矛组成防线护住君无痕,却被啸风的飓风逼得步步后退。
君无痕抹去嘴角血迹,死死盯着啸风。刚才那一剑明明贯穿了它的心脏,青色鳞片下流出的却是带着风纹的能量体,根本没有实体要害。更可怕的是,被剑刃撕裂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飓风之力甚至比之前更加狂暴。
“它杀不死!”焚天阁阁主惊呼,火焰巨拳砸在啸风背上,只留下一片涟漪,“这怪物没有实体,打散了还能重组!”
君无痕心头一沉。域主境的神识扫过啸风全身,清晰感知到其体内藏着一枚青色晶石,晶石中流淌的能量与界外之界的法则相连,正是维持其不灭的根源——那是与龙炎符咒、马符咒同源的信物,风之恶魔的力量核心。
“必须找到封印它的信物!”君无痕高声道,“否则就算打碎它百次千次,也能无限重生!”
但此时的战场已彻底失控。失去玄元阵的庇护,魔神教的魔修与黑影兵团趁机涌入中枢星,与留守的修士展开巷战。啸风的飓风不断制造混乱,所过之处,房屋倒塌,生灵哀嚎,君无痕的亲信虽奋力抵抗,却挡不住这源源不断的攻势。
“撤退!”君无痕当机立断,星力卷起受伤的修士,“圣卫断后,退回万宗坛!”
圣卫们齐声应是,长矛上的龙炎燃烧到极致,组成一道赤金火墙,暂时挡住啸风与魔修的追击。君无痕带着众人退入万宗坛,启动坛内最后的防御阵,厚重的星晶门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嘶吼与飓风隔绝在外。
坛内一片死寂,三百亲信折损过半,剩下的也多带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焚天阁阁主一拳砸在石柱上,不甘心地怒吼:“就这么退了?那怪物毁了中枢星,杀了我们多少弟兄!”
君无痕靠在石壁上,胸口的伤势仍在隐隐作痛。他望着坛外隐约可见的青色飓风,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不退怎么办?啸风有信物护体,杀之不死,硬拼只会让所有人陪葬。”
“可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玄冰谷主急道,“玄元阵已破,星稻被毒,再不想办法,整个星海都会被风之恶魔撕碎!”
孟潮生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陛下,您之前说,风之恶魔的不灭源于信物……那龙炎符咒能不能克制它?”
君无痕摇头:“龙炎主攻,风之信物主再生,两者属性相克却无法互相封印。要困住啸风,必须找到对应的‘封印之物’,而这种东西,大概率只存在于界外之界。”
他站起身,走到坛中央的星图前,指尖划过代表界外之界的模糊区域:“这些日子,我们太过依赖星稻,依赖符咒,依赖圣卫……却忘了最根本的道理。”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力量从不是某件物件赋予的。”君无痕的目光扫过星图上的山川河流、星辰草木,“星稻生于大地,符咒源于法则,圣卫成于信念,真正的力量,本就藏在世界万物之中。我们之前想靠星稻一统星海,靠符咒对抗外敌,其实是走了歧路。”
他指尖重重落在星图上的一处空白:“界外之界有十符,有恶魔,必然也有克制它们的力量。这些力量不在某件信物里,而在那个世界的万物运转之中。要解眼前之困,必须亲自去界外之界看看。”
“陛下要亲去?”孟潮生大惊,“界外之界危机四伏,您若有不测……”
“我不去,谁去?”君无痕眼神坚定,“传我命令,即刻成立‘天机殿’,选拔精通法则、擅长应变的修士,随我穿越空间裂缝,前往界外之界寻找封印风之恶魔的方法。”
他看向焚天阁阁主与玄冰谷主:“万宗坛的防御就交给你们,务必守住最后防线。若我们三月未归……便按《道经》第十二层的记载,举全星海之力,以世界本源为引,布‘万域归元阵’,就算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啸风踏平星海。”
两位宗主对视一眼,郑重颔首:“我等遵命!”
接下来的三日,天机殿迅速组建完成。入选的修士皆是各宗精英,有的能与草木沟通,有的可推演星辰轨迹,有的擅长解析异族法则,孟潮生作为首席辅官,负责记录界外之界的万物特性。
出发前夜,君无痕独自来到枯黑的稻田。月光下,他忽然发现泥土中竟有几点新绿——那是几粒未被毒素侵蚀的星稻种,在绝境中顶破焦土,长出了细小的嫩芽。
他弯腰轻抚嫩芽,指尖传来微弱却坚韧的生机。这一刻,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有解。风之恶魔的不灭并非无解,界外之界的法则也并非不可破,只要能看懂那个世界的“万物运转”,总能找到对应的答案。
“出发。”
三日后,万宗坛的密道内,君无痕带领天机殿修士站在临时打开的空间裂缝前。裂缝另一端传来呼啸的风声,隐约可见与星海截然不同的赤色天空。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星海的方向,圣戒上的龙炎晶石与新生的星稻芽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记住,我们不是去掠夺,是去学习。”君无痕的声音透过裂缝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看懂界外之界的万物,我们才能真正明白,该如何守护自己的世界。”
身影消失在裂缝中的刹那,他仿佛听到身后传来星稻抽穗的轻响,那声音细微却清晰,像在说:无论你去往何方,根永远在这里。
空间裂缝缓缓闭合,万宗坛外,啸风的飓风仍在肆虐。但此刻的星海深处,已有一道新的希望之光,正穿过未知的壁垒,向着界外之界的万物,悄然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