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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像融化的金子般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报纸边缘已经发黄卷起,印着“乡镇企业助力农业发展”的老旧标题,字迹都有些模糊,边角处还沾着一点陈年的饭粒痕迹,那是去年夏天张玉香趴在桌上写作业时不小心蹭上的,旁边还叠着一张褪色的农资广告,画着绿油油的麦苗。阳光在房间里投下一片斜斜的金斑,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被照得一清二楚,缓缓打着旋儿,像是在跳一支慵懒的圆舞曲,有的尘埃落在床沿的蓝布床单上,有的粘在墙壁的海报褶皱里。老式台扇不知何时停了,三片尾叶边缘积着圈浅浅的锈迹,像给扇叶镶了圈旧银边,上面还沾着几粒昨晚扬起的灰尘——是陈炎翻找课本时不小心碰掉的书架积尘,书架就靠在墙角,放着几本泛黄的旧书。扇座上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木头纹理,摸上去能感受到细密的木纹,带着岁月摩挲的温润,边角处被磨得圆润光滑,那是十几年间无数次开关扇叶、调整角度留下的痕迹。

空气里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拂在皮肤上像薄纱轻裹,带着露水的湿润,混杂着院子里枣树的清香——那是外婆昨天傍晚刚浇过水的缘故。老枣树就长在院子西南角,枝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树皮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纹,像老人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有的缝隙里还长着浅浅的苔藓,绿油油的,摸上去滑溜溜的,雨后还会渗出细小的水珠。树枝上挂着几个去年的干枣,褐色的枣皮皱巴巴的。湿润的枝叶在风里轻轻晃动,卵形的叶片上缀满透明的露珠,像撒了把碎珍珠,偶尔有露珠从叶尖滴落,砸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发出“嗒”的轻响,清脆悦耳,惊起了几只在石板缝里躲雨的小蚂蚁。清新的草木气息顺着窗缝钻进来,沁人心脾,还带着一丝雨后泥土的腥甜,那是昨夜下过一场小雨的缘故,院子角落的泥土都变得松软湿润。

张玉香在朦胧中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睡意,像覆了层细绒,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瞳孔慢慢聚焦,视线从模糊的天花板移到身边,意识回笼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正侧躺着,一只手搭在陈炎的腰上,掌心贴着他温热的肌肤。能清晰感受到他腰腹紧实的肌肉线条——那是常年扛锄头、搬柴火、挑水练出来的力量感,指腹甚至能摸到细微的肌肉纹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弹性,像绷紧的琴弦。额头几乎贴着他的肩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皂角香,汗味是劳作后的清爽,没有丝毫异味,皂角香是“蜂花”香皂的经典味道,两种气息混合在一起,竟格外让人安心。连他平稳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拂在自己的发顶,带着37c的体温,像春日暖阳晒在皮肤上的触感,暖洋洋的。她刚在梦里还和陈炎一起在枣树下摘枣子,梦里的枣子又大又红,甜得发腻。

她忽然想起昨晚的场景:两人坐在床头,借着台扇慢悠悠转动的凉风聊天,台扇的风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夏夜的闷热。从童年时一起爬老枣树摘枣子,说到陈炎为了帮她摘最高处的枣子,脚一滑摔下来,膝盖擦破了皮,她吓得哭着跑去找外婆,外婆用草木灰给他止血时,他还逞强说“不疼”;从小学时一起逃学去村东头的小河里摸鱼,说到两人蹲在浅水区,水刚没过脚踝,能看到小鱼在脚边游来游去,陈炎捉鱼时不小心滑倒,浑身湿透,回家被外公罚站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偷偷给他递水喝;又说到未来——陈炎眼睛亮晶晶地说要考去上海,看东方明珠塔,说要带着她一起在黄浦江畔散步;她说想当老师,教村里的小孩读书写字,让他们也能走出大山。说着说着,困意渐渐袭来,两人的头不自觉地靠在一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竟在不知不觉中贴得这样近。

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张玉香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被炭火烫过似的,从颧骨红到耳根,连脖颈都泛起浅浅的粉色,像匀了层淡胭脂,用手一摸都能感觉到热度。她甚至能感觉到脸颊的温度在上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她慌忙想收回手,动作有些慌乱,指尖不小心碰到陈炎的胳膊,传来他皮肤的温度——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还有胳膊上细微的绒毛触感,像摸到了晒干的蒲公英绒毛,酥酥痒痒的,这种触感让她心跳更快了。她偷偷瞄了陈炎一眼,看到他还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着,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陈炎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睫毛颤了颤,像蝴蝶扇动着薄翼,快速颤动了三四下才停下。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瞳孔微微收缩又慢慢舒展,像蒙着雾的玻璃被温柔擦净,渐渐变得清明透亮。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天花板,眼神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呆滞,然后视线转向身边的张玉香,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他伸了个懒腰,手臂从身侧向上舒展,手肘处骨骼发出“咔嗒”轻响,声音清脆悦耳,像掰断了晒干的树枝。但他很快收回手臂,生怕动作太大碰到张玉香,手掌还无意识地蹭了蹭衣角——那是件灰色的校服上衣,衣角处有个小小的补丁,是外婆用同色的布缝补的,针脚细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那是上次他帮外公搬柴火时不小心挂破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玉香,陈炎的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那是她昨天刚用的“蜂花”香皂味道,清新得像雨后的青草,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甜意,比院子里的枣花香更让人安心。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弧度浅浅的,刚好露出唇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温柔:“小姨,早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轻轻拖长半拍,像羽毛挠在张玉香的心尖上,痒丝丝的,让她心跳都漏了半拍,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攥住了身下的床单,把床单攥出了一个小小的褶皱。陈炎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校服袖口,眼神里满是温柔地看着她。

“早……”张玉香的声音细若蚊蚋,小得几乎听不见,像蚊子的嗡嗡声。她赶紧移开视线,落在床头的墙壁上——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旧海报,是她去年从镇上废品站淘来的,当时海报被压在一堆旧杂志下面,她费了好大劲才抽出来。画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明星,裙摆都卷了边,女明星梳着九十年代流行的齐耳短发,笑容还带着青涩的甜美,海报右下角有个小小的裂口,是陈炎上次不小心撞到头弄破的,他还为此内疚了好几天,非要用胶水粘好,结果粘得有些歪歪扭扭。海报旁边还贴着一张课程表,是用彩色笔写的,边角有些磨损,上面记着每天的上课科目。

她挣扎着想起身,被子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头,微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轻颤,胳膊上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从手肘蔓延到手腕,像撒了层小米粒。却被陈炎轻轻拉住手腕,他的手掌温热,掌心带着常年握锄头、干农活留下的薄茧——那些薄茧是在田埂上除草、在院子里劈柴、帮外公修农具时磨出来的,掌心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是上次修犁耙时被木刺扎到的,已经结了痂。触感粗糙却让人安心,像握着一块晒暖的老木头。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细腻,没有一丝瑕疵,他的指腹来回蹭了两下,像羽毛轻扫过皮肤,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口,让她的心跳更快了,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

“别急着起来,再躺会儿。”陈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像熟透的樱桃,透着可爱的粉色,连耳后都泛着浅晕,像被晚霞染过。他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温柔,生怕给她压力,声音放得很轻:“昨晚你说想了一晚上,想好了吗?”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像是在给她安慰。

提到正事,张玉香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换上了几分认真。她坐起身,拢了拢微乱的头发,发丝从指尖滑落,柔软得像蓬松的棉花,带着淡淡的清香,还有三四根调皮的碎发粘在脸颊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停在花瓣上的蝴蝶。被子顺着肩头滑下更多,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那里有个小小的浅疤,是小时候爬树时被树枝划到的,疤痕很小,只有米粒大小,颜色很浅,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当时陈炎还为此帮她吹了好久,一边吹一边说“吹吹就不疼了”。她下意识地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露出的白皙脖颈,指尖攥着被角的力道都大了些,把蓝布被角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指节都泛了白,像用力握住了一块冰。

“我想好了,”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能感受到胸腔里心脏“咚咚”的跳动,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撞得她有些发慌,连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坚定,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指尖不自觉地攥起了衣角——那是件蓝色的粗布睡衣,是外婆用家里织的土布做的,布料厚实耐用,上面还留着洗衣板的横向纹路,被她捻出了几道浅浅的褶皱,睡衣上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是外婆亲手绣的,虽然有些褪色,但针脚很整齐。“我们……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发干,继续说道:“村里的人嘴杂,东家长西家短的,一点小事都能传得满城风雨。张婶李婆她们没事就聚在村口大槐树下嚼舌根,大槐树的树荫很大,能遮住半条街。张婶总拿着把蒲扇,扇面上画着牡丹,都快磨掉颜色了,扇柄都被盘得发亮;李婆爱嗑着瓜子,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手里还拿着个小布袋装瓜子壳。上次王家姑娘放学晚归半小时,都被她们说成‘在镇上谈恋爱’,张婶说‘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小子走在一起’,李婆接着说‘是啊,那小子还帮她拎包呢’,说得有模有样,好像亲眼看到似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我爸妈也传统,一辈子守着老规矩,堂屋墙上还挂着‘家风家训’的牌匾,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黑底金字,都有些褪色了,上面写着‘孝悌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他们觉得外甥和小姨就该是长辈和晚辈的样子,见面要规规矩矩打招呼,不能有过分亲密的举动。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这样,肯定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把你赶走,让你回城里找你爸妈。”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助,像被雨水打湿的小鸟,眼眶也微微泛红。

陈炎看着她紧张得攥起的衣角,连指节都泛了白,心里了然,像明镜似的清楚她的担忧。他坐起身,后背靠在床头,老旧的木板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带着岁月的痕迹——这张床是外公年轻时亲手做的,用的是院里老槐树的木头,床板上的木纹清晰可见,像天然的图案,压在他的校服后背上,留下淡淡的印子,像拓上去的花纹。床头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炎”字,是陈炎小时候调皮用小刀刻的,当时还被外公骂了一顿。

他身体微微前倾,重心放在膝盖上,专注地看着张玉香,保持着一拳的距离——既不疏远得让她觉得冷漠,也不越界得让她感到压迫。语气认真而诚恳:“我懂你的顾虑,也知道你怕什么。那我们就先这样,在别人面前还是外甥和小姨,该打招呼打招呼,该拌嘴拌嘴,和以前一模一样,不露出半点破绽。”他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笑着说“我们保密”,眼神里带着一丝调皮。

他顿了顿,想起以前的趣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吃饭时我还是抢你碗里的鸡蛋,你还是会瞪我,假装生气地把筷子拍在桌上,然后趁我不注意又把鸡蛋夹回我碗里;干活时你还是会嫌我笨手笨脚,比如上次摘豆角把叶子都摘下来了,你还是会叉着腰骂我‘笨蛋’,我还是会嬉皮笑脸地给你递水赔罪,然后你就忍不住笑了。”这些小事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温馨而美好。

“私下里……我等你准备好,等你有勇气面对一切的时候,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更久,我都等,多久都愿意。”他没有强求,只是将选择权完全交给她,眼神里的温柔像春日的溪水,清澈又温暖,瞳孔里映着窗外洒进来的金色光线,闪烁着细碎的光,像落了把星星,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连语气都带着溪水般的柔和,缓缓流淌进张玉香的心里。他轻轻拍了拍张玉香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手掌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

张玉香心里一暖,像被滚烫的红糖姜茶浇过似的,从心底暖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透着暖意。眼眶微微发热,鼻尖发酸,眼角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像蒙了层雾,模糊了视线里陈炎的轮廓。她赶紧眨了眨眼,用力把泪水逼回去,却还是有一滴眼泪不小心掉了下来,落在了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手擦掉,生怕掉下来被陈炎看到,让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委屈了——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操心,他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从上次在学校门口挡在她身前,到现在包容她的顾虑。

她知道陈炎是真的在乎自己,才会这样包容她的顾虑和胆怯,甚至愿意等她那么久——等她从“小姨”的身份里走出来,等她有勇气对抗世俗的眼光,等她能坦然地站在他身边。这份心意让她既感动又愧疚,想起以前总欺负他抢他零食:小时候抢他的麦芽糖,那是他用帮外婆喂猪的零花钱买的,他舍不得吃,却被她抢过去咬了一大口,让他看着自己吃;上学时抢他的笔记本,在上面画小猫咪,把他的笔记都画乱了;甚至上次他攒了好久的钱买了个新橡皮,带着淡淡的香味,她都抢过来用,还说“小姨用外甥的东西天经地义”。现在想想,心里更是泛起酸涩,像吃了没熟的李子,她小声说:“以前我总欺负你,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

“谢谢你,黑子。”她小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喉咙发紧得像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吐字都有些不清晰。她抬起头,看着陈炎,眼神里满是感激和依赖:“不是我不想承认,只是我还没勇气面对那些议论,我怕……我怕爸妈失望,他们一直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嫁个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也怕村里人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不知廉耻,败坏门风,让外公外婆在村里抬不起头。”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陈炎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从发根滑到发梢,感受着发丝的柔软顺滑——像抚摸着上好的丝绸,又像触碰着春天刚抽芽的柳条,带着淡淡的清香。遇到打结的地方,他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用指腹轻轻梳理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娃娃,生怕弄疼她。他觉得张玉香的头发很软,像棉花一样,心里也变得柔软起来:“你欺负我,说明你在乎我啊,要是你不理我,我才难过呢。”

“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多久我都等。不过……”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上扬的弧度刚好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牙齿洁白整齐,像刚剥壳的杏仁,带着健康的光泽。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像黑夜里的星星,亮晶晶的,还带着点狡黠,像小时候偷摘枣子时的神情。“私下里,你得允许我对你好,比如给你买你最爱的橘子味棒棒糖,每次都给你挑糖纸最完整、图案最漂亮的,要是有印着小猫咪图案的,肯定第一个给你留着——就像上次在镇上,我跑了三家小卖部才找到你喜欢的那种。镇上的小卖部是王大爷开的,门口挂着一个旧铃铛,一进门就会响,王大爷还笑着问我是不是给女朋友买的。”

“还有帮你补习你最头疼的数学题,把复杂的公式编成顺口溜,比如‘行程问题不难算,路程速度时间三,路程等于速度乘时间,速度时间反过来算’,保证你记一遍就忘不了。上次你不是说鸡兔同笼问题难吗?我也给你编一个:‘鸡兔同笼别心烦,设鸡为x兔为y,头数相加得总数,脚数相乘列方程,解出x和y,答案马上就出现’。”他说着还轻轻晃了晃脑袋,像在展示自己编的顺口溜多有节奏感,眉毛还得意地挑了挑。张玉香试着念了一遍,笑着说“真的很顺口,比老师教的好记多了”,看着她的笑容,陈炎心里更开心了。

张玉香被他逗笑了,嘴角忍不住上扬,苹果肌鼓鼓的,像塞了两颗刚摘的红苹果,透着健康的粉色。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牙尖还带着点钝圆,像小白兔的牙一样可爱,牙齿上还沾着一点早上没擦干净的牙膏泡沫——她自己没发现,陈炎也没说破,觉得这样更可爱了。眼睛也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之前的紧张和不安像被风吹散的云烟,消散了大半,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像揣了个暖手宝,从心口暖到四肢。她拍掉陈炎的手,掌心轻轻拍在他的手背,先是轻轻一碰,像羽毛落在石头上,见他还保持着揉头发的姿势,又稍微用力拍了一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力道不大,更像是亲昵的打闹。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花样多,编顺口溜亏你想得出来,不过听着还挺顺口的,说不定真能记住。”她嗔怪道,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带着甜甜的笑意。“快起来吧,再晚我爸妈该醒了,他们要是看到我们在一个房间里,指不定要问东问西的,从昨晚怎么睡的问到今早几点醒的,连被子谁叠的、谁先洗漱的都要问,到时候就糟了。”

“我可不想被我妈念叨半天,她一念叨起来就没完没了,手里择着菜都能念叨半小时,说我‘女孩子要注意形象,不能和男孩子走太近’‘要好好学习,别想些有的没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上次我只是和同班男生讨论了一道题,她就念叨了我一晚上,你说她是不是管得太严了?”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抱怨着,嘴角却带着笑意,眼里闪着撒娇的光。

两人迅速起身整理。张玉香叠被子时,手指熟练地捏住被角,拇指和食指用力,指甲微微陷入布料——那是件蓝白条纹的被子,是外婆用旧床单改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她先将长边对折,对齐边角,用手掌抚平褶皱,连最细小的皱纹都不放过,再把短边叠起,动作麻利又规整,叠出的被子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得像块刚切好的豆腐块,连褶皱都压得平平整整,像部队里叠的“豆腐块”被子。

这手艺还是外婆教她的,小时候她叠不好被子,外婆就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教:“叠被子要用心,边角要对齐,这样住着才舒服。”那时候她还嫌麻烦,现在却觉得这是最安心的事情。叠到一半,视线无意间扫过床单,突然发现上面沾着一根陈炎的短发——黑色的,短短的,约摸两厘米长,发梢还带着一点自然的弧度,像一小截黑色的棉线,就落在枕头边缘的位置,是昨晚他靠在这里时掉的。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来,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生怕吹口气就飞了。悄悄翻开自己的语文课本,夹在第32页的课文里——那是篇描写乡村风光的文章,标题是《故乡的枣》,里面写着“村口的老枣树,是童年最甜的记忆”,这句话让她想起和陈炎一起在枣树下的时光。书页边缘已经有些卷边,是被她翻了太多次的缘故,上面还记着几句课堂笔记,用蓝色圆珠笔写的,字迹娟秀,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枣子图案。这是他们之间隐秘的小印记,只有她知道,每次翻开课本看到这根头发,她就会想起这个清晨的约定。

陈炎则帮她把散落在床头的橡皮筋和发卡收拾好。粉色发卡上镶着颗小小的塑料珍珠,在晨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像一颗迷你的粉色星星。他拿起端详了两秒,想起这是去年张玉香生日时他用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当时她收到后开心了好几天,一直舍不得戴。他轻轻把发卡放在梳妆台上,生怕碰掉了珍珠。

蓝色发卡是简单的蝴蝶结样式,边缘有些磨损,是她最常戴的一个,他用指尖蹭了蹭磨损处,想象着她每天早上戴着它梳头的样子。红色和黄色的橡皮筋绕成小圈,叠在发卡旁边,像两小堆彩色的糖果,红色的像草莓糖,黄色的像柠檬糖。梳妆台上还摆着一面旧镜子,镜框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金属底色,镜面有些模糊,需要经常擦才能看清。旁边放着一把梳齿有些松动的木梳,梳背上刻着简单的波浪花纹,是外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把物品摆得整整齐齐,连间距都差不多,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务。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金色的光线在他们身上跳跃,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上叠在一起,像两个亲密的剪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馨,像小时候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整理弹珠和皮筋时的模样,简单又美好,带着岁月的温柔。

“好了,我们快出去吧。”张玉香小声说,拉了拉陈炎的衣角。陈炎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像两只偷了糖的小猫。院子里,外婆已经在灶台前忙活了,锅里熬着小米粥,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还带着红枣的甜味——外婆知道张玉香喜欢吃红枣,每次熬粥都会放几颗。外公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抽着烟斗,烟斗里的烟丝燃烧着,发出“滋滋”的声响,吐出的烟雾在晨光中慢慢散开,像一层薄纱。

“醒啦?快去洗漱,粥马上就好。”外婆笑着招呼道,手里还拿着锅铲搅拌着锅里的粥。陈炎和张玉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然后赶紧跑去洗漱。洗漱用的是院子里的压水井,陈炎压下水,冰凉的井水带着泥土的气息,溅起细小的水花。张玉香拿出自己的毛巾,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是她自己绣的,虽然针法有些粗糙,却透着可爱。

两人洗漱完毕,外婆已经把粥盛好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石桌是用一块巨大的青石凿成的,表面很光滑,边缘有些磨损,是外公年轻时亲手打造的。桌上还放着外公腌的咸菜,绿油油的,看起来很爽口,还有几个白面馒头,是外婆早上刚蒸的,冒着热气。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外公放下烟斗,拿起一个馒头递给陈炎。陈炎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松软香甜,是家的味道。张玉香则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粥里的红枣已经煮得软烂,入口即化,甜滋滋的。一家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早餐,聊着天,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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