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军方达成合作意向的消息不胫而走,加上之前“安魂”事件的发酵,陈观和“文修”体系在龙雀内部的声望达到新的高度。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中层官员和普通成员,也纷纷对“文修”产生了浓厚兴趣。应广大要求,研究院决定举办第二次规模更大的公开讲学,主题为《文气应用初探——从感应到御物》。
讲学地点设在总部最大的训练场,临时搭建了高台。当日,人山人海,比首次讲学更加壮观。不仅文职人员到场,大量行动队员、甚至不少军方代表也慕名而来。
陈观立于高台,青衫磊落,气质出尘。他不再局限于理论,而是开始展示“文气”更实际的应用。他以一根普通狼毫笔,蘸取特制朱砂,凌空书写“御”字。字成瞬间,文气灌注,那字符竟悬浮空中,散发出柔和光芒。随着他心意指引,“御”字轻飘飘地飞向台下,将一名队员腰间的水壶凭空提起数寸,又轻轻放下!
虽然只是提起一个水壶,但这一幕,无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证明了“文气”不仅可以静心养性,更能干涉现实!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惊呼声、赞叹声响成一片!
“文气御物,并非遥不可及。”陈观声音平和,“其根本,在于‘心意相合,神与物游’。需对文字蕴含的‘道理’有深刻理解,方能以意引气,以气御物……”他深入浅出地讲解着原理和基础练习法门。
然而,就在讲学气氛热烈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用的是古韵官话,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质疑:
“哼,哗众取宠!文以载道,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岂是此等戏法小技所能囊括?阁下所谓‘文气’,不过是精神异力的一种粗浅运用,披上件文雅外衣罢了!也敢妄称‘文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外围,不知何时来了三位身着古朴长衫、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为首一人,面如冠玉,眼神倨傲,刚才发声的正是他。他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与龙雀成员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显然来自外部势力。
“是天机阁的人!”有见识广博者低呼。
陈观目光扫去,认出这三人并非上次见过的司徒文镜,而是更年轻一代的弟子,看来是天机阁的又一次试探,或许是想在更大场合落他的面子。
那为首青年见陈观看来,更加倨傲,朗声道:“在下天机阁内门弟子,慕容白。素闻龙雀‘文宗’学究天人,特来请教!阁下方才所言‘御’字诀,看似巧妙,实则未得‘御’之真意!我天机阁有上古真传《御风诀》,方可称真正的御物之道!”
说罢,他也不等陈观回应,并指如剑,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气流微旋,竟将地上一片落叶凭空卷起,在其指尖尺许范围内灵动飞舞,速度、变化远胜陈观刚才演示的缓慢提起水壶,引得众人惊呼。
慕容白面露得色,挑衅地看向陈观。
台下众人屏息,看向陈观。苏月、雷烈等人面露怒色,这天机阁弟子太过无礼!
陈观却淡然一笑,并未被激怒。他缓步走下高台,来到慕容白面前,看都未看那飞舞的落叶,而是指着训练场边缘一根锈蚀的、碗口粗的废弃旗杆,问道:“慕容道友的《御风诀》,可能御此铁杆?”
慕容白一愣,脸色微变:“此乃金石重物,非风力所能及!”
“哦?是吗?”陈观不再多言,再次凌空书写。这一次,他写的并非“御”字,而是一个更加古朴、蕴含“轻重”、“心意”真意的“举”字!此字一出,光芒内敛,却带着一股沉浑厚重的意境!
字成,陈观心念一动,那“举”字轻飘飘飞向旗杆,融入其中。下一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根沉重的旗杆,竟发出“嘎吱”轻响,底座锈迹崩裂,缓缓地、平稳地离地而起,悬浮在空中半尺之处,稳如泰山!
举重若轻!这才是真正的“御物”!
慕容白操控的落叶,瞬间失去控制,飘落在地。他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悬浮的旗杆。他靠的是取巧,御使的是本身轻盈的树叶,而陈观,是真正以文气意念,驾驭了远超自身力量的沉重铁杆!高下立判!
陈观看着慕容白,平静道:“道友之术,精妙在于‘巧’,然失之于‘轻浮’,未得‘御’之厚重与根本。文气之道,在于明理。明‘轻重’之理,方可御重物;明‘刚柔’之理,方可御万物。徒具其形,不明其理,终是空中楼阁。”
一席话,点出本质差距。慕容白哑口无言,满脸羞惭。他身后两名同伴也收起倨傲,面露凝重。
陈观手一挥,“举”字光华散去,旗杆轻轻落回原地,仿佛从未动过。他不再理会天机阁几人,转身面向台下众人,继续讲学,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质疑陈观“文宗”的实力与底蕴。天机阁的再次试探,反而成了他威望更进一步的垫脚石。而“文气御物”的展示,也为文修体系开辟了更广阔的应用前景,吸引了更多人才投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