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应该啊,上次被他坑了三十块都没事,这次鱼饵加鱼竿也就三十块左右,阎埠贵一个月工资五十多,不至于这样吧?哦,算上跑掉的那条大鱼,可能真亏掉了一个月工资。
这么一想,这吝啬鬼说不定真能急疯。
不过,想让他赔鱼竿?门都没有。
“要不是你的鱼饵太厉害,我的鱼竿怎么会断?”
阎埠贵理直气壮地说。
这种逻辑也只有四合院里这些人才说得出来。
李成业早已见怪不怪。
想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简直是做梦。
“阎埠贵,这鱼饵是你自己求着要买的,我可没逼你。”
李成业冷声说道。
“分明是你那鱼竿太差劲,你看我都钓了三条大鱼上来,鱼竿一点事也没有。”
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钓竿,“你舍不得花钱,买根便宜货,遇到大鱼当然要断,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要是你肯多花点钱,像我这样买根结实的鱼竿,哪会有这种事。”
“没错,老阎,这确实是你不对。”
刘海中赶紧接话。
他手里的鱼竿是向阎埠贵借的,按理说弄坏了该赔。
但刘海中压根不想出这个钱——要不是鱼竿质量这么差,他怎么会断竿跑鱼?没找阎埠贵赔跑掉的鱼就不错了,哪还能倒贴钱。
“你这鱼竿最多值两三块钱,可我那条跑掉的大鱼少说有二十斤。”
刘海中板起脸来,“这么一算,你还得倒找我二十块。
什么时候赔?”
今天没钓到大鱼,还花了十五块买鱼饵,现在鱼竿也断了,刘海中自然不甘心。
他盯上了阎埠贵,想从这抠门鬼身上扳回一点损失。
“刘海中,你还有脸说!你把我鱼竿弄坏了,还敢反过来找我赔?”
阎埠贵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清楚自己这话站不住脚。
今天损失太大,他一时冲动才说出这种话,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不是后悔算计人,而是知道自己这套对李成业根本没用。
李成业怎么可能被他这种歪理说服?万一惹恼了他,以后不卖鱼饵给自己,那损失才真叫大。
虽然鱼竿断了让他心疼,但也证明了李成业的鱼饵确实管用。
只要下次买根好点的鱼竿,早晚能把损失赚回来。
想到这里,阎埠贵压下了还嘴的念头,默默忍住了李成业的责骂。
然而刘海中却将矛头转向了阎埠贵,还说了些让阎埠贵极为恼火的话。
虽然确实是阎埠贵先借给他一根快要坏掉的鱼竿。
可刘海中自己并不知情啊,现在鱼竿坏了。
刘海中不但不赔,居然还反过来要阎埠贵赔他的鱼。
面对刘海中的厚脸皮,阎埠贵实在忍无可忍,开口便骂。
“我这鱼竿可是花了二十块钱买的,谁想到你这老家伙居然能钓上那么大的鱼。”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带几年才能遇上一次那么大的鱼,我买那么贵的鱼竿干嘛,你出钱吗?”
阎埠贵气愤地对刘海中说道。
“我不管,就因为你的鱼竿,我的大鱼跑了,你得赔我这个损失。”
听说阎埠贵的鱼竿这么贵,刘海中心里也有点虚。
他又不是常钓鱼的人,对渔具这些根本不懂。
也不知道一根好鱼竿到底值多少钱。
听阎埠贵这么一说,他还真以为这鱼竿是花二十块买的。
“你的鱼竿二十,我跑掉的鱼也值二十,咱俩正好扯平。”
“我不要你赔鱼了,你也不用赔我鱼竿。”
刘海中暗自庆幸,那条鱼从头到尾都没拉上来。
不然他也不好随口胡说那鱼到底多重。
现在正好,阎埠贵的鱼竿值二十,他的鱼也值二十,两不相欠。
“你做梦!要不是你求着我带小李来钓鱼,自己又没带渔具一直缠着我,我会把鱼竿借你?”
“现在鱼竿坏了,你就翻脸不认人。
刘海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不就是看小李年纪轻轻就当了领导,眼红,想向他讨教怎么当官吗?”
“我告诉你,就你这副不要脸的劲儿,一辈子都别想。”
“你这不讲理的德性,还想当官?当强盗还差不多!”
阎埠贵指着刘海中骂得唾沫横飞。
身为小学老师,阎埠贵损人的本事在院里是一流的。
之所以比不过几个大妈,只是因为他不会泼妇骂街那一套罢了。
可刚才骂刘海中的这番话,虽不带脏字,那股阴阳怪气的劲儿,却让刘海中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被阎埠贵这老滑头看穿了。
亏他还神神秘秘的,总想避开阎埠贵,单独找李成业聊聊。
刘海中一心想当官是真,又特别爱面子,也是真。
他确实存了向李成业请教如何谋得一官半职的心思。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戳穿心事,刘海中只觉脸颊发烫,老脸无处安放。
“二大爷,原来今天钓鱼是您邀的局啊。”
李成业听到阎埠贵的话,心里也略感意外。
难怪昨晚阎埠贵突然登门,邀他今天来钓鱼。
原来背后是刘海中所托,连这位素来节省的阎老师都出面了,想必刘海中还许了他一些好处。
否则从不钓鱼的刘海中,也不会一大早就跟着来河边。
竟是为了这个!
李成业微微一笑,对刘海中说道:
“二大爷,您想知道怎么当领导,直接问我就好,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呢?”
“没有的事!小李,你别听那阎老头子胡说。”
刘海中的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否认,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等着李成业接下来的话。
当领导——他实在太渴望了。
“其实想当领导并不难,只要踏实工作,时刻记得为工厂服务、为人民服务,自然就能成为好干部,也能当上领导。”
李成业语气诚恳,表情真挚。
这番官腔十足的话,听得刘海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都会说,哪个领导不这样说?
可要是真这么简单,他怎么会这么多年还是个老工人,而李成业年纪轻轻就做了领导?
他不信。
“老刘,听到了没?为人民服务——那你还不快赔我鱼竿?”
阎埠贵在一旁嗤笑道,“我那鱼竿买来二十块,用了这些年,算你便宜点,赔我十五块得了。”
其实刘海中找他帮忙约李成业时,他就猜到这老家伙的心思。
想当领导?哪有那么容易。
阎埠贵自己在学校教了这么多年书,连个年级主任都没混上呢。
李成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领导,背后肯定有特别的原因,阎埠贵也是这么想的。
但这样的原因,凭什么要告诉你刘海中呢?非亲非故的,难道就因为你几句好听话?
不过阎埠贵也懒得拆穿,反正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种抠门的人,会舍得花二十块钱买一根鱼竿?你把我当傻子骗吧?”
“不但给我一根坏的,还到处造谣侮辱我,我今天跟你没完!”
这时,刘海中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阎埠贵那小气鬼,真会舍得花二十块钱买一根鱼竿?
那还是阎埠贵吗?
花两块钱买别人用旧的还差不多。
再说,要是鱼竿真值二十块,阎埠贵会舍得借给他?
那是绝不可能的,租给他倒有可能。
所以阎埠贵啥条件都没提就把鱼竿借给他,刘海中心里也清楚:
要么这鱼竿根本不值钱,要么它就是坏的。
两个人做了几十年邻居。
就像阎埠贵知道刘海中一心想当官,是个官迷一样,
刘海中同样明白,阎埠贵这个“算盘精”
不可能那么大方把好东西借给他。
再加上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阎埠贵说他巴结李成业是想当领导,
刘海中又气又急,冲上去就要揍阎埠贵。
“刘老头,你想干嘛?你敢打我?”
见刘海中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阎埠贵一下子慌了神。
虽然嘴皮子他比刘海中强多了,
可打架靠的是拳头,不是嘴皮子。
论吵架,两个刘海中都说不过他,
但论体格,一直在锻工岗位上的刘海中,块头都快有他两个大了。
真要动起手来,刘海中一只手都能把他按着打。
“我怎么不敢?”
“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连我都敢骗!”
刘海中气得不行,三步并两步冲上去就要打阎埠贵。
一看刘海中真要动手,阎埠贵转身就跑。
“无聊。”
看着这场闹剧,李成业打了个哈欠。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肚子也饿了。
他就收起鱼护和鱼竿,放到自行车上,骑着车直接离开了。
至于刘海中和阎埠贵这两个老头子,就算打出事来,也跟他没关系。
正当李成业跨上自行车时,阎埠贵终究没躲过,被刘海中逮个正着,挨了好几记重拳。
“哎哟,疼死我了!”
阎埠贵的哀嚎声远远传来,让李成业心情格外舒畅。
李成业骑上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向娄晓娥家所在的四合院。
没骑多远,就到了娄家院子附近。
一进院门,就有不少邻居跟他打招呼。
“娄家女婿来啦!”
“这不是晓娥的对象吗?今天又来接晓娥啊?”
“好大的鱼!这女婿真孝顺,唉,我女婿可比不上小李。”
走进院内,住户们纷纷向李成业问好。
自从和娄晓娥确立关系后,李成业常来走动,院里不少人都认识他了。
这院子里很多住户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对李成业早有耳闻。
消息灵通的,甚至知道他已升任车间主任。
这么年轻的主任,前途不可限量。
因此,院里人对娄家的态度也热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