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议自己动手,既温馨又省钱。
按他俩的饭量,就算全吃肉,一顿火锅也花不了十块钱。
何况家里本来就有现成的肉。
虽不知李成业从哪儿弄来的,但娄晓娥看过,那些肉品质极好,比菜市场的强太多,怕是只有特供商品能媲美。
再买些青菜、豆腐,花几块钱就能吃得心满意足,味道未必比饭店差。
“你小时候去过,不想再去尝尝吗?”
李成业问道。
其实他对四九饭店并没多大执念,不过是图个新鲜。
更多是想带娄晓娥重温旧忆,没想到她会拒绝。
他明白她是为他节省,却仍想试试。
“吃完回家就太晚了,而且那儿真没什么特别好吃的。”
娄晓娥态度坚决,甚至软声劝道:“等你以后升职当了领导,有招待任务时我们再一起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那儿的菜确实平常。”
见她坚持,李成业只好作罢。
天色渐晚,已下午三四点钟。
两人骑着自行车朝家去。
怡和园地处四九城中心,而他们的四合院在工业区附近,位置偏远许多。
即便骑车,也得费些时间。
不过这会儿动身正好来得及。
他们不急不忙,一路说笑,顺便在菜市场买了豆腐、茼蒿、豆芽和小白菜等食材。
傍晚五点多,天色刚刚暗下来,李成业和娄晓娥一起走回了院子。
“李成业?”
两人正要进门,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穿着灰色衣裳、面貌清秀的姑娘站在一旁。
李成业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吗?
娄晓娥看着这个年轻姑娘,心里有些不解。
她自信自己比何雨水更漂亮,只是好奇这姑娘的身份,看起来不是这院里的住户,怎么会认识李成业?
“雨水,你怎么回来了?”
李成业见到何雨水,表情有些微妙。
说起来,他和何雨水关系还算可以。
穿越之前,原主和院里大多数人关系都不错,为人老实,不常跟人起冲突,加上他身材高大,何雨柱、易中海他们也不敢太欺负他。
直到他穿越过来,不再忍让,矛盾才多起来。
何雨水倒是一直对他挺和气的,不过要是她知道哥哥何雨柱是因为李成业才进了牢房,不知会怎么想。
“学校放假了,我当然要回来呀!”
何雨水笑着说道,又看向娄晓娥,“这就是你对象吧?真好看,你真有福气!”
她朝娄晓娥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何雨水。”
娄晓娥一听这名字,忽然想起院里的傻柱好像就叫何雨柱。
雨水、雨柱,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叫娄晓娥,”
她也伸手回握,“正在和成业处对象。”
“何雨水是傻柱的妹妹。”
李成业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对,傻柱是我亲哥,”
何雨水笑嘻嘻地说,“看不出来吧?”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娄晓娥的神情同样带着几分费解,心底满是好奇与困惑。
何雨水虽算不上多漂亮,却也生得清秀端正。
而傻柱却显得又老又黑,相貌实在有些粗陋。
两人站在一处,哪里像是兄妹?说是父女恐怕都更令人信服。
更让娄晓娥感到奇怪的是何雨水的态度。
毕竟傻柱和李成业之间几乎已是仇人般的关系。
若不是还勉强维持着四合院表面的平和,两人早已撕破脸皮。
毫无疑问,经历了这次牢狱之灾后,
傻柱心中最大的敌人,绝不会再是许大茂,而是李成业。
可何雨水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自然地与他们打招呼。
“我先回了,天都黑了,还没吃饭呢,让我哥给我做点。”
“改天再来找你们聊天。”
何雨水朝两人挥了挥手,随即拎着自己的行李跨进了四合院大门。
你哥可还在牢里蹲着呢!
听她这么说,李成业与娄晓娥更加确定:何雨水根本不知道傻柱被关进牢房的事。
大概还以为这院子和从前一样平静。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把自行车推进院里,准备涮火锅去了。
管她何雨水怎么想呢?
若她真想替她哥哥讨个说法,李成业也绝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
这边,何雨水刚走进院子,就看见贾家那被烧得只剩半间的屋子。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望着眼前的残垣断壁,一时愣在原地。
那两间房虽已稍作整理,不再那么凌乱,
可一栋几乎烧毁的房屋,在这四合院里依然格外扎眼。
“这不是贾家吗?怎么烧成这样了?秦姐、棒梗他们不会有事吧?”
何雨水满脑子疑问,本想转身去问李成业,
却想起他手里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怕是要和对象一起准备晚饭。
她与李成业不过是寻常邻居,这时候也不便打扰。
“等会儿问我哥好了。”
既然已经回到院里,何雨水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傻柱更方便。
她拎着行李走回自己家门前,却又是一愣。
她家原本有两间房。
小时候,她和傻柱本是住在一起的。
随着何雨水渐渐长大,自然不能再和傻柱挤在一间屋子里,于是两人各自分住一间。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呀,哥怎么不在自己屋里,反倒跑我这儿来了?”
何雨水看着一间亮灯、一间漆黑的屋子,心里纳闷——黑着的那间是傻柱的,亮着灯的却是自己的房间。
“难道是哥猜到我今天回来,提前帮我打扫收拾?”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抿嘴笑了。
说不定连晚饭都替她准备好了呢。
“哥,我回来啦!”
何雨水推开门,却一下子愣住了——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好几个人正围着吃饭。
“贾大妈、秦姐、棒梗,还有槐花、小当……你们怎么在我屋里?”
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满以为开门会见到傻柱,没想到却是秦淮茹一家。
“秦姐,我哥呢?还没下班吗?”
“对了,我刚回来经过你们家,看见房子像是被烧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何雨水满肚子疑问,只好先问秦淮茹。
她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放下,顺势打量起自己的房间。
可才看了几眼,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毕竟是她的房间。
何雨水爱美爱干净,一直用心布置着这方小天地。
虽然物资紧张,买不起太多装饰,她还是费了心思——墙上的报纸剪得整整齐齐,还摆了些自己折的纸艺、街上淘来的便宜小玩意儿。
可现在,整个房间都变了样。
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烧得只剩半边的木箱、缺了腿的椅子……她精心贴的墙报被画得乱七八糟,有的还被撕掉了一半。
那些她收藏的小物件,有的被丢在角落,更多的,怕是早已不知去向。
“雨水,你从学校回来啦?”
秦淮茹见何雨水突然推门进来,有点意外。
而贾张氏和棒梗、槐花、小当几个,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埋头吃着饭。
“我们家房子出了点意外,失火了。”
何雨水这么一问,秦淮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低声回答:“你也看见了,房子烧得不成样子。”
“起火的时候,你们都没受伤吧?”
何雨水一听,忍不住惊呼。
虽然刚才她已经瞥见贾家的房子像是被火烧过,但亲耳听秦淮茹说出来,心里还是一惊。
尽管她不像傻柱那样毫无保留地接济贾家,但对秦淮茹一家,她心中始终存着一份同情。
尤其是秦淮茹,既懂得耍些小心思,又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何雨水对她其实是发自内心地怜悯。
“还好人都没事,就是房子烧没了,没地方落脚。”
秦淮茹叹了口气,“幸亏傻柱心善,收留我们在这暂住。
雨水,这屋子是你的吧?要是我们打扰你了,我们明天就搬走。”
秦淮茹这是以退为进,她了解何雨水心地不坏,绝不会轻易赶她们走。
“要搬你搬,我才不搬!”
不料秦淮茹话音未落,一旁的贾张氏猛地一拍筷子,怒气冲冲地嚷道,“这是傻柱的房子,他让我们住的,凭什么要我们走?棒梗,你搬不搬?搬了可就得睡大街了!”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扭头去问棒梗。
“我不搬!我才不要睡大街!”
棒梗一听要露宿街头,立刻瞪大眼睛,冲着何雨水大声喊:“要走你走,你去睡大街,我才不睡!”
好家伙!
何雨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没想到回一趟家,自己的房子竟被别人占了。
对于秦淮茹一家,何雨水心里一直怀着同情。
特别是秦淮茹,丈夫早逝,一个女人要拉扯三个孩子。
轧钢厂的活儿又苦又累,她却得天天去做工。
每天下班回来,还要照顾老人和孩子,说实话,何雨水对她颇有些佩服。
她一直觉得,秦淮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再加上秦淮茹很会做表面功夫,在何雨水面前总是客客气气,每次受她一点帮助,都连声道谢。
所以,只要力所能及,何雨水也愿意多帮帮她。
要不是这样,傻柱天天往贾家带饭,何雨水早就开口拦阻了。
尽管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的哥哥对秦淮茹实在好得有些过分。
不过何雨水偶尔也会觉得,秦淮茹模样标致又贤惠,如果能踏踏实实和她哥哥过日子,其实也挺好。
虽然秦淮茹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但年纪并不大,再给傻柱生两个也没问题。
她哥哥在食堂当掌勺师傅,每天都能带不少饭菜回家,就算再添两个孩子,加上棒梗、槐花和小当,养五个孩子也完全不成问题。
秦淮茹也是个能干的人,将来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也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