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神色郑重地对李成业说道,“待我深入研究后就会提交上去。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这些方案通过实践验证,你必定能获得管理岗位。
让你这样的人才长期担任钳工,实在是埋没了。”
此刻李副厂长内心澎湃难平。
虽然热衷权力,但他同样怀揣着为国家工业建设贡献力量的真挚愿望。
现在他愈发觉得,李成业很可能是位被埋没的天才——未曾接受高等教育的人,竟能写出比大学生论文更严谨规范的文稿。
原先以为热得快发明只是灵光乍现,如今看来实乃大智慧结晶。
“目前还难以确定该给你什么奖励,但这份资料的价值确实不可估量。”
说到此处,李副厂长甚至激动地起身踱步,显然难以抑制内心的振奋。
“感谢厂长栽培,我会继续努力。”
李成业同样喜出望外。
他原本只将其视为普通钳工培训手册,计划在培训过程中逐步展现价值,没料到李副厂长竟能立即洞察其中深意,这让他对这位领导的专业素养有了新的认识。
他忽然想到,若让终身未能晋升高位的二大爷刘海中得知,李副厂长亲自许诺管理岗位之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作为轧钢厂二把手的郑重承诺,必然不会是基层管理职务。
“这都是你应得的。
你这样的英才,理应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李副厂长摆手示意,随后补充道,“今后若有新构想可直接找我汇报,无需拘礼。
另外,你有什么具体需要的奖励?我可以尽力协调。”
李副厂长瞥了李成业一眼,再次开口。
他觉得必须得再加把劲拉拢这个年轻人了。
李副厂长有种预感,这年轻人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超越自己。
“还真有!”
听李副厂长这么一说,李成业仔细想了想,还真想起一件事来。
他一直想要台电视机,可惜既缺钱又没票。
既然李副厂长主动提了,李成业索性直接开口问:
“我一直想买电视机,就是没票,不知道厂长有没有门路?”
“电视机!”
李成业这一问,让李副厂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小子还真敢开口,电视机这东西连他自己家都没有,也只有大领导家里才置办得起。
一台电视要三千多块,就算是他,也舍不得掏这钱。
他原以为李成业最多想要个收音机或手表就到头了。
“电视机,我也没有。”
李副厂长有点无奈地说。
其实他何尝不想要一台?比起收音机,电视机可强太多了。
“不过最便宜的电视机也得三千多,你有那么多钱吗?”
说到这里,李副厂长也有些好奇。
李成业的家底他是知道的:烈属家庭,就他一个人,父母也没留下多少财产。
他工资不高,考上二级钳工后每月也就三十块出头,以前的工资更低,参加工作也没几年。
就算不吃不喝,顶多存个一千块左右,实际上除去吃喝,能存几百块就不错了。
这几百块,连电视机价格的零头都不够。
现在就想买电视机?这小子想得可真远。
“没有啊!”
李成业双手一摊,老老实实回答。
“不过我相信以后工资会涨的,听说电视机票特别难弄,所以想请厂长帮忙,看能不能先弄一张预备着。”
这年头电视机可是稀罕物,珍贵程度都快赶上汽车了。
虽然价格远不及汽车,但电视机票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当然,就算有票,三千多的价格一般人也舍不得买。
“那你先存够钱再说吧!”
李副厂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等你把钱凑齐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给你弄一张电视机票。”
对他而言,搞到电视机票并不轻松。
如今国产电视机刚投产不久,产量有限,市面上基本不公开销售。
但李副厂长并不着急。
他盘算着,就算李成业以后涨了工资,要存够买电视机的钱,少说也得四五年时间。
到那时电视机产量应该上来了,票也就容易弄了。
再说了,四五年过去,他的职位肯定还能再往上升,办这事就更简单了。
“好嘞!”
李成业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电视机除了价格高,最关键的就是这张票。
以他现在的级别,根本没门路弄到这种内部票。
而且电视机票和自行车票不同。
自行车票在黑市上的价格,几乎抵得上一辆便宜自行车。
但电视机票就没那么夸张,主要是因为黑市上几乎没人倒卖它。
级别够的人,单位会分配,不用自己买。
级别不够的,一般也买不起这东西。
即便如此,一张电视机票最少也值大几百甚至上千块。
李副厂长答应帮他弄票,这份人情可不轻。
和李副厂长道别后,李成业往自己车间走。
半路上,却碰见了易中海。
一见到李成业,易中海就拉下脸,冷哼一声。
就是因为这个人,昨天除了许大茂答应捐的款,易中海一分钱都没筹到。
连许大茂看大家都不捐,也有了赖账的苗头。
昨晚磨蹭了半天,硬说手头没现金,要等第二天去银行取。
要不是有傻柱在旁边镇着,许大茂说不定真把这笔钱给赖掉了。
被李成业这么一搅和,他至少得多掏上千块钱。
昨晚贾张氏还一直追问他,什么时候能出钱帮忙重新盖房。
他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但贾张氏没那么好打发。
要是再筹不到钱,他就真得自己全掏了。
现在看见李成业,易中海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李成业瞧见易中海,同样没打算跟他搭话。
“小李,厂长找我有事,你随我走一趟。”
就在两人即将错身而过时,易中海眼珠一转,忽然冒出个歪念头。
他想起杨厂长曾让他拉拢李成业。
可照眼下情形,要拉拢李成业根本不可能。
再说易中海心里也不愿真把李成业招至杨厂长麾下。
无论是傻柱还是他自己,如今看见李成业就头疼,巴不得立刻把这人赶出大院。
若李成业真成了杨厂长的亲信,那还不得膈应死人。
万一李成业因能力出众受杨厂长重用,往后岂不是要骑到他们头上来?
到那时,四合院里到底谁说了算?是姓易的,还是姓李的?
但杨厂长的命令,易中海也不敢明着违抗。
于是他心里盘算出一个坏主意——让李成业自己“拒绝”
。
易中海料定,若直接邀请,李成业多半不会答应。
届时他就能在杨厂长面前说李成业的不是。
就说李成业看不起厂长,觉得李副厂长更可靠。
甚至谎称自己以厂长名义相邀,却被李成业直接回绝,一点情面不留。
杨厂长听了必定动怒,不会再想拉拢李成业。
说不定还会给李成业穿小鞋。
毕竟红星轧钢厂里杨厂长是一把手,想拿捏个二级钳工易如反掌。
电光石火间,易中海已想好这条借刀 ** 的计策。
“这一招,就叫借刀 ** 。”
易中海心里得意,脸上却堆起和善笑容,对李成业说道:
“小李,厂长叫我们过去,估计要交代些事情。”
“你上次发明那个热得快,厂长也听说了,夸你年轻有为,是个人才。”
“你就跟我去趟厂长办公室,也是个机会,在领导面前露个脸。”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位关照后辈的敦厚长者。
李成业瞥了易中海一眼。
这话骗鬼呢!若杨厂长真要找他,何必让易中海来传话?
虽猜不透易中海打的什么算盘,李成业也懒得理会。
他之所以选择把热得快及后续发明交给李副厂长而非杨厂长,自有考量。
原因其实很简单。
杨厂长与傻柱、易中海交情不浅,尤其是傻柱,可以说是杨厂长的亲信。
即便他把那些信息告诉杨厂长,除非他刻意讨好傻柱,否则傻柱几句话就能让他陷入被动。
傻柱与杨厂长的关系,就像皇帝身边的近侍,看似职位不高,说话却很有份量。
别看李成业搞出了热得快,确实是个不错的产品,但在杨厂长心中,恐怕还是比不上傻柱。
为什么?因为傻柱的厨艺出众,他那一手川菜绝活,杨厂长的领导和其他大领导都非常喜欢。
可以说,傻柱就是杨厂长用来拉近与大领导关系的法宝。
而热得快再好用,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吗?
人才到处都是,但能让领导中意的东西却是稀罕物。
李成业不想自己做出一些成果,还得和傻柱、易中海明争暗斗,甚至被背后捅刀。
选择李副厂长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与傻柱、易中海那一派向来不对付。
而且李副厂长确实热衷权力,但这类务实的人更看重利益,也信奉利益交换的规则。
而傻柱和易中海却总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说话,谁知道杨厂长是不是也这样。
要是他搞出点东西,被杨厂长以“为工厂服务”
的名义冠冕堂皇地要走,却什么好处都不给,那真是哭都来不及。
更重要的是,李成业知道杨厂长很快就要倒霉了——不仅是他,连他背后的大领导也会受牵连,要不是傻柱出手相助,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虽说以后可能还有复起的机会,但如今李成业穿越而来,已经改变了不少事情,未来会如何发展还未可知。
李成业正想趁着这几年快速提升自己,根本不想和杨厂长搅在一起。
“我没听说杨厂长找我,一大爷您还是自己过去吧,我也得回车间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