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沈行和予乐安陷入了彻底的冷战,或者说,是予乐安单方面彻底切断了所有联系。
他不再看沈行一眼,不再回应任何话语,像一只彻底封闭起来的贝壳,用沉默筑起最高的壁垒。
沈行表面依旧冷硬,照常上课、做题、参加竞赛培训,一切如常。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股无名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从未平息。
他不服,更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予乐安能如此决绝地抽身?
那个叫林素儿的女生,凭什么能在他脆弱时靠近?
这种混杂着愤怒与嫉妒的情绪,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
他无法接受予乐安就这样彻底脱离他的世界。
周五放学,看着予乐安快速收拾好书包,头也不回地跟着几个普通同学离开教室的背影,沈行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他必须做点什么。
晚上,沈行再次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冗长的忙音,一声,两声……直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沈行面无表情地挂断,没有间隔地再次重拨。
结果亦是如此。
他靠在墙边,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沈行没有像之前几次那样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拨号的动作。
手机屏幕因为他频繁的操作微微发烫,仿佛映照着他此刻执拗到偏执的内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另一边,予乐安看着床上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沈行”两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烦躁地用枕头捂住耳朵,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
终于,在手机不知第多少次响起,大有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时,予乐安猛地坐起身,一把抓过手机,用力按下了接听键,声音里充满了被逼到极致的怒意:
“沈行!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没料到他会突然接起,而且语气如此冲。
但很快,沈行低沉的声音传来,“明天周末,来我家。”
不是询问,是命令的陈述。
予乐安气极反笑,声音冷得像冰:“凭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玥儿想见你。”沈行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语气平稳地抛出了妹妹这张牌,“她吵了很久,说想你了。”
提到沈玥儿,予乐安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戳破了一个小口,泄了些气。
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确实是他对沈家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
他沉默着,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
沈行在电话那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犹豫,立刻趁热打铁,语气放缓了些:“只是陪她玩一会儿,她很喜欢你,上次你答应陪她拼的城堡,还剩最后一点。”
这话半真半假。
沈玥儿是喜欢予乐安,也念叨过几次,但远没有到“吵了很久”的地步。
最后的城堡,更是沈行刻意提及的细节,旨在勾起予乐安的回忆和心软。
予乐安握着手机,眼前浮现出了沈玥儿仰着小脸、满眼期待看着他的样子。
他可以对沈行硬起心肠,却无法轻易拒绝一个孩子纯粹的喜爱和期盼。
他疲惫地闭上眼,感觉自己再次被拖入了沈行编织的、无法轻易挣脱的网中。
“……只是去见玥儿?”他哑声确认,带有最后一丝警惕。
“嗯。”沈行应得很快,语气肯定,“她很想你。”
漫长的沉默后,予乐安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妥协般地低声吐出一个字:
“……好。”
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只是为了那个孩子。
听到这个“好”字,沈行紧绷的下颌线终于微微松弛,眼底深处掠过得逞般的微光。
“明天上午十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接,我自己去。”予乐安立刻强调,不想再有任何多余的牵扯。
“随你。”沈行没有坚持。
挂了电话,予乐安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情复杂沉重。
而另一边的沈行,放下发烫的手机,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幽深。
第二天上午,予乐安按照沈行发来的地址,准时到了沈家那栋雅致的独栋别墅前。
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心里还想着等下见到可爱的沈玥儿,要如何自然地相处,尽量忽略沈行的存在。
门很快被打开,然而,站在门后的,只有沈行一个人。
他穿着家居服,身形挺拔,神色看起来比平时稍显柔和,但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予乐安看不透的暗流。
予乐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他身后望去。
玄关空旷,客厅安静,根本没有沈玥儿活泼的身影,也没有苏婉晴温婉的招呼声。
“玥儿呢?还有阿姨……”予乐安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疑惑地问道,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沈行侧身让开通道,语气听起来很自然:“她们临时有点事,出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先进来等吧。”
予乐安蹙了蹙眉,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着来都来了,而且沈行说得如此坦然,或许真是临时有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别墅里安静得过分。
予乐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沈行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就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指针缓缓移动,眼看快十一点了,门口没有任何动静。
予乐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他忍不住再次开口:“她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沈行的回答简短,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那审视简直令人不适。
又过了将近半小时,别说沈玥儿了,连个人声都没有。
予乐安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沈行,你骗我?她们根本不在家,也不会回来,对不对?”
沈行看着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道:“再等等。”
“等什么?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予乐安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下次再见玥儿吧,我今天先回去了。”他边说边伸手去拉大门。
然而,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用力一拧——门纹丝不动。
他又试了一次,甚至用力推了推,门依然紧闭着。
一种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他慌了,回头看向沈行:“门为什么打不开,你锁上了?”
沈行已经站起身,正缓缓地朝他走来,步伐沉稳。
“我还没允许你走。”沈行的声音低沉,格外令人心惊。
予乐安的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看着步步逼近的沈行,巨大的恐慌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沈行……你、你想干什么?!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我们之间,还没完。”沈行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无视予乐安的愤怒和恐慌,“我说了,不准分开。”
“你疯了,你凭什么不准,让我出去!”予乐安又惊又怒,他推开沈行,手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攥住,力道大得他动弹不得。
挣扎间,沈行俯下身准确地攫取了他的唇。
予乐安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是无边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用尽全身力气偏头躲开这个充满强迫意味的吻,想也没想,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挥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甩在了沈行的脸上。
沈行的头偏着,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口腔内壁,清晰地尝到了一丝腥甜。
他抬手指腹缓慢地擦过唇角,抹下一抹刺眼的鲜红。
半边脸颊上浮现的掌印火辣辣地疼,但这疼痛仿佛是一桶浇在烈火上的油,瞬间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沈行转回头,看向予乐安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只剩下被彻底激怒后的冰冷。
他嘴角勾起一抹血色的冷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危险又可怖。
“好……很好。”
予乐安被他此刻的眼神吓得心脏骤停,向后退去,却被玄关的柜子抵住,退无可退。
沈行一步步逼近,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声音带上哭腔:“你……你想干什么……”
沈行没有回答,一把攥住予乐安纤细的手腕,然后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粗暴地朝着二楼卧室的方向拖去。
“放开我!沈行!你放开!你这个疯子!你要带我去哪?!”予乐安彻底慌了,双脚用力蹬地,身体拼命向后挣扎,想要摆脱钳制。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沈行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让他浑身发冷。
予乐安害怕极了,不知道盛怒下的沈行会做出什么。
可他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沈行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反抗,手臂如同铁钳,拖拽着他,步伐又快又稳,任由予乐安的哭喊和咒骂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卧室的门被沈行一脚踹开,又重重关上。
紧接着是清晰的“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了。
予乐安被这巨大的声响震得浑身一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后背砸在柔软的床垫上,弹起又落下,一阵晕眩。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看到沈行面色阴沉地走向靠墙的抽屉柜拉开,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机会......
予乐安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连滚带爬地翻下床,踉跄着扑向门口,双手抓住门把手。
用尽全身力气拧动,纹丝不动,门锁焊死了一般,牢牢地禁锢着他。
“开门!放我出去!沈行!你开门啊!”他绝望地拍打着厚重的门板。
就在这时,身后的脚步声重新逼近,予乐安猛地回头,只见沈行已经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条深色的丝绸领带。
看到他还在试图开门,沈行眼底闪过不耐的暴戾,他一步上前,伸手,竟然攥住了予乐安脑后的头发,向后一扯。
“啊!”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迫使予乐安仰起了头,眼泪瞬间飙出。
!
他从未想过,沈行会对他动用这样的暴力。
沈行无视他的痛呼,借着这股力道,毫不留情地将他再次拽离门口,狠狠摔回那张大床上。
这一下比刚才更重,予乐安被摔得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短暂的失去了反抗能力。
等他缓过神,模糊的视线里,只见沈行已经单膝压上床沿,俯身过来,手中那冰凉的丝绸领带,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了他两只手腕。
“不……不要!沈行!我求你了!放开我!你不能这样!!”
予乐安慌了神,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拼命扭动手腕阻止领带的束缚。
可他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螳臂当车。
沈行抿着唇,脸色冷硬如冰,动作迅速而粗暴,几下就用领带将他的双腕紧紧捆缚在一起,然后拉高,牢牢地系在了床头雕花的木质栏杆上。
予乐安用力扯动手腕,领带深深陷入皮肉,带来火辣辣的疼,却无法撼动分毫。
他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彻底失去了自由。
这一刻,身体被禁锢的绝望,连同对眼前这个陌生而可怕的沈行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看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沈行,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
“疯子……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他喃喃地骂着,声音断断续续,只剩下无助的哽咽在房间里回荡。
沈行没有说话,只是开始解自己衣服的纽扣。
一颗,两颗……动作不紧不慢,却令人胆寒。
当那片结实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腹逐渐暴露在空气中时,予乐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猛地明白了沈行想要做什么。
“不……不……”予乐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让他止不住地战栗,“沈行……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们……我们还小……不能做这种事……”
沈行解扣子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他,眼神幽暗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欲望和冷静。
沈行嗤笑一声,语气嘲讽,“你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小?”
“不是……不是这样的……”予乐安拼命摇头,泪水甩得到处都是,“放开我……求求你……我害怕,沈行,我害怕这样的你……”
眼前的沈行,陌生、强势、充满了掠夺性,和他记忆中那个虽然可怕却从未真正伤害过他的人判若两人。
沈行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他俯身上床,膝盖分开了予乐安无力并拢的双腿,沉重的身躯随之压了下来。
隔着薄薄的衣料,予乐安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灼热和紧绷的肌肉线条。
“不要!放开!滚开!”予乐安崩溃地尖叫起来,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扭动,被缚的双手拼命拉扯着领带,腕骨处传来钻心的疼,却无法撼动身上的人分毫。
沈行一只手轻易地攥住了他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则开始粗暴地拉扯他的衣物。
微凉的空气骤然接触到暴露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不要……沈行……我求你……别这样对我……”予乐安的抵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他只能无助地哀求,“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
沈行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眶通红,一种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
但很快就被想要占有和标记的冲动淹没。
沈行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予乐安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那也比被你彻底忘记要好。”
话音未落,他不再给予乐安任何开口的机会。
在一片混乱的痛楚和麻木中,沈行发出一声闷哼,伏在他身上,胸膛剧烈起伏。
短暂的静止。
予乐安像一具被玩坏的人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手腕早已麻木,感觉不到勒痛,只剩下脱离躯壳般的虚无感。
沈行伸出手,想碰碰予乐安的脸颊,或者解开他手腕的束缚。
然而,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皮肤的前一刻,予乐安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隔绝在外。
沈行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