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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书房与黛玉一别,贾文心中便总萦绕着她月下苍白的面容。林如海病重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静水,不仅搅乱了潇湘馆的安宁,也让贾文愈发清晰地意识到,有些责任终究避无可避。

他拿着林如海的书信,第三次踏进项政的书房时,贾政正对着一幅《清明上河图》凝神细看。宣纸上的汴河码头人声鼎沸,可贾政眉间的褶皱却比画中最深的船锚纹路还要沉。

“父亲。”贾文躬身行礼,将书信双手奉上,“姑父的信,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贾政接过信,指尖刚触到泛黄的信纸,指节便微微收紧。展开信纸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待读到“犬女黛玉,性虽敏慧,体弱多忧,若蒙不弃,望乞照拂”时,他重重叹了口气,将信纸搁在案上。

“海儿这是……”贾政话未说完便停了,眼角的细纹在烛火下更显深重,“扬州路远,沿途水患刚过,疫病未平,你此时前去,怕是……”

“父亲,”贾文抬眸,目光比案上的砚台还要沉静,“姑父既是信得过儿子,儿子便不能让他失望。再者,林妹妹孤身回去,女儿家路上多有不便,有儿子在,总能照应一二。”他顿了顿,补充道,“前几日周大人讲《策论精要》时说,‘士者,当以信义立身’,儿子不敢忘。”

贾政望着他,忽然想起这孩子幼时抓周,满桌的胭脂水粉不看,偏抓着一本《论语》不肯放。那时只当是戏言,如今再看,这孩子眉宇间的笃定,竟真有了几分读书人的风骨。他伸手摩挲着案上的镇纸,那是林如海当年中探花时送的,青石雕着“守正”二字,边角已被摩挲得发亮。

“你要去,我不拦你。”贾政终是点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喟叹,“只是需得答应我三件事。”

“儿子听着。”

“其一,沿途要务求稳妥,莫要逞能。让茗烟多带些人手,再请两位懂医的随行,疫病之事不可小觑。”贾政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里面是枚雕花木牌,“这是当年我在南书房当值时,圣上赐的通行牌,沿途驿站见牌如见官,或能护你们周全。”

贾文接过木牌,入手温润,牌上“忠勤”二字笔力遒劲,他指尖微沉,郑重收好:“儿子记下了。”

“其二,”贾政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素色的长衫上,“你此行是护送林丫头,莫要失了礼数。男女有别,路途上需得谨守规矩,莫让外人嚼了舌根,辱没了贾府和林家的名声。”

“儿子明白。定会与林妹妹分船而行,凡事有紫鹃在旁照料,儿子只在外围打点。”贾文答得恳切,心中却掠过那日黛玉在书房递食盒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手背的微凉触感,连忙定了定神。

“其三,”贾政的语气重了几分,“学业不可荒废。我已让周大人备了三十篇策论范文,你路上带着,每日至少写一篇,回来我要亲自查验。”

这话说完,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轻响。贾文知道,这是父亲最实在的牵挂——既盼他懂事担当,又怕他因杂事耽误了前程。他深深一揖:“儿子遵命。”

出了贾政书房,月色已浸满回廊。茗烟正抱着个沉甸甸的包袱在廊下打转,见他出来,忙迎上去:“二爷,都备得差不多了!您看这药箱,是从太医院讨来的秘方,专治风寒疫病;还有这油纸包,是袭人姐姐烙的芝麻饼,说路上饿了能垫垫;哦对了,还有这个——”他献宝似的掏出个黄铜哨子,“柳砚公子说,这是他父亲走镖时用的,遇着急事吹三声,三里地外都能听见。”

贾文看着他跑得通红的脸颊,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熬夜写论文时,室友也是这样帮他带夜宵。他接过哨子,入手冰凉,哨身上刻着细密的防滑纹:“柳砚来过?”

“是啊,”茗烟挠挠头,“他说自己科举要去顺天府,没法陪您去扬州,特意送这个来。还说……还说让您多留意林大人的门生故吏,说不定对往后仕途有好处。”

贾文失笑,这柳砚倒真是走到哪儿都想着这些。他将哨子揣进袖袋,指尖触到里面的通行牌,忽然觉得这趟远门,竟像是带着满京城的牵挂在走。

次日天未亮,潇湘馆的竹影还浸在晨露里,贾文已带着车队候在府门外。黛玉来时穿着件月白披风,素色裙裾扫过青石板,带起细碎的露珠。她眼窝比往日更深了些,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像株遭了雨的青竹。

“宝哥哥。”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晨雾。

“都准备好了?”贾文侧身让她看马车,“我让人把你那辆马车的车轮换了新的,轴上抹了桐油,走起来稳当些。”他指着旁边一辆稍大的马车,“紫鹃和雪雁跟你坐,我与茗烟他们坐那辆,前后隔着两丈远,既方便照应,又不失规矩。”

黛玉望着那辆新换了车轮的马车,帷帐是她喜欢的藕荷色,边角绣着几枝兰草,显然是特意打理过的。她指尖绞着披风系带,轻声道:“多谢宝哥哥费心。”

“该的。”贾文避开她的目光,转向紫鹃,“路上的药箱和干粮都清点好了?林大人的书信说扬州那边缺些上好的人参,我让茗烟备了两斤,你收着。”

紫鹃连忙应下,扶着黛玉上了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贾文看见黛玉掀起一角回望,晨光恰好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碎金,却照不暖那双眸子里的忧色。

车队出了城门,沿着官道缓缓南下。起初几日倒还平顺,官道两旁的稻田刚插了新秧,绿得晃眼。贾文每日除了处理车队杂事,便是在马车上写策论。周大人给的范文多是论“吏治”“民生”,他写着写着,便忍不住想起贾府账目的那些漏洞,笔尖便多了几分现实的沉郁。

这日傍晚,车队刚进宿州地界,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车棚上噼啪作响,官道顿时泥泞难行。车夫吆喝着勒住马,马车猛地一晃,贾文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洇开一团墨渍。

“怎么了?”他掀帘问道。

茗烟披着蓑衣跑过来,裤脚全是泥:“二爷,前面桥塌了半截,过不去了!当地人说绕路得走山路,可夜里不安全啊。”

贾文皱眉,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隔壁马车传来轻咳声,是黛玉的声音。他心头一紧:“林妹妹那边没事吧?”

“刚问过紫鹃姐姐,说姑娘受了惊,有些咳嗽。”茗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鬼天气,怕是要找个地方避避雨。”

贾文跳下车,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长衫。他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影,忽然看见山腰有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露出黛瓦飞檐。“去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家。”他对车夫道,“小心些,别惊了林姑娘。”

待车队挪到那处院落,才发现是座荒废的土地庙。庙门半掩着,门楣上“有求必应”的匾额被雨水泡得发涨。茗烟先一步进去探查,出来时满身蛛网:“二爷,里面是空的,倒还干净,就是漏雨。”

贾文让小厮们生起炭火,又让人将黛玉的马车停在最避风的角落。他刚擦了把脸,紫鹃便掀帘出来,脸色有些急:“宝二爷,我们姑娘说头疼得厉害,怕是……怕是受了风寒。”

贾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打开药箱,取出体温计——这是他穿越时顺手塞进背包的现代物件,一直没敢拿出来,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我去看看。”

“这……”紫鹃有些犹豫,毕竟男女有别。

“治病要紧。”贾文的声音不容置疑,他跟着紫鹃走进车厢,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黛玉蜷缩在软垫上,脸颊烧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显然难受得紧。

“林妹妹?”贾文放轻脚步,在她身边蹲下,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夹在她腋下。“哪里不舒服?”

黛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他,嘴唇动了动:“头……疼……”

“别怕,量个体温看看。”贾文的声音放得极柔,像怕惊散了她眉间的愁绪。他注意到车厢角落里堆着几本医书,正是他前几日给黛玉的《金匮要略》,书页上还夹着她写的小注,字迹娟秀却有些潦草,想来是病中无力所致。

片刻后,他取出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二。这在现代不算什么大病,可在古代,风寒高烧是能要人命的。他定了定神,对紫鹃道:“去把那包生姜和红糖拿来,再烧些热水。”

紫鹃应声而去,车厢里只剩他们两人。雨还在下,敲打着车棚,像首单调的催眠曲。黛玉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声音细若蚊吟:“宝哥哥,我爹爹……会不会有事?”

贾文心中一软,想起自己穿越前,父亲病重时也是这般彻夜难眠。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笃定:“姑父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去见他,不是吗?”

黛玉点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袖口。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往日里再难的事,她都强撑着不肯落泪,可在他面前,这紧绷的弦却莫名松了。

这时紫鹃端着热水进来,贾文接过,将生姜切碎,又加了两勺红糖,搅匀了递到黛玉嘴边:“喝点姜糖水,发发汗就好了。”

黛玉皱了皱眉,她素来不爱吃姜,可看着他眼底的关切,还是小口小口喝了下去。姜的辛辣呛得她咳嗽起来,贾文连忙给她顺气,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后背,只觉得滚烫。

“得物理降温才行。”贾文喃喃道,忽然想起现代的退烧方法。他让紫鹃取来干净的棉布,蘸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黛玉的额头、脖颈和手腕。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紫鹃在一旁看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宝二爷,那个从前连换件衣服都要袭人伺候的公子哥,此刻竟能这般细心周到。

折腾了大半夜,黛玉的体温总算降了些。贾文守在车厢外,听着里面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才松了口气。茗烟递来件蓑衣:“二爷,您都湿透了,去烤烤火吧。”

贾文摆摆手,望着雨幕中的土地庙,忽然想起林如海信里的话:“黛玉这孩子,自小没了母亲,性子孤得很。”他摸了摸袖袋里的通行牌,忽然明白贾政那句“士者当以信义立身”的深意——这“信”字,不仅是对林如海的承诺,更是对眼前这个脆弱生命的守护。

次日雨停了,黛玉的烧也退了些。车队绕道走山路,虽颠簸些,却能看见不一样的景致。山涧里的溪水涨了,哗啦啦地流着,像首欢快的歌。黛玉坐在马车里,掀开帷帐一角,看见贾文正站在崖边看书,风吹起他的长衫,倒有几分“松下问童子”的意境。

“宝哥哥看得什么书?”她让紫鹃传话。

贾文回头扬了扬手中的书:“周大人给的策论,正看到‘治水疏淤’篇,这山路倒让我想起书上的话——‘堵不如疏,疏不如导’。”

黛玉听了,若有所思。她拿起身边的诗卷,忽然觉得往日里那些悲秋的句子,此刻竟有些单薄。她提笔写下:“雨歇山青处,溪声伴客行。”写完自己也愣了愣,这诗里,竟有了几分生机。

傍晚宿在一处驿站,贾文正在灯下写策论,茗烟忽然闯进来:“二爷,不好了!柳砚公子派人送来消息,说扬州那边……林大人怕是……怕是不好了!”

贾文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滴在纸上晕开,像朵骤然绽放的墨菊。他定了定神,将笔搁在砚台上:“知道了。备车,我们连夜赶路。”

“可林姑娘那边……”

“别告诉她。”贾文的声音有些哑,“让她再多睡会儿吧。”

夜风吹进驿站,带着山涧的凉意。贾文站在廊下,望着黛玉马车的方向,那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更多风雨,但只要他在,便不能让这烛火熄灭。

他摸出柳砚送的哨子,在掌心攥得紧紧的。哨身上的防滑纹硌着掌心,倒让他心里踏实了些。不管是现代的历史系状元,还是荣国府的二公子,他都得护住身边这个人,护住这份风雨同舟的缘分。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车队再次启程。贾文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晨雾,忽然在策论的结尾添了一句:“治世如渡舟,需同心共济,方能破浪前行。”写完,他自己也笑了——或许,这场穿越,不只是为了改写悲剧,更是为了学会这“共济”二字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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