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包她满意？”
听到这声询问，许言不仅是头皮发麻，她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忙把孔笙往后推，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柳宜。
显然柳宜不知何时也醒了，就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你醒了……”许言弯了弯眼，上前拉住他的手，好让他把冷嗖嗖的视线从孔笙身上移回来。
孔笙瞪着双眼僵在原地，倒不是他光见到柳宜就吓得不敢动弹，而是……
他身上被金光威压缠绕着，别说动了，他张嘴都出不了声。
都说蛇族的狠辣阴险！果然如此！
许言对孔笙的处境浑然不觉，不过他不继续说些骚话挺好的。
“嗯，你来晚了。”
“嗯？”
“柳宁说你晚上会过来。”柳宜牵着许言的手转身，“已经晚上很久了。”
“是迟了些……”
“哦对了。”柳宜顿住脚步，“那位……也要跟你一起过来吗？”
听他语气缓和，许言回头，发现孔笙还落在原地，疯狂朝她眨眼。
她没明白孔笙的意思，带孔笙去蛇族确实不方便，只好高声道：“没事，明日白天再帮你恢复也一样，能赶上晚上表演的。”
许言朝孔笙挥挥手，转身就走。
“明日？”询问的是柳宜。
“嗯，明日去治疗的时候顺便给他恢复一下。”
“给他治疗？”
“不是给他治疗，他就跟着我恢复他的翎羽就行。”
“为什么给他恢复翎羽？”
“因为他参战的时候把翎羽打秃了……”
“没了翎羽会怎样？”
许言抿了抿唇，柳宜醒来以后问题好多……
“他觉得没了翎羽就变丑了……”
“你也觉得？”
“我觉得他有没有翎羽都漂……呃，都一样。”许言晃了晃柳宜的手，“哎呀，他是想长全了翎羽回月音堂跳舞。”
“是么？他跳的舞好看吗？”
“还挺好……”
柳宜顺手把门上了锁。
许言噤了声，回头拉住门把手。
她的手上覆上柳宜的手，耳边响起柳宜凉嗖嗖的询问：“人妖绝恋？包你满意？”
“他瞎说的！你先把门打开……“
“为什么要打开，我不能让你满意吗？”
许言被抵在门上，她的手被握着从门把手上拿开，腰上又缠过来另一只手。
鼻尖才缠绕上柳宜身上固有的馨香，下一秒颈上就传来一道刺痛。
“柳宜！你又咬我！”许言歪着头，避无可避。
耳旁传来几声轻笑。
“你不是知道我没毒吗？”
“没毒也很吓人好吗！”许言掰开他的手，“别闹了，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好歹把柳宜哄安分下来，许言把他按到床上，开始解他的腰带。
柳宜懒懒靠着枕头，看她动作。
长袍掀开，原本雪白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疤痕，许言记得他身后还有一大片腐蚀的痕迹。
柳宜昏迷时还是蛇身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这些疤，只是蛇身上的疤和人体上的还是有区别的，没现在看到的那么触目惊心。
许言冷静的把手按上他的胸膛，归宁灵力开始探查他身上的伤势恢复，以及检查他醒来以后有没有造成什么新的裂伤。
没有，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除了那些疤。
那些伤等她疗愈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修复了里面的创口，但是该留的疤早已经留下了。
柳宜好像不甚在意，不过这些疤痕看着还是难受。
许言瞥他一眼，手下的归宁灵力凝在一处，趴在他身上仔仔细细的去磨其中一块短小一些的疤痕。
柳宜也不说话，垂眸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那道小疤总算被她抚平一半，许言正想再接再厉。
柳宜拦住她的手：“别弄了。”
许言抬头看他，他便伸手抚过她的眼尾：“再弄你的眼睛都要瞪瞎了。”
也不知道柳宜身上的疤为什么会那么难消，许言要把归宁灵力相当集中到一点才能一点点把疤弄掉，明明伤口里面都好了。
现在想想，当初在人界的时候，柳宜身上好像也挺容易留下红印的。
“我先磨掉这道疤，剩下的熟练以后会更快的。”
“用不着。”柳宜坐起身来，他托着许言的下巴往上，轻啄了啄她的唇尖。
“这些疤痕蜕完一次皮就没了。”
“真的？”
“当然。”
许言眨眨眼：“那你什么时候蜕皮？”
柳宜双眼微眯：“怎么？嫌我丑？”
“什么丑不丑的，我是觉得看着难受……”许言戳了戳他的胸口，他心口处还有一道极长的疤。
这道疤底下的伤口原本还极深的。
“蜕皮是暂时还没到，那我明日也跟在你身边恢复好了。”
“？”
许言火速摇头：“那不行。”
“什么意思，那丑孔雀可以我就不行？”
“你别闹……你可是蛇族的妖君……”
她身边跟个孔笙去四处疗伤还算勉强说得过去，她还能使唤孔笙打打下手，要是再带个柳宜，她怕刺激到病号们。
“蛇族的妖君怎么了？”
“那妖君每日都很忙的吧，要处理族里的事情啊……”
许言说着突然有点心虚，她本来也一直这么以为的，直到认识了白钰的父母，他们每日的行程就是去各种地方玩，完全就是甩手掌柜来的……
但蛇族和狐族不一样，狐族团结，而且还有胡山的妖君在。
蛇族……
蛇族在柳宜上位之前就内斗严重，柳宜当上妖君还是他清理门户得来的。
“那些事啊，我让柳宁和赤炼接手就行了。”
“什么？……这么随便的吗？”
“早晚都要交给他们的。”柳宜长臂一伸，把许言捞到床上，缠到怀里，“都检查完了吧？许大医师……”
他的脸埋到许言的颈窝处，声音变得含糊。
许言一脸冷静的扣着他的手：“检查完了。”她偏开头，“所以我得走了。”
“什么？”柳宜停下缠人的磨蹭，他抬起头，“这么晚还要去别的地方？”
“嗯。”许言僵硬且冷淡的点点头。
其实按她今日的安排来算，已经没有要上门的对象了，她已经下班了。
但是！
基于对柳宜的考量，许言觉得他绝对不会放她安稳过夜。
春天又还没过去！
这也是她刚才对锁门那么敏感的原因。
为了保住她每日的疗伤行程，许言认为她的精力暂时还不能花在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