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o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沮丧地说:“可是……我们的钱都花光了……”
我看着屏幕上三个瞬间蔫了下去的小脑袋,心里感动得不行,连忙说:“没事没事,人不用礼物,你们安全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人给你们发红包……”
“不要!”doro突然打断我,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们不能用人给的钱给人买礼物!那样不算!”
“那怎么办呀?”西西苦恼地问。
doro兴奋地压低声音:“你们还记得昨天那个零食店吗?那个赵一鸣零食店!门口贴着纸,说要找帮忙的人!”
西西想起来了:“对!招聘……兼职!”
多肉眨眨眼:“我们可以……去帮忙?”
doro用力点头,一副“我真是个天才”的表情:“对!我们去问问老板,可不可以让我们帮忙做点事,不要钱,换点零食给人当礼物!这样就是我们自己‘赚’的礼物了!”
我被她们这异想天开又充满心意的计划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感动。让三个豆丁大的孩子去“打工”?这听起来太离谱了。但看着她们认真又期待的小脸,我实在不忍心直接拒绝。
“你们……确定要去试试?”我迟疑地问。
“确定!”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斗志昂扬。
“好吧,”我叹了口气,妥协了,“那你们去问问可以,但是要把手机给那位张老板,人要跟他说话。”
“好!”
于是,三个小家伙调转方向,凭着记忆朝着昨天那家零食店走去。透过视频,我看到店门已经开了,张老板正在门口整理货架。
doro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仰起头,举起戴着电话手表的小手,奶声奶气却努力清晰地说:“老板叔叔,你好!你还记得我们吗?我们想……想问问,可以在这里‘打工’吗?”
张老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求职者”弄懵了,看着还不到他腰高的三个小不点,愣了一下。
我赶紧在手机这边开口:“张老板,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我是昨天带她们来买零食的那个家长……”
通过视频,我跟张老板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我脚受伤了不能动,孩子们想靠自己挣点零食给我当礼物。我强调不需要工资,只是希望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她们体验一下,比如帮忙递个东西、擦擦柜台之类极其简单的活儿,换几包小零食,全当是个生活体验游戏,并且保证我会一直通过视频看着,绝不会给店里添乱。
张老板听着我的解释,又低头看看眼前三个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充满渴望的小家伙,尤其是听到她们是为了给受伤的“人”准备礼物时,他那张朴实的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感动的笑容。
“哎呀,这仨小娃娃,太懂事了!”他爽朗地笑了起来,弯腰对doro她们说,“成!正好叔叔早上有点忙不过来,你们就来当我的‘小临时工’吧!工钱嘛……就是你们可以一人挑一样喜欢的零食,怎么样?”
“好耶!谢谢老板叔叔!”三个小家伙高兴得跳了起来。
于是,在这家小小的“赵一鸣零食店”里,一场前所未有的“童工”体验开始了。在张老板的指导和我的“远程监督”下,doro、西西和多肉化身成为最小的“店员”。
张老板给她们分配了力所能及的任务:西西心思细腻,被安排用干净的小抹布擦拭收银台和货架边缘;多肉负责把门口几种卖得好的矿泉水摆放整齐;而精力最旺盛的doro,则成了“小小搬运工”,在张老板的把控下,一次只抱一两包轻巧的薯片,从库房门口搬到货架旁。
“慢点慢点,别摔着!”
“对,就这样摆,整整齐齐的才好。”
“真能干!比叔叔想象中厉害多了!”
张老板耐心又慈祥,不停地鼓励她们。三个小家伙干得极其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仿佛在完成一项无比神圣的任务。偶尔有顾客进来,看到这三位“迷你店员”,都忍不住露出惊讶又善意的笑容。
我透过手机屏幕,看着她们忙碌的小身影,看着doro因为抱稳了一提小包装饼干而露出的得意笑容,看着西西仔细地擦掉每一个角落的灰尘,看着多肉努力把水瓶商标朝外摆成一排直线……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心疼,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为她们的懂事和勇敢感到无比的骄傲。
大约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在帮忙接待了一位只买一瓶水的顾客(由张老板操作收银,doro负责把水递过去)后,张老板宣布“下班”!
他笑着拿出一个小篮子:“好了,小功臣们,来选你们的‘工钱’吧!每人可以选两样!”
最终,doro选了我爱吃的烧烤味薯片和一瓶运动饮料(她说人受伤了要喝点有能量的);西西选了一盒润喉糖(她说人平时说话多)和一小包坚果;多肉则拿了一包奶香小饼干和一瓶酸奶。
抱着用自己“劳动”换来的礼物,三个小家伙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开心。
张老板还额外送了他们一人一根棒棒糖。“以后常来玩啊,小老板们!”
告别了热情的张老板,我立刻给她们叫了车。回去的路上,三个小家伙在车里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着刚才的“工作经历”,对比着谁干的活最多,谁摆的东西最整齐。
当我看着她们安全地回到酒店房间,把那份特殊的、充满心意的礼物放到我手里时,我感觉脚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人,这是我们自己赚钱买的!你快吃!”
“希望你的脚快点好起来!”
“我们以后还可以去帮忙吗?”
我把她们三个紧紧搂在怀里,亲了亲每个人的额头。“谢谢我的宝贝们,这是人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你们真的太棒了,比任何大人都要勇敢和能干!”
这一刻,什么地摊“捡漏”,什么旅行计划,似乎都不重要了。孩子们在这场意外的“打工”体验中展现出的爱、责任和勇气,才是这次旅行最宝贵的收获。
窗外的春城阳光正好,一如我此刻被爱充盈的心。我知道,这次带着伤痛插曲的昆明之旅,注定会成为我们记忆中又一枚温暖而闪亮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