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庆祝“期末考试胜利”和“提前解放”的橘子香甜气息。doro和西西满足地舔着最后一点橘子瓣上的汁水,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幸福和考试结束后的轻松。
我放下手中那个被她们塞得鼓鼓囊囊、几乎要撑破的橘子皮,拍了拍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快和不容置疑的兴奋:“好了,两位‘欧润吉’勇士,庆祝时间结束!现在,听墨宣布重要任务!”
两个小家伙立刻坐直了身体,含着橘子的腮帮子鼓鼓的,大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我,充满了好奇。
我拿出手机,屏幕解锁的光映亮了我的脸,也映亮了她们眼中的期待:“看好了!墨刚刚,在手机上,买了三张——” 我故意拖长了音调,制造悬念,“明天!飞往帝都的!机票!” 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购票成功的确认信息。
“帝都?!明天?!” doro嘴里的橘子差点喷出来,她猛地咽下去,小脸因为极度的惊喜而涨得通红,粉色发辫都激动得竖了起来,“真的吗墨?!明天就去?去看你的大学?去坐大飞机?”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小鞭炮一样炸开。
西西也瞬间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眸子里仿佛落入了星辰,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她忘了咀嚼,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小手紧紧抓住了膝盖上的橘子娃娃,指节都有些发白。耳后的月牙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当然是真的!” 我笑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而且,墨还定好了我们在帝都要住的地方!喏,看!”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们,展示着预订成功的酒店信息页面,“两个晚上!舒服的大床!离墨的学校很近哦!”
“哇——!!!” doro的尖叫几乎掀翻了屋顶!她再也坐不住了,像一颗被点燃的粉色小炮弹,“嗖”地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原地疯狂蹦跳转圈:“去帝都啦!坐大飞机啦!看墨的大学啦!吃点心啦!万岁!万岁!” 她的欢呼声充满了整个客厅,橘子娃娃被她甩得差点飞出去。
西西虽然没有尖叫蹦跳,但她的小脸也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像一朵瞬间盛开的向日葵。她抱着橘子娃娃站起来,小尾巴尖(如果她有的话)肯定也在欢快地摇晃,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明天……明天就去?太好了墨!西西……好高兴!” 她甚至主动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身上,传递着她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狂喜。
“好了好了!高兴完了?” 我笑着稳住还在转圈的doro,又轻轻拍了拍西西的背,“现在,真正的任务来了!” 我指了指她们房间的方向,语气变得严肃(假装)起来,“立刻!马上!回你们的小房间!收拾行李!把你们需要带去京都的衣服、玩具,统统找出来!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时间紧迫,动作要快!”
“遵命!” doro立刻站直,像个小士兵一样响亮地回答,还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姿势歪歪扭扭),然后拉着还在傻笑的西西,像两股小旋风般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伴随着doro兴奋的指挥和西西轻柔的应答。
“西西!我的粉色小裙子呢?那件最闪的!”
“在这里……doro,你的小袜子乱飞……”
“哇!我的探险家帽子!要带上!去人的大学探险!”
“嗯……橘子娃娃……一定要带……”
我坐在客厅,一边在手机上最后确认行程和酒店细节,一边听着房间里传出的“交响乐”,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忙乱的声响,是出发前最动听的序曲。
没过多久,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doro和西西各自抱着几件衣服,像献宝一样冲到我面前。
“人!人!快看!” doro把她怀里那堆衣服抖开,是一件粉色的、缀满亮片和小珍珠的蓬蓬纱连衣裙,还有一顶同样闪亮的粉色小皇冠头饰。“我穿这套去你的学校里!怎么样?是不是超级无敌可爱?像个小公主!京都的小朋友和大学生哥哥姐姐们一定会看呆的!” 她拎着裙子转了个圈,小脸上满是期待被夸赞的得意。
西西则小心翼翼地展开她选的衣服:一条干净的、熨帖的、带着幼儿园小标志的……蓝色小校服!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小小的坚持,仰着小脸问我:“人……西西想穿这个去……可以吗?穿着幼儿园的衣服,去人的大学……是不是……很特别?” 她的眼神清澈,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对仪式感的认真。
看着doro那身闪亮得可以去参加舞会的“战袍”和西西那身象征着日常与成长的朴素校服,这强烈的反差让我忍俊不禁,心底又涌起一股暖流。
“都很可爱!非常可爱!” 我真心实意地夸赞,走过去,先是揉了揉doro蓬松的粉色脑袋,“doro小公主,你这身亮闪闪的,绝对能照亮整个京都大学!” 然后又蹲下身,看着西西的眼睛,认真地说:“西西想穿校服去?当然可以!特别好!穿着你的幼儿园校服,站在人读过的大学里,这多有意思啊!就像把两个不同的世界连在一起了。而且,” 我眨眨眼,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小神秘,“人的学校,可是京都最好的大学哦!里面的大哥哥大姐姐看到你这么小就穿着校服来参观,肯定会觉得你特别棒,特别有理想!”
西西的小脸立刻亮了起来,用力点头,抱紧了她的校服,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礼服。
“不过呢,” 我看着她们怀里抱着的那几件衣服,哭笑不得地提醒,“帝都可能待好几天,天气也可能变化。你们光拿一件公主裙和一套校服……可能不太够哦?万一冷了、热了、或者想换换样子呢?而且,出去玩,走路多,穿舒服的鞋子也很重要!”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对哦!” doro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门,“我还要带我的运动鞋!还有防晒帽!还有……还有我的云朵小背心!”
西西也小声说:“西西……要带小外套。还有……换洗的袜子。”
“这就对了!” 我站起身,指了指房间,“快去!把你们觉得需要的、喜欢的衣服,还有舒服的鞋子、小外套,都挑出来!记住,要装在行李箱里带走的!不是只拿在手上哦!” 我指了指墙角那两个早已准备好的、印着卡通图案的小小行李箱——doro的是粉色独角兽,西西的是蓝色小鲸鱼。
“那玩具呢?” doro追问,大眼睛里闪着光,“我的小汽车!我的恐龙!我的……”
“还有橘子娃娃……” 西西小声但坚定地补充。
“玩具可以带,” 我赶紧打断doro的“玩具清单”,定下规矩,“但是!只能带你们最喜欢的、最最离不开的一两样!行李箱很小,装不下那么多。明白吗?要懂得取舍!”
“好吧……” doro有点小失落,但还是飞快地跑回房间去“取舍”了。西西则紧紧抱着她的橘子娃娃,显然它已经占据了“最离不开”的宝座。
房间里再次响起翻找和讨论的声音,比刚才更热烈,也更纠结。我甚至能听到doro在跟她的玩具们“告别”:“小恐龙,对不起,这次不能带你飞了……云朵抱枕,你在家等我哦……”
趁着她们忙碌,我继续完善行程。订好了明天一早去机场的车,查好了京都当地的天气(果然比这里凉爽些,提醒了她们带外套),还在备忘录里记下了几个适合孩子参观的景点和口碑好的点心店。
时间在忙碌和期待中悄然流逝。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从耀眼的金色变成了温暖的橘红。终于,房间里“收拾”的声音渐渐平息。
“人!我们收拾好啦!” doro的声音带着大功告成的兴奋。
我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失笑,又觉得无比温馨。
两个小小的行李箱敞开着躺在地上。doro的粉色独角兽箱子里,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那件闪亮的公主裙被胡乱卷成一团塞在角落,旁边是几件颜色鲜艳的t恤和短裤,一只毛绒恐龙的头顽强地从衣服堆里探出来,几双小袜子像彩色的蘑菇散落在各处,最上面还扣着她那顶探险家帽子和……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黄色香蕉玩偶?她正试图把箱盖合上,小脸憋得通红,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
西西的蓝色小鲸鱼箱子则显得“秩序井然”得多。她的那套蓝色小校服被仔细地叠放在最底层,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几件素净的换洗衣物和一件薄外套。几双干净的小袜子卷成小球放在旁边。箱子剩余的空间,被她的橘子娃娃稳稳地“占据”了,娃娃被端正地放在中央,头顶那片干茉莉花依然别着,仿佛也在为旅行做准备。西西正小心地合上箱盖,拉链拉得一丝不苟。
“都……都装好了?” 我看着doro那鼓胀得像个气球的箱子,以及西西那虽然整齐但显然也塞得很满的箱子,有点担忧,“洗漱的东西,像小牙刷、小毛巾,人说到那边再买新的,就不用带了,省点地方。嗯……doro,你的箱子……真的关得上吗?”
“关得上!关得上!” doro信心满满,整个人跳起来,用屁股狠狠墩了一下箱盖,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锁扣居然真的被她暴力合上了!她得意地拍拍箱子:“看!搞定!我的百宝箱!” 粉色的独角兽图案被撑得有点变形,但依然咧着嘴在笑。
西西也拉好了自己箱子的拉链,轻轻拍了拍,小声说:“西西的也好了。橘子娃娃……也准备好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房间里,洒在两个鼓鼓囊囊的小行李箱上,洒在两个小主人因为兴奋和忙碌而红扑扑的脸上。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橘子皮的清香和新衣服的味道。混乱、忙碌、充满童趣和期待的午后收拾时光,终于告一段落。
帝都的古老街巷,人大学里的红砖墙,图书馆的静谧气息,还有那些传说中甜甜的点心……仿佛都在这温暖的夕阳光线里,在这两个装满童真梦想的小小行李箱中,变得触手可及。明天,一场带着橘子香气和满箱“宝贝”的冒险,就要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