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对峙,空气凝滞之时,一道银光闪过,小灵狐从角落窜出,跃上苏如烟(云溪)的膝头,警惕地看着秦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在维护主人。
苏如烟(云溪)轻轻抚摸着灵狐柔软的毛发,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她想起今日整理原主苏如烟遗物时发现的那个上了锁的小木盒。当时心绪纷乱未曾打开,此刻,或许里面有什么线索?
她起身,从柜子深处取出那个布满灰尘的木盒。锁已锈蚀,她用力一掰便开了。
盒内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样简单的物事:一束用红绳系着的干枯草药,一张微微泛黄的药方,以及……一枚以特殊手法编织、样式奇特的平安结。
苏如烟(云溪)拿起那平安结,只觉得莫名眼熟。她仔细端详,忽然,脑中属于真正云溪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这是北疆部落表示祝福与友谊的信物!三年前,北疆使团入京朝贡,为首的少主曾将一枚类似的平安结赠予当时还是公主的她!
而那张药方……她仔细辨认,上面的几味药材搭配奇特,并非中原常见医理,倒像是……北疆巫医的手段!药方角落,还有一个模糊的印记,似狼非狼。
一个可怕的联想浮上心头。她的马匹突然发狂,北疆的平安结,北疆巫医药方……这三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难道当年坠崖,并非意外,而是与北疆有关?
秦墨也看到了盒中之物,他眉头紧锁,显然也认出了那平安结的来历。“北疆……”他喃喃自语,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若云溪公主坠崖真有北疆的手笔,那牵扯就太大了!
“这平安结,我认得。”秦墨沉声道,拿起那枚编织物,“三年前北疆使团入京,其少主阿史那刹曾佩戴类似饰物。此结编织手法独特,是北疆王族近卫的标志之一。”
他指向药方上的模糊印记:“这个狼头印记,属于北疆巫医一脉,擅长用一些诡谲的药物控制人心,或激发兽性。”
苏如烟(云溪)闻言,浑身发冷:“你的意思是……我的马匹发狂,可能并非意外,而是被人用了药?是北疆人做的?” 她想起坠崖前那一刻,马儿确实异常狂躁,完全不似平日温驯。
秦墨眼神凝重:“极有可能。北疆近年来虽表面臣服,实则一直蠢蠢欲动。若云溪公主……若你当年顺利与梁国联姻,周梁联盟将更加稳固,对北疆是极大的震慑。破坏和亲,引发周梁矛盾,符合北疆的利益。”
他顿了顿,看向苏如烟(云溪),目光复杂:“而且,你坠崖‘身亡’,最大的受益者,除了北疆,还有……” 他没有说下去,但两人心知肚明——是那些不希望看到云溪公主存在,或者不希望周梁联盟成功的人。
“梅妃……”苏如烟(云溪)脱口而出。梅妃父亲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与军中亦有牵连,若他与北疆有所勾结……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
“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秦墨压下心中的惊骇,“当务之急,是保护好你和清歌。梅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着眼前泪痕未干,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而显得更加坚韧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无论她是云溪还是苏如烟,都是他秦墨认定的人,是他女儿的母亲。
“烟儿,”他第一次在她表明身份后,依旧用了这个称呼,语气坚定,“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独自一人。无论前路如何,我陪你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