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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瑢病情稍微稳定,林晚便将他转移到漱玉阁后园一处更隐秘、守卫更严密的“竹幽苑”静养。对外宣称谢公子需绝对静养,谢绝一切探视。同时,秦大夫也以“需专心研制新方”为由,被“请”到了竹幽苑暂住,实际是隔离保护,以防消息走漏或他本人被灭口。

转移过程隐秘迅速,谢安和福伯都被暂时支开。等他们反应过来,谢瑢已经身处由陈武亲自带人把守的竹幽苑,所有饮食汤药皆由林晚带来的绝对心腹(周嬷嬷、清芷及两个签了死契的丫鬟)经手,连秦大夫开方抓药都需林晚过目。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内鬼:你们暴露了,至少已经被高度怀疑。

谢安和福伯被变相软禁在原来别院的各自房间,不得随意出入,但暂时未撕破脸。林晚需要看看,在这突如其来的压力下,谁会先露出马脚,或者,谁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负责监控的人就来报:福伯以“公子移居,有些专用的药膳器具需整理送去”为由,想离开房间去小厨房,被守卫客气而坚决地拦下后,他并未激烈争执,只是沉默地退回房间,但监控的人发现,他在窗边站了很久,望着竹幽苑的方向,背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而谢安那边,则显得焦躁不安,几次试图找借口出去,都被拦回。傍晚时分,他房间的灯很早就熄了,但监控的人用林晚提供的简易“潜望镜”(利用铜镜和竹筒制作)从窗户缝隙观察,发现他并未睡觉,而是在黑暗中焦急地踱步,不时凑到门边倾听外面的动静。

“看来,福伯更像是知道大势已去,心存死志或愧疚;而谢安则更可能是被收买或胁迫,此刻害怕事情败露。”林晚分析道。

“要不要分开提审?或者,先动谢安?他年轻,心志可能不如福伯坚定,容易突破。”陈武建议。

林晚摇头:“不,再等等。胡管事那边有什么动静?”

“胡管事似乎还不知道谢公子已经转移,下午照常外出采买,我们的人跟着,他还是去了那家杂货铺,买了些日常用品,没有异常接触。但我们发现,杂货铺对面茶摊上,有个戴斗笠的男人,似乎在留意进出杂货铺的人。胡管事离开后不久,那男人也离开了,我们的人分了一个去跟,结果跟到一条巷子时,那人突然不见了,像是很熟悉地形,也可能是发现了我们。”陈武汇报。

“对方很警觉。胡管事这条线,可能暂时动不了,一动就会惊动他背后的人。”林晚沉吟,“现在关键在福伯和谢安。他们被软禁,无法传递消息,外面的人很快就会察觉异常。我们必须在他们采取极端行动(比如自杀或强行传递消息)之前,撬开他们的嘴,尤其是福伯,他可能是直接下毒者,知道得最多。”

正说着,周嬷嬷急匆匆进来,脸色发白:“姑娘,不好了!福伯他……他悬梁了!”

林晚心中一震,霍然起身:“人怎么样了?”

“发现得及时,守在外面的护卫听见屋里凳子倒地的声音,冲进去把他救下来了,还有气,但脖子勒得不轻,人也昏迷了。”周嬷嬷急道,“秦大夫已经过去了。”

林晚立刻赶往软禁福伯的房间。房间里,福伯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面色灰败,双目紧闭。秦大夫正在施针抢救。

片刻后,福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起初是空洞的,待看到床边的林晚和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时,骤然缩紧,然后涌出巨大的痛苦、绝望和……解脱。

“为……为什么不让我死……”他声音嘶哑破碎,老泪纵横。

林晚挥手让其他人暂时退到门外,只留下秦大夫和周嬷嬷。她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平静地看着福伯:“福伯,你是谢家的老人,伺候过谢瑢的母亲,又跟着他来到州府。谢瑢待你,不算刻薄吧?你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

福伯浑身颤抖,闭上眼,泪流得更凶,却咬紧牙关不说话。

“你用的是‘蚀心散’,混在每日的药膳里,长期缓慢毒害他的身体,与‘缠丝’之毒叠加,让他日益虚弱,咳血不止,最终心脉衰竭而亡,看起来就像久病不治。”林晚的声音很冷,如同冰锥,刺入福伯的心脏,“你知不知道,他可能熬不过这几天了?你是不是非要看到他死在你面前,才甘心?”

“不……不是!我不想公子死!我不想啊!”福伯猛地睁开眼睛,情绪崩溃,嘶声喊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病着,让他没办法去做那些危险的事,让他能安安稳稳地活着!我没想他死得这么快……是‘缠丝’……那‘缠丝’之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果然!林晚抓住了关键:“‘缠丝’不是你下的?那是谁?谢安?还是另有其人?你下的‘蚀心散’,又是谁给你的?胡管事?还是直接来自外面的人?”

福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床上,眼神涣散,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公子……我不该贪心,不该信了那些人的鬼话……”

“什么人?他们用什么威胁你?你的家人?还是别的?”林晚逼问。

福伯痛苦地摇头:“我老伴早死,只有一个儿子,早年犯了事,被流放北境苦役营……我以为他早就死了。三年前,有人找到我,给我看了一块我儿子随身戴着的长命锁,说他还活着,在独孤将军的矿场上做工,虽然苦,但好歹有条活路。他们说,只要我按照他们的吩咐,定期在公子的饮食里加一点‘调理身体’的药粉,我儿子就能活得轻松些,甚至……将来有机会脱籍。他们保证,那药粉只是让公子身体弱些,容易生病,绝不会致命……我、我鬼迷心窍,我信了……”

独孤将军!北境苦役营!果然与独孤罡有关!林晚心头震动,追问道:“找你的人是谁?长什么样?怎么联系?”

“是个中年人,面白无须,说话声音有点尖细,不像寻常男人……他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在夜里,给我药粉和指令,拿走我儿子的消息。我不知他姓名,也不知他住处。最后一次见他是半年前,他说公子身体差不多了,让我维持药量即可,最近会有‘贵人’安排公子‘病逝’,让我不必再操心。”福伯涕泪交加,“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用‘缠丝’那样的剧毒!前几天公子突然病危,我吓坏了,偷偷检查了药渣和剩下的‘蚀心散’,才发现他们后来给我的药粉,颜色气味虽然和以前差不多,但细看有些不同,我问了秦大夫‘缠丝’的症状,才惊觉可能混入了更毒的东西!可我不敢说,我儿子还在他们手里……”

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太监?宫中之人?还是某些贵族家中的内侍?林晚与周嬷嬷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这牵扯的可能不只是北境军方,还有宫闱!

“那你为何要自杀?因为事情败露,怕牵连你儿子?”林晚语气稍缓。

福伯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我对不起公子,也救不了我儿子。他们心狠手辣,公子若真的……去了,他们绝不会留下我这个活口,我儿子也一样。我死了,或许他们还能让我儿子多活几天……而且,我死了,有些秘密,也许就能随着我埋进土里,公子……或许能安全些。”

“糊涂!”林晚斥道,“你以为你死了,他们就会放过谢瑢?就会放过你儿子?他们只会更肆无忌惮!你活着,至少还能作为人证,指认他们!你儿子的下落,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去查,去救!你死了,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福伯愣住,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没用的……他们势力太大,你们斗不过的……公子都……”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晚斩钉截铁道,“谢瑢还没死!我们在全力救他!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他们除了让你下药,还让你做过什么?打听过什么?谢安是不是他们的人?胡管事呢?除了那个面白无须的人,还有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你?”

在林晚连番追问和“救子希望”的刺激下,福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断断续续说出了更多信息:

谢安确实也是被收买的,但比福伯晚,大概是一年多前。谢安好赌,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钱,被人设局拿住把柄,威逼利诱之下,成了眼线,主要负责观察谢瑢的日常言行、来往人员,并通过胡管事传递消息。福伯和谢安彼此知道对方身份,但心照不宣,各干各的。胡管事是更早埋下的钉子,负责内外联络,传递药粉和指令。

除了“蚀心散”,福伯大约在半年前,确实收到过一种颜色略深、气味稍异的药粉,对方说是“加强药效”,让他照常添加。他现在怀疑那就是“缠丝”之毒或者其引子。

那个面白无须的神秘人,曾不经意间提过“京城贵人很满意”、“北境大事将成”之类的话。还曾让福伯留意谢瑢是否在调查一些“旧物”或“北境来的信件”。

“旧物?信件?”林晚立刻联想到谢瑢一直在查的、可能与他父亲之死有关的北境信物,“谢瑢查到了什么吗?”

福伯摇头:“公子很谨慎,这些事从不与人说。但我偶然有一次,听到公子和陆珩公子私下谈话,提到什么‘黑水关’、‘军械册’、‘调令’……我也不懂。后来那神秘人特意问过我是否听到类似字眼。”

黑水关!又是黑水关!冯老板目睹惨剧的地方!军械册?调令?难道谢瑢父亲之死,与北境的军械舞弊或非法调动有关?

林晚还待再问,福伯却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发紫,抓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声。

“不好!”秦大夫急忙上前检查,脸色大变,“他之前悬梁伤了喉骨和气管,情绪激动导致肿胀堵塞呼吸!快,帮我按住他!”

林晚和周嬷嬷连忙帮忙。秦大夫迅速施针,又让周嬷嬷去取他药箱里的一个瓷瓶。但福伯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睛瞪得极大,死死抓住林晚的衣袖,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京城……贵人是……是……嫡脉……小心……雪山……”

话音未落,他手臂颓然垂下,眼睛失去了光彩。

秦大夫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沉重地摇头:“喉骨碎裂,窒息而亡。救不回来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福伯躺在那里,脖子上的勒痕和死前的痛苦表情,显得格外刺目。他最终没能说出“京城贵人”的具体名号,但那“嫡脉”二字,却像一道惊雷,在林晚脑海中炸响。

谢家的嫡脉?还是……皇室嫡脉?抑或是某个顶级勋贵家族的嫡系?

“雪山”又是指什么?是“雪魄兰心”的产地?还是另有所指?

林晚缓缓站起身,看着福伯的遗体,心情复杂。这是一个被利用、被胁迫的可怜人,也是一个背叛主子、助纣为虐的帮凶。他的死,与其说是谢罪,不如说是绝望下的解脱,以及最后时刻,那一点点未泯的良心驱使下的提示。

“嬷嬷,找可靠的人,秘密处理福伯的后事,就说是急病暴毙。通知谢安了吗?”林晚声音有些疲惫。

“还没有。要告诉他吗?”周嬷嬷问。

“暂时不。加强看守,别让谢安有机会自杀或传递消息。”林晚眼神恢复冷静锐利,“福伯的死,很可能刺激到外面的人。胡管事,还有那个可能存在的更高层接头人,可能会采取行动。陈武,加派人手,盯死胡管事,以及府内外所有可能的信息传递点。另外,派人去查福伯儿子的下落,从北境苦役营和独孤罡的矿场入手,虽然希望渺茫,但尽力而为。”

“是。”

“还有,”林晚看向秦大夫,“秦大夫,今日之事……”

秦大夫连忙躬身:“老朽今日只是为福伯诊治急症,奈何回天乏术。其他一概不知。”

林晚点头:“有劳秦大夫。清芷,带秦大夫去休息,酬金加倍。”

处理完福伯的后续,林晚回到竹幽苑。谢瑢醒着,正靠坐在床头,由清芷喂一些清淡的粥。见她进来,谢瑢示意清芷先出去。

“福伯……走了?”谢瑢轻声问,他虽在病中,但漱玉阁的动静,林晚并未刻意完全瞒他。

林晚点点头,在床边坐下,将福伯的供述、他的自杀以及最后留下的模糊线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谢瑢。

谢瑢静静地听着,脸色在烛光下越发苍白,但眼神却沉静如深潭,不起波澜,只有紧抿的唇线泄露出一丝冰冷的怒意与悲凉。

“嫡脉……雪山……”他低声重复这两个词,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果然是他们……我一直怀疑,但我父亲之事牵扯太大,没有确凿证据。没想到,他们连我也不放过,用如此龌龊的手段。”

“他们是谁?”林晚问。

谢瑢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下定决心。“晚晚,此事牵连甚广,涉及皇室隐秘、朝堂党争、边将谋逆,知道太多,对你极为危险。”

“我现在知道的还少吗?我已经被卷进来了。”林晚平静地回视他,“谢瑢,我们是盟友,更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谢瑢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那层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出复杂的暖流。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父亲谢昀,曾是先帝时期的北境黑水关守将副将。十五年前,黑水关发生过一场诡异的‘边民暴乱’,实际上,据我父亲私下调查,那可能是一次利用不明药物(或许就是‘醉梦香’前身)进行的残酷试验,目的是制造不惧疼痛、力大无穷的‘药人’士兵。我父亲察觉异常,暗中收集证据,并写密信试图送往京城。但信未送出,他就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捕,很快‘病逝’狱中。所有证据被销毁,案件草草了结。”

“我母亲坚信父亲是冤枉的,多年来暗中查访,得到一些零碎线索,指向当时黑水关的主将、如今的北境都督独孤罡,以及……京城中某位极力主张对北境怀柔、并多次提拔独孤罡的‘贵人’。母亲临终前将线索交给我,叮嘱我小心蛰伏,伺机查清真相,为父雪冤。我离京来到相对偏远的州府,一方面是为远离漩涡,另一方面也是想从这边关贸易之地,查探北境与京城的往来。”

“我怀疑的那位‘贵人’,极有可能就是当朝皇后娘娘的胞弟,承恩公府如今的实际掌权者,也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魏国公,赵崇。他是坚定的‘太子党’,也是朝中主和派的中坚力量,与独孤罡往来密切。若我父亲当年查到的是独孤罡用活人试验邪药、甚至可能私下扩军谋逆的证据,那么赵崇为了保住独孤罡这颗在北境的棋子,也为了掩盖可能牵连到太子(当时太子年幼,但其母族势力已显)的丑闻,绝对有动机将我父亲灭口,并斩草除根。”

“嫡脉……指的很可能就是太子一系,正统的皇室嫡脉。他们忌惮我们谢家(谢家是开国勋贵,历代出将入相,在军中影响颇深),更怕我查出真相,动摇独孤罡,进而影响到北境局势和太子的地位。所以,必须让我‘合理’地病死。”

谢瑢一口气说完,气息有些不稳,咳嗽了几声,林晚连忙喂他喝水。

“雪山呢?是指‘雪魄兰心’?还是……”

“‘雪魄兰心’只生长于极北苦寒雪山的悬崖绝壁之上,百年难遇。但‘雪山’也可能是一个代号,或者指代某个与北境雪山有关的秘密。我母亲留下的线索里,也曾模糊提到‘雪山藏秘’。”谢瑢蹙眉,“福伯临死前提到这个,可能是他偶然听到那神秘人提及,也可能是对方刻意透露的误导信息。需要谨慎对待。”

信息量巨大,林晚需要时间消化。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的敌人,是当朝太子的亲舅舅,是权势滔天的国公,是手握重兵的边将。这已不是简单的商战或地方权斗,而是涉及最高权力层面的生死博弈。

“所以,‘雪魄兰心’被军方背景的人截走,很可能就是独孤罡或赵崇的人,他们不想你拿到解药。”林晚沉声道。

“是。甚至,‘缠丝’之毒,也可能本就来自他们,用来确保万无一失。”谢瑢眼中寒光闪烁,“他们既要我死,又不想引人怀疑,所以用‘蚀心散’打底,必要时再用‘缠丝’引发急症。好周密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肠!”

“现在福伯死了,谢安和胡管事还在我们控制中。你打算怎么做?”林晚问。

谢瑢沉思片刻:“谢安是小卒,知道有限,但可以作为指认胡管事的证人。胡管事是关键,必须撬开他的嘴,挖出他上线,最好能拿到他们传递毒药、指令的实物证据。但此事不能由我们明面来做。晚晚,可否请陆珩帮忙?他擅长此道,也有足够隐秘的渠道和地点。”

林晚点头:“我立刻联系他。不过,陆珩正在全力追查‘雪魄兰心’,未必能立刻抽身。”

“无妨,只要他派人来即可。”谢瑢顿了顿,看着林晚,目光深沉,“晚晚,接下来的事,会更危险。赵崇和独孤罡知道福伯出事、谢安失联,必定会猜到我们有所察觉。他们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比如……直接刺杀。漱玉阁和你,都可能成为目标。你……怕吗?”

林晚迎上他的目光,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与坚定:“怕?当然怕。但我更怕束手无策,任人宰割。既然退无可退,那就迎战吧。谢瑢,你不是一个人,漱玉阁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要我们的命,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战意与不屈,谢瑢心中那点因身世悲剧和毒伤折磨而产生的灰暗与冰冷,仿佛被这道光芒照亮、驱散。他伸出手,轻轻覆上她放在床边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力度。

“好。我们一起。”他低声道,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若此番不死,谢瑢此生,定不负卿。”

这一次,他没有咳嗽,也没有犹豫,将那句未说完的承诺,清晰而郑重地说了出来。

林晚微微一怔,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微凉与坚定,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没有抽回手,也没有羞涩躲避,只是同样坚定地回握了一下。

“先活下来再说。”她轻声道,语气却已不同。

窗外,夜色正浓。忠仆之殇,揭开了阴谋的冰山一角,也将两人更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共同面对前方更加凶险的惊涛骇浪。而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顽强地摇曳在死亡的阴影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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