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宇喝醉了。”华博文说着转头看了眼裴辰宇。
桑酒语气平静,“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以后他的事情,不用告诉我了。
“好吧。”华博文还想再说两句的,但宁一鸣还在直勾勾盯着他,裴辰宇也醉眼朦胧地看过来,只好作罢。
挂了电话,他耸耸肩,表示无奈:“她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你的事不用告诉她了。”
这是铁了心要分手呢。
裴辰宇没说什么,闷闷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埋头喝了起来。
华博文把手机还给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默默把刚才记下来的电话号码存上。
这一晚,裴辰宇又喝得酩酊大醉,华博文和宁一鸣联手把他拖了回去。
……
而另一边,朗星河盯着电脑后台,那串11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他黑进了学校系统,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却犹豫着要不要打给她。
她现在和裴辰宇在一起?
他今天说了那些话,她都知道裴辰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还愿意继续交往?
出神的同时,他已经在手机上按下那串数字,拨了过去。
桑酒听到手机又响起的时候,心想今晚真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不过这次是陌生号码。
响了半分钟,对面依旧不依不饶,她才接了。
“是我。”
音质独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桑酒竟直接听出了是谁。
“阿宇跟你在一起?”朗星河低声问道。
这话问得很微妙,仿佛他是为了找裴辰宇,才打到她这儿来。
“没有。”桑酒直言不讳,“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分手了?”这个消息,让朗星河始料未及,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兴奋与欣喜。
如果不是还通着电话,他估计会忍不住笑出声。
当下,他只能强压着疯狂上扬的嘴角,故作镇静地问了句:“吵架了吗?”
“不是。”桑酒不想解释太多,转而提起正事:“你的打火机落在咖啡馆,我帮你拿了,正想着该怎么还给你呢。”
朗星河笑了,“太谢谢你了,那个打火机对我意义非凡,幸好是你捡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语气也轻松起来,“你明天有空吗?我过去拿吧。”
“我明天要去实验室。”她说着迟疑了下,“要不你去我学校?我带过去给你。”
“可以。”朗星河答应了。
挂电话前,桑酒还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朗星河默了默,语气自然道:“之前问阿宇要的。”
“哦。”桑酒也没再细问,“那明天见。”
“嗯,晚安。”
男人低沉柔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就跟他本人贴在她耳边说的一般。
桑酒脸一热,挂了电话。
……
第二天,桑酒早早去了学校。
本以为朗星河不会这么早的,却不想,走到实验楼下的时候,她远远就看见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身材偏瘦削,上身穿着黑色卫衣,衬得阴柔俊美的面庞愈发白皙透净。
明明已经二十六了,还有一种十七八岁的少年感。
“嗨!”
桑酒打了声招呼。
朗星河缓缓转过身来,眼底的暗色在看见她的刹那悉数散去,浮现出温柔笑意。
“吃早餐了吗?”朗星河柔声问了句,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路过早餐店,给你带了点吃的。”
桑酒没想到他还贴心地给自己带了早餐,笑着道了谢:“谢谢,我今天起晚了些,都还没来得及吃。”
她从包包里拿出打火机,“喏,还给你。”
朗星河接了过来,俊美的脸庞带着真诚的感激:“我还以为找不回来了,多亏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贵重物品被人捡到,人家拾金不昧归还了,他理应请人家吃顿饭不是吗?
桑酒也没扭捏,笑着应下了:“那今晚吧,我忙完再打电话给你。”
朗星河心情雀跃起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嗯,我就在A大附近逛逛,到时候来接你。”
桑酒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你知道裴辰宇家的地址吧?”
朗星河脸上笑容微僵,“怎么了?想找他复合?”
“不是。”桑酒摇头,“我打包好他之前送的礼物了,想寄过去给他。”
昨晚她已经提了分手,虽说裴辰宇不同意,但在她心里,已经默认两人分了。
朗星河莫名松了口气,“有啊,加个微信吧,我发给你。”
桑酒拿出手机,添加了他的微信。
“那我先去忙了,晚上见。”
桑酒朝他笑了笑,便转身上了实验楼。
朗星河望着她轻快的背影,嘴角也不由自主弯起了弧度。
桑酒做实验时,为了保持专注力,习惯把手机静音。
等她忙完,才发现宁一鸣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宁一鸣:【在忙吗?】
宁一鸣:【我有个朋友在京华报社当编辑,打算做一期医学期刊,有没有兴趣投稿?】
宁一鸣:【小猫探头.jpg】
桑酒看完消息,还真被吸引了。
虽然本科生不要求发表论文,但如果能在《京华日报》这种知名期刊上发表,对她肯定是有利无害。
于是她打字回复:【有什么要求吗?】
虽然距离他上一条消息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但对方还是秒回了:【我问问我朋友,再见面详谈吧?】
桑酒:【没问题。】
【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吧?】宁一鸣又问道。
桑酒婉拒了:【不用麻烦了,你发个定位就好。】
宁一鸣很快发了市中心一家茶室的地址过来,还约了她下午三点见面。
桑酒在学校食堂吃了午饭,又回出租房睡了个午觉,才打车过去了。
那家茶室装潢得古色古香,模仿了古代建筑,还挺有格调的。
刚步入大门,就听到一阵悠扬的古琴声。
桑酒报了宁一鸣的名字,穿着汉服的女服务生便带领她来到雅间。
宁一鸣坐在长条茶桌后,正手执茶壶,有条不紊地泡茶。
他长相偏斯文秀气,还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收敛了眼底的精明算计,身上只余下一股子书卷气。
就这么静静坐在那儿泡茶,便让人有种穿越千年,见到了古代的文人雅士的错觉。
抬眸看到她,宁一鸣眸中亦是闪过惊艳,随即展颜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