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鲁斯的私人铁匠铺墙壁挂满了前者多年打造的各种丰富神兵利器,令别过脸去的福格瑞姆瞳孔闪闪,目不暇接。他看到曾经属于伏尔甘·沃坎的手炮重新回到了这里,更看到其上标记已经被抹除,但却依然保留当初其主人使用过痕迹的启明者。
“你有给二号打造过兵器吗?”福格瑞姆顺着话题突然问道。
“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他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费鲁斯肃穆的目光落在铁匠铺墙壁的一把长弓,名叫“贪日”。其长弓材质由二号母星一颗有着近万年历史古树枝干与水银金塑造而成,宛如龙鳞甲壳的表面能与灵魂产生感应。其弓弦源自黑暗科技时代的纤维聚合材料,可承受原体拉弓射箭的万钧之力。
“如果我说没有呢。”
“我不知道。如果帝皇愿意原谅他,他愿意改头换面归来,我不介意再送出去。”
回过头直面戈尔贡的凤凰感叹:“我至今依然记得当时在一次聚会上他对我说的话。他在嘲笑我……”
“也许他只是想提醒你切莫迷失。”费鲁斯说。
福格瑞姆忍俊不禁道:“但结果,他是我们当中最先迷失,最为失败的一个。”
“他与他的子嗣没有我与我的子嗣一样完美优秀,以至于他被帝皇所抛弃,被十一号所杀死。”
“你刚才的话的意思,他还能回来?”
“他本该能回来,只是帝皇不想让他回来。”
费鲁斯不懂福格瑞姆为何偏偏说这样的话,于是讲:“二号的事轮不到我们指手画脚,但如果……只要他知错能改,浪子回头,依然忠诚,我相信我与你,还有兄弟们都愿意摒弃前嫌,接纳他的回归!”
“是吗,但你就从未想过当初帝皇在乌兰诺为什么执意要离开我们?”
“父亲有父亲的决定,我们有我们的目标。这就够了!”费鲁斯从对面兄弟眼睛察觉出一丝让他不安的倾向。
“没错,亲爱的兄弟。帝皇的决定已经被荷鲁斯所知晓,答案是他要成为神!”
戈耳贡对凤凰所言惊得大怒:“你疯了吗?”
“你瞎了吗?”福格瑞姆在对方咆哮当即也尖叫道。
“你都看得到,我的戈尔贡,帝皇离开了我们,任由马卡多这帮弄臣小人在泰拉搬弄是非,只为了将我们驱逐出泰拉,以掩盖帝皇妄图成神的阴谋。”
“这一切都是有迹象的!”福格瑞姆急促地大声讲:“二号的事情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吗?正是因为他识破了帝皇用父子亲情,大远征掩盖的秘密,所以他才背叛帝国,才被帝皇指示十一号去杀人灭口。如果十一号没有做到,莱恩和鲁斯就会出手。荷鲁斯将为此兴兵重返泰拉,珞珈已经回归,莫塔里安和安格隆都已表态。加入我们吧。”
“住口。”费鲁斯铁手一锤砸碎了桌面的数据板,碎片与分贝冲击震得福格瑞姆双耳发聩。
“你们这是要造反,背叛。”
“正是因为你是我亲爱的兄弟,所以我才来说服你。而不是像十一号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把整个联邦烧成灰!”
“无耻。”费鲁斯从福格瑞姆口中聆听到战帅荷鲁斯背叛事实,以及他们对联合星域的行动。恼羞成怒的火气令他既觉得羞耻也感到愤恨。
“加入我,兄弟。我发誓我绝没有撒谎。”
“我与叛徒势不两立。”
“哪怕我是你的兄弟?”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必须死!”
“那你就和联邦一起毁灭吧。”
昔日形影不离的原体兄弟怒视彼此而操戈相向。
福格瑞姆拔出曾经费鲁斯在泰拉打造的火焰之刃,其出鞘的闪耀在室内炫目灿烂。
费鲁斯则拿起了当初福格瑞姆同时打造赠予自己的破炉者战锤释放出戈尔贡之怒。
两把被双方认为“完美”的武器之间碰撞火花,形影之间交汇交锋,相互以彼此的利刃相互攻击,铸造大厅变得一片狼藉破败,在电光石火与碰撞的巨响中,为彼此友谊结束画上可悲的句号。
在刺人银剑色孽力量潜移默化影响下,福格瑞姆为费鲁斯的恼羞成怒深感到一股禁忌的喜悦快感。
凤凰以利索的一剑光亮划过戈尔贡的战锤,灼烧过其的面部肌肤。
为之而痛苦大叫的戈尔贡拉开与凤凰距离。
趁此机会,福格瑞姆近距离向费鲁斯拳脚相加,尽情从兄弟的痛苦身上感受那色孽赋予他的强烈爽感。
“……是时候结束了。”
福格瑞姆手中火焰之刃欲要穿向费鲁斯脖颈,但费鲁斯在重新回神后直接以金属双臂将其剑刃抓住,当场折断!
火焰之刃其蕴含的力量在毁灭中爆炸不仅震飞了费鲁斯,福格瑞姆也不例外。
但对亲手折断火焰之刃的费鲁斯而言,这把剑的毁灭对他伤害影响更大,他感到自己覆盖金属的双手在无力发颤。
稍后,很快重新站起的福格瑞姆捡起地上的破炉者战锤瞄准费鲁斯下巴。
“我不会杀了你,因为你是我兄弟。”
“你再也不是我兄弟。我会杀了你!”费鲁斯竭力咆哮道。
“我在伊斯特凡等你……我永远的,亲爱的戈尔贡。”
话说着凤凰甩手将战锤把费鲁斯击倒昏迷,随后离开。
而跟随福格瑞姆一起来到钢铁之拳号的凤凰卫队立刻对曾经亲密无间的铁手兄弟发起攻击,一路杀到机库。
与此同时,待命在附近的帝皇之子舰队向完全不设防的钢铁之手舰队火力全开。一时间,整个卡林德斯星系内,无数的凡人船员与铁手战士在帝皇之子舰船那背叛亵渎的炮火声中消亡化为齑粉星云。
这完完全全就是当初怀言者背叛,针对极限战士军团,偷袭奥特拉玛五百世界明珠,考斯的重演!
以少量舰船的帝皇之子军团在钢铁之手军团中制造混乱。以无耻的背刺和偷袭,以恶毒的背叛爪牙粉碎他们忠诚兄弟表亲。
负责指挥舰船攻击的帝皇之子三连长,马吕斯在确定原体回归后,意图一举粉碎钢铁之拳号。他非常遗憾原体的突然下令舰队返回伊斯特凡。
就当帝皇之子军团舰队从钢铁之手舰队残骸冲撞而出时,卡林德斯星系的曼德维尔点传来亚空间波动反应……只见一艘接着一艘偌大的亮银色舰艏从中即将脱出……
马吕斯在舰桥观望到后,失声疾呼:“玛德联邦人。规避。”
刚才以寡敌众,打铁手军团那是乘人不备,现在直面数量规模技术远超自己的联邦舰队,马吕斯一时间松萎了,赶紧命令舵手全速转向脱离。
对于卡林德斯星系发生的事情,似乎早已洞悉的联邦舰队刚一脱离亚空间航行,便立刻集中火力猛烈攻击逃离的帝皇之子舰队。
那受原体福格瑞姆影响而外观奢华精湛的帝皇之子舰船里,若干外围紫金灿烂的巡洋舰,驱逐舰顷刻间在联邦星舰前列火力直射中解体。
来不及查看受损舰船概况的帝皇之子旗舰,帝皇之傲号以一种不完美的狼狈仓皇逃窜,疾速奔向星系另一端的曼德维尔点。
而返回母舰的福格瑞姆得知联邦舰队来袭消息后,不由得侥幸自己技高一筹,不然真要被黄雀在后的伊兮堵死在这里了。……你啊,简直比基里曼还要心机重重,狡猾诡诈,我的妹妹!
……
此时的铁手号上,费鲁斯苏醒过来,本人意识恍惚看了看四周铸造大厅的狼藉,坐在地上发呆片刻许久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巴尔汗连长带领阿维尼氏族幸存战士站在门外,开口道:“大人。伊兮女士找你!”
“伊兮?对了,荷鲁斯叛乱,还有福格瑞姆……这群混蛋!”
想想就怒火攻心的费鲁斯站起直扑大厅外走廊,被帝皇之子破坏过的走廊还未来得及清扫修复。只见自己的铁手子嗣站在走廊边上,走廊中央则是前后分别是禁军,寂静修女,帝国之拳与十一军团战士。
走廊舷窗外的虚空中,费鲁斯余光还见到大量非帝国铸造世界的联邦星舰正在不断云集于卡林德斯星系。
复仇!当即!
对福格瑞姆行为越想越气恼的费鲁斯恨不得现在就追过去把对方拧成一团丢回泰拉。
费鲁斯不客气冲着当前禁军直说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
到来的禁军默不作声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费鲁斯觉得少见的脸。
文森佐·冯·德克斯特,当初被帝皇留守于联合星后就基本没回过泰拉。样貌上他与费鲁斯都留着一头几近相同的黑色寸头短发。
沉默的德克斯特张开掌心,拿出自己的耀金状量子终端,投射出伊兮的形影。
“叫你半天不说话,我能怎么办。喔,别怪罪我来的不是时候。”
说着,伊兮投影目光无疑扫过费鲁斯身后那狼藉的铸造大厅,万分感叹在两百年的兄弟小船说翻就翻。
回想当初在联合星,戈尔贡与凤凰的情谊那是帝国上下有目共睹的。不由得让人唏嘘~
“这里交给你的子嗣打扫,稍后麻烦到指挥舰,伦纳德号。你需要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再行动……”
“你的任命?”费鲁斯疑问。
他可是帝国原体,帝皇亲子。不是联邦战帅!
早知道费鲁斯可能会质疑的伊兮接道:“对,但这同时也是泰拉的任命。”
仿佛深感帝国重任在肩的费鲁斯不假颜色答道:“那我将坚决贯彻到底,直面牧狼神与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