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这便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安格隆面色阴沉站起身来，捡起落在地上两柄战斧。
他一言不发，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十分克制地用肩膀撞开挡在身前的华生，然后与吞世者阿斯塔特们一同转身离去。
而那台助华生取得比试胜利的人形动力装甲并没有驾驶员存在，它却拥有了生命那般，自动启动引擎，喷射出炽热的火焰以惊人的速度直冲云霄，迅速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尽头。
华生无视了围观的那群机械神甫，无视他们正目瞪口呆，个个沮丧地望着座机离去。他径直将目光投向圣吉列斯，问道：“怎么了？”
圣吉列斯微微侧过头斜睨深红七号座机消失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包含众多情绪，需要分析方能解释其中是何为意的微笑。
过了片刻，大天使才开口说道：“实话告诉我吧，华生。你那台泰坦该不会是……”
他停顿下来，等待着华生的回应。
华生貌似猜出对方心里的疑问，立刻予以否认：“绝对没有！”
圣吉列斯缓声说道：“那就好。我们父亲为整个人类种族划下了深红协议。作为他的子嗣，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听从他的旨意，遵循他所制定的规则行事。”
“这个我懂。”
圣吉列斯一番发言让华生听起来有些影射，明明可以像莱恩那样简洁几个字便能表达清楚的含义非得扯了一大段。华生没去多想，觉得这大概是对方的用语习惯。
“那，这就回去了？”圣吉列斯见华生对自己反应忽冷忽热。
“帝皇的命令……”华生招手叫爱德华兹把自己的数据板拿出来。
“呵，走吧，我陪你。”
华生颔首没有拒绝大天使。他想换做荷鲁斯或莱恩来，估计又要拉拉扯扯半天才会放走自己。同样是帝国最耀眼的存在之一，圣吉列斯没有表露出华生预料中的威严与庄重，兴许他只是还没展现出来。
与此同时，跟随圣吉列斯的圣血卫队，背负天使金翼的第九军团阿斯塔特们借助飞行背包在空中飞翔猎猎作响，与暗黑闪光的阿斯塔特一起保护基因之父的安全。
“话说你的终结者动力甲呢？”
方才那台联邦泰坦太过耀眼夺目以至于大天使此刻才留意到华生已然褪去了与安格隆角斗时那身坚如磐石的盔甲。
“我并不一定需要盔甲来保护自己。”
圣吉列斯询问华生，“莫非是刚才那台泰坦吗？”
“是，也不是。”华生答复棱模两可。让人摸不着头脑。
“有意思的回答。”
大天使没去刨根问底，除非华生自己愿意透露。至于华生背后隐藏的真相究竟为何，想必只有帝皇父亲心中清楚。
两位基因原体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行走在首府行政区，无疑是最耀眼的存在。
不过圣吉列斯发现来来往往的办公人员或驻军士兵仅是行完礼后便匆匆离去。
给他感觉这里的人，不管是来自帝国还是来自联邦的均有一身重担压着。
——甚至可以具体到负责这里的基因原体兄弟，华生身上。
“不介意我做做客吧。”
“如果你习惯得了话，可以随时来。”华生让自己的二连长，爱德华兹去给圣吉列斯端茶送水。
华生的办公室里，刚一进门来，若非肯定这确实是十一号的地方，圣吉列斯不免误以为自己走进了基里曼的房间呢。
重新坐回来的华生直接打电话给加文与孟席斯贤者，叫他们过来，并询问有关屠夫之钉的事。
本来他只是打算一探究竟然后重新忙活政务与帝皇交代的任务，而到来的孟席斯贤者阐述了屠夫之钉的功能与作用后，加文却说了一句犹如一道惊雷，让原本正端着茶杯轻抿一口的圣吉列斯手一抖，险将茶水泼洒在身上的耀金盔甲。
“机械与灵能驱使的造物，屠夫之钉……那是黑暗科技时代的产物，啧，它原来不是叫这个名字。我从联邦数据库了解过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孟席斯贤者不忍发出一声咕哝。
加文很有见地说：“孟席斯贤者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十二军团之主头上的那个东西，它真正的作用……是用来给石人的。”
石人是在座多多少少听说过的名词，大约一万年以前，彼时人类俨然扩张全银河，为了能更好地提高文明生产效率，那时凌驾于人类种族之上的金人制造出了石人，一种生化仿生人。并迅速占据了彼时人类文明社会生产中端。
而后来令人类种族跌入深渊的铁人便出自石人之手。
“关于它，联邦数据库亦有记载。”加文着重强调了屠夫之钉的真正意义，“灵魂通过灵能，借此控制百万乃至千万的石人来参与文明社会运转，以这样的格式塔形式来掌控一个星球乃至一片星区各个节点来保障统治。”
他嘴角抽着说：“我不敢相信到底是多么残忍的人会把它装在另一个人头上。”
比华生还要急切了解全部的圣吉列斯期盼问加文，“所以你的意思是它可以解除？”
加文不置可否答道，“喔，理论上可行！尊敬的天使大人。”
“好吧，我需要关于它的资料，加文麻烦你给我一份副本。”华生说。
“没问题。”
加文一走，孟席斯立即跟上，一双电子眼怎么都不离开对方身影。
“听到这个消息真好。”圣吉列斯脸色稍有遗憾地说：“直到现在，看来我们还有办法挽回安格隆。”
“帝皇不会吗？”
“帝皇尝试过了。”圣吉列斯透露安格隆回归后一些内幕：“但结果是没有办法！”
天使坚定不移地补充道，“我们的父亲掌握了办法一定会去做。眼下可见，希望尚在。”
专注于办公事务的华生正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数据，全然不知圣吉列斯正在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而圣吉列斯则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这片繁忙的行政区，将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时间悄然流逝，片刻之后，圣吉列斯终于从自己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准备向华生道别。
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向华生原本所在的座位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很快，一种奇异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恍惚间他竟觉得华生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身处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秘密……吗？”
天使转眼环视一圈，没继续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