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
许砚凡洗完澡，发梢还挂着水珠，热气把他的镜片熏出一层薄雾。
他虽然感觉今晚洛绫玥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
全当是她突然想要努力学习。
所以后面在客厅就没打扰她学习。
不过到了睡觉的时间，许砚凡走进卧室，期待着每晚例行的“双排课后辅导赤壁之战”。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温香软玉的怀抱，而是一道壁垒分明的“楚河汉界”。
洛绫玥用枕头和叠好的被子，在双人床正中间垒起了一道松软的“长城”。
她自己则盘腿坐在“长城”的另一端。
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印着“佛系青年”的t恤。
雪白长发披散，神情肃穆，双手合十。
真像个正在入定的雪山神女。
“……”
许砚凡擦拭镜片的动作停住。
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这是他的卧室，没错。
床上那个是洛绫玥，也没错。
但这阵仗……是几个意思？
「行为艺术？」
「新皮肤？主题是‘柏林墙’吗？」
「还是……今晚玩角色扮演，主题是‘高墙勿扰’？‘来打我呀’？」
“绫玥？”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洛绫玥缓缓睁开眼，红宝石般的眸子清澈无波。
透着一股子“四大皆空”的禁欲感。
“施主，贫尼在此修行，请勿打扰。”
她声音空灵，入戏很深，还真像那么回事。
许砚凡：“……”
他脑内的弹幕直接乱码刷屏。
【？？？贫尼？施主？】
【姐们你玩真的？】
【她今天去寺庙拜过了？】
【这台词……下一句是不是该我配合地说一句‘大师，我悟了’？】
“别闹了，绫玥。”
许砚凡失笑，把毛巾搭在椅背上，俯身就想越过“长城”去抱她，“今天的‘每日任务’还没做呢。”
洛绫玥身子一缩，敏捷地躲开，用枕头挡在身前。
“阿弥陀佛。”
她一脸庄重地宣布：“从今日起，戒嗔、戒痴、戒贪、戒色。为期七七四十九天，为我们的未来……积攒功德。”
许砚凡的笑容僵在脸上。
「戒色？」
「为期四十九天？！」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上次是谁抱着他说“下次换你教我”的？」
「这才过了几天，就要立地成佛了？」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绫玥，你认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洛绫玥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维持着高僧范儿。
许砚凡不信邪，伸手就去捞她。
指尖刚碰到她的t恤袖口，就被她用另一只枕头“啪”地一下打开。
“施主请自重！”她义正言辞，“肢体接触，乃破戒之首！”
许砚凡看着自己被打的手背，又看看她那双写满“我很认真，没开玩笑”的红眸。
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吧……真要禁欲？」
「四十九天？！那不是要了我半条命？！」
「哥们儿我真的会谢……」
「不行，电子木鱼可以敲，功德不能少。我得想个办法……」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不上床，而是绕到她那边，蹲下身，仰头看着她，眼神无辜又可怜。
像只被主人拒之门外的大金毛。
“可是……我不舒服。”
他小声说，还配合地吸了吸鼻子。
“……”
洛绫玥眼角抽了抽。
「来了来了，小狗的卖萌攻击！」
「可恶，主打的就是一个心软，有点顶不住……」
【系统提示：目标正在使用‘示弱’技能，宿主‘圣人模式’防御力-20%】
「滚！老娘才不会屈服！」
她清了清嗓子，从枕头后面探出半张脸，“心静，自然凉。”
“可我心不静。”许砚凡拉住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一看到你，我心里就着火。”
洛绫玥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圣人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
她抽回手，盘腿往后挪了挪，拉开安全距离，“那是你的业障，需自行化解。”
她嘴上说着绝情的话，耳朵却悄悄红了。
许砚凡见状，知道这招有用，再接再厉。
他干脆也爬上床，紧挨着“枕头长城”躺下，侧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那我今晚抱着枕头睡，总可以吧？”
他指了指那道壁垒。
洛绫玥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不干嘛。”他笑得纯良无害，“就当是抱着你，望梅止渴。”
说完，他真的伸臂环住一个枕头，把脸埋了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唔……有你的味道，柑橘味的。”
少年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带着十分委屈和满足。
洛绫玥：“……”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她睡衣上沾染的体香，正通过这个枕头，被他以一种极其暧昧的方式占有。
「这算不算……精神出轨？！」
「而且我靠！」
「你这个陶醉享受的表情！」
「你这是逼良为娼啊！逼我破戒啊！」
洛绫玥在心里咆哮，面上却强装镇定。
她闭上眼，开始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许砚凡是猪肘，许砚凡是猪蹄……”
“绫玥。”
许砚凡忽然开口。
她没理。
“绫玥，我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她，隔着枕头长城，两人的脸只差不到二十厘米。
“你数羊。”
她闭着眼，声音毫无起伏。
“我数了。”
“数了多少？”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痒，四只痒，一只绫玥，两只绫玥，想痒绫玥，想痒绫玥……”
许砚凡声音越来越低，像在说梦话，又像在耳边呢喃。
“绫玥的白丝袜..”
“绫玥，嘿嘿，脚踝纤细，袜口蕾丝，卡哇伊??e??..”
“睬我..睬我..”
“！！！”
洛绫玥的眼睫毛疯狂颤抖。
她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他带笑的眸子。
平日里清澈的眼睛，此刻在夜灯下，像蕴着一汪深潭，要把她吸进去。
“你……你犯规！”她羞恼道。
许砚凡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在数羊，是你自己想歪了。”
他顿了顿，忽然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
“还是说……你也想了？”
“我没有！”
她立刻反驳，声音却虚得厉害。
两人隔着一道枕头对峙，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洛绫玥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像在为禁欲失败倒计时。
「顶不住了！这谁顶得住啊！」
她一咬牙，决定使出杀手锏。
她忽然坐直身体，掀开被子。
露出t恤下光洁修长的小腿，然后缓缓地……
把腿伸到了“长城”的另一边。
脚尖轻轻碰了碰许砚凡的腰。
许砚凡通体一僵，呼吸暂歇半拍。
“你……”
“嘘。”
洛绫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可不想吵到姐姐。
她小声一字一顿地说：“帮我……按按脚，今天跑步，腿酸。”
她的脚趾，每一根都小巧得恰到好处，圆润的弧度没有半分尖锐。
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荔枝，剥去了泛红的壳，露出内里莹白的果肉，透着水润的软。
肌肤灯下莹白发光，看着又可爱又精致。
此刻，莹润趾于其腰侧 t 恤不安分画圈。
绕转。
隔薄棉布，清感柔触与挑逗轨迹。
许砚凡感觉自己腰上的皮肤，像被电流反复灼烧，整个人都麻了。
“这……不算破戒吗？”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洛绫玥理直气壮：“不算。这是‘物理疗伤’，属于‘互助修行’的范畴。”
她一边说着，脚尖一边不老实地往上，勾住了他t恤的下摆，轻轻往上一挑。
少年紧实的腹肌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
许砚凡呼吸悄悄变沉。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她作乱的脚踝。
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从“长城”那头拽了过来。
枕头堡垒瞬间崩塌。
软绵绵地散落一床。
洛绫玥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
在短暂的失重后，跌进一个滚烫坚实的怀抱。
“你干什么！”
“修行。”
少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镜片后的双眼亮得惊人，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既然是‘互助修行’，那贫僧……也来帮你‘疗伤’。”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我帮你……检查一下，‘功德’修得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