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夜色裹着四月初的微凉，浸进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时，墙上的挂钟刚跳过晚上九点。
顾砚深指尖捏了捏眉心，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领带，早上与合作商会谈之后，就盯着合作项目的合同逐字核对，下午连着三个会议没歇过，连喝口水的间隙都少，这会儿才终于能靠在椅背上喘口气。
脑海里忽然蹦出苏见夏的笑脸，他才猛地想起，小姑娘今天去了省城。
顾砚深心头一紧，忙摸过桌上的手机，屏幕暗着，右上角“静音”两个小字刺得他指尖发沉。
他懊恼地啧了声，指腹飞快点掉静音模式，刚亮起的屏幕上，苏见夏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她等了多久？没收到回复，会不会抿着嘴难过？”
顾砚深盯着对话框，正想着，提示音轻轻响了。
【阿砚，睡了吗，我已经到家了，准备睡觉了。】
【你忙完，也早点休息】
【记得按时吃饭，还有喝灵蜜水】
后面跟着张软乎乎的表情包。
圆滚滚的小熊举着爪子，正一下下给人捏肩，配文“辛苦啦”，像极了苏见夏平时软声哄他的模样。
顾砚深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敲键盘似的飞快回复，连标点都透着急：
【夏夏，抱歉，今天太忙了，没看到你的信息。】
【以后不会了……】
【你今天也累了，快点睡，晚安】
另一边，苏见夏窝在卧室的小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带困意的脸。
看到消息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水光，指尖慢吞吞敲了个【好】。
手机往枕头边一放，没几秒就呼吸均匀地沉进了梦乡，连梦里都是顾砚深温声说“以后不会了”的模样。
天刚亮透，晨光透过窗帘缝溜进房间，苏见夏一睁眼就摸过手机。
屏幕上赫然躺着顾砚深的消息：【夏夏，早上好。】
她瞬间清醒，抱着手机笑弯了眼，手指噼里啪啦敲得飞快：
【阿砚，早上好，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
【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来来接我！】
顾砚深刚洗漱完，擦着头发拿起手机，看到消息时低笑出声。
四月第一天是愚人节，这小丫头又想捉弄他了。
他指尖勾着毛巾，配合地回复：
【好，我下来了。】
【如果等下发现你不在，我可要惩罚喔。】
手机那头的苏见夏看着“惩罚”两个字，眼睛瞪圆了：“还要惩罚？”
她吐了吐舌头，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瞎话：【阿砚，你还是别下来，我刚刚等你等了太久，就走了。】
顾砚深看着这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眼底满是笑意，回复里带着纵容：
【喔，是吗？那下次我不会让夏夏等太久。换我来等你，可好？】
【傻子，今天是愚人节，节日快乐！】
苏见夏看到回复，又气又笑。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可那声“换我来等你”又让她心里甜丝丝的，脸颊忍不住泛了红。
她咬着唇，敲出：
【好，谢谢你，阿砚。】
到了嘴边的“爱你”，终究还是因为害羞，咽回了肚子里。
她忽然想起昨天听说的事，又补了条消息：
【对了阿砚，沈幕言和夏姐，看来真的在一起了。】
【嗯嗯，不过他们的感情之路可能会有点麻烦。】
顾砚深的回复很快，带着几分冷静的分析。
【为什么？】苏见夏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
【这是沈家家族的规定，据说老一辈的人特别看重门第，具体我不是很清楚。】
顾砚深顿了顿，指尖敲下的字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们顾家不会看重门第，而且我的婚姻由我做主，所以你放心。】
苏见夏看着“你放心”三个字，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忙装作不在意地反驳：
【喔喔，那可能真的有点麻烦，不知道夏姐知道不。】
【我放心什么呀，喂，阿砚，你又说你家的事！】
【好好，不说这事。】顾砚深低笑，回复里带着霸道的温柔。
【夏夏，反正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乖，别想逃出我的世界，不然我会把你抓回来，好好教育……】
“谁要逃呀！”苏见夏对着手机小声嘀咕，指尖却飞快敲出：【你说的太严重了，况且我没想过要逃离你。】
顾砚深看着这条回复，嘴角笑意更深，当即截了图保存，才回复：【我已保留证据，到时候你反悔，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带回来。】
苏见夏看着“保留证据”几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点下：【好】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会儿。
苏见夏说了果园招员工，等下还要去果园和菜园。
顾砚深提到晚上要去应酬，让她别担心，她叮嘱他少喝点酒。
直到被家人叫去吃饭，才恋恋不舍地结束对话，收拾好情绪，投入到新一天的忙碌里。
只是想起对方时，嘴角都藏着化不开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