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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庞大的车身在风雪中疾驰,钢铁巨兽撕开雪幕,将市中心医院那片人间地狱迅速甩在身后。高楼、硝烟、哭喊,一切都被速度扯成模糊的色块,最终凝为后视镜中一个遥远而扭曲的轮廓,像是被铅灰色天空吞噬的噩梦残影。
车内,是另一个世界。高效的恒温系统将严寒彻底隔绝,维持着令人肌肤舒展的温度。空气循环装置无声运转,滤去了外界的血腥与尘埃,只余下引擎低沉平稳的轰鸣与设备运行的微弱电流声,交织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背景音,仿佛暴风雪中一个与世隔绝的移动堡垒。
然而,堡垒之内,寂静却沉重得压人。
邵明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他脱掉了那件沾满血污与绝望的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却似乎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寒意从骨髓深处透出。他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严重发白,目光空洞地穿透前方被雨刮器规律扫开的雪幕,视网膜上却反复投射着刚才地狱般的景象——飞溅的温热血液、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肢体、暴徒狰狞扭曲的面孔,还有那些戛然而止的哀嚎。他身上未洗净的暗红血迹已经干涸,散发出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刚逃离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塑,只有偶尔一次极其剧烈、如同溺水者重获呼吸般的深长吸气,才证明着生命的存在,以及那生命正在承受的惊涛骇浪。
陈默没有打扰他。他先是冷静地检查了“北极星”的各项状态,确认车身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刮擦和弹痕,所有核心系统运行平稳。接着,他取出手枪与步枪,开始一丝不苟地进行清理和保养。拆卸、擦拭、上油、组装,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专注。这过程不仅是为了确保武器下次能可靠击发,更是平复自身激烈战斗后依旧在血管里奔腾的肾上腺素的一种方式,是用秩序对抗混乱的内在演练。
完成这一切,他才从随身的空间中取出两份自热军粮和一瓶纯净水,将其中一份食物和水轻轻放在了邵明手边的控制台上。
“吃。”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安慰或催促的语调,只是一个简洁的指令,关乎生存的基本需求。
邵明的目光缓缓聚焦到那盒冒着微弱热气的食物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但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扭开头,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陈默不再多说,打开自己那份,默默地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但毫不狼狈,是在高效补充体能,为任何可能突如其来的下一场危机做准备。车内一时间只剩下食物包装袋的细微摩擦声和陈默规律咀嚼的声音,这种日常的声响在此时的背景下,显得既突兀又奇异。
过了许久,或许是被食物持续散发的热量所吸引,或许是身体对能量的渴求最终压倒了心理的极端排斥,邵明颤抖着伸出手,极其缓慢地拿起了那盒食物。他机械地、一小口一小地吞咽着,味蕾似乎已经麻木,尝不出任何味道,只是本能地用温热的物质填充着空虚痉挛的胃袋。
吃完东西,陈默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湿毛巾。
邵明接过,胡乱地擦了擦脸和手,洁白的毛巾上立刻留下了污浊的痕迹和淡淡的血晕。他颓然靠回椅背,闭上双眼,但剧烈跳动的眼皮却泄露了内心远未平息的惊涛骇浪。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想要将他拖入昏睡,但每一根神经却依旧高度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无法真正放松。
“我们……安全了吗?”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得厉害,仿佛声带在绝望的呐喊中被砂纸磨破。
“暂时。”陈默回答,目光扫过中控台上显示着四周环境的监控画面,“他们追不上来,也不敢追太远。”
确实,通过高空无人机回传的最后影像可以看到,医院的暴徒们在“北极星”离去后,陷入了更大的混乱。首领的死亡(如果刀疤脸是首领)或重伤,以及多名核心打手被瞬间击毙,使得这个原本就依靠暴力维系的组织瞬间分崩离析。幸存者不再是威胁,他们像无头苍蝇般争夺着剩余的物资、推搡争吵,甚至为微不足道的权力开始内斗,惊恐地议论着那辆恐怖的钢铁巨兽和那个如死神般精准冷酷的男人。那座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医院,已从一个危险的巢穴,彻底沦为一锅自行沸腾、自我消耗的烂粥。
陈默将这段无声的监控画面展示给邵明。
邵明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些渺小、混乱的人影,看着那个他曾挣扎求存、见证无数死亡与绝望的人间地狱从内部崩塌,眼神复杂难明。有一丝模糊的快意,有沉重的解脱,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虚无和疲惫,仿佛灵魂的一部分已经永远留在了那片血色之地。他活下来了。但护士小张呢?那些曾对他露出感激微笑的病人呢?他们都已沉默。而他,这个幸存者,未来的路又在哪里?医生的誓言在末世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陈默没有试图去解读或安慰那复杂的心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活下来了。这本身就是胜利。”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驾驶与周遭环境的警戒中。他给予了邵明此刻最需要的东西——不是言语,而是沉默的陪伴和宝贵的缓冲空间。
“北极星”如同沉默的守护者,在漫天风雪中稳健前行,划开冰原,向着临时安全屋的方向驶去。车内再次陷入寂静,但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而是一种劫后余生、浸透疲惫的短暂平静。
车外,是无垠的、被冰雪覆盖的荒原,死寂之下潜藏着新的威胁。那些游荡的、因失去医院这个稳定“食源”而可能更加焦躁危险的“冰原幽灵”——变异巨犬,或许正嗅着风中的气息,在某个阴影处窥伺。新的挑战,仍在未知的前方蛰伏。
但至少在此刻,在这移动的钢铁壁垒内,他们是安全的。风雪敲打着车窗,如同世界遥远的呜咽,而车内,只有呼吸声,和车轮碾过冰雪发出的单调韵律,载着沉默的医者与他的守护者,驶向短暂的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