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救我!求您一定要救救我!”陈医生彻底慌了,死死抓住林发的胳膊,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先带我去你家看看。”林发言简意赅。
“啊!好!这就去!”陈医生忙不迭地点头,也顾不上看什么展览了,急忙领着林发离开了博物馆,开车返回他位于中环一带的公寓。
一走进陈医生家的门,林发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不用开天眼,他都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阴冷邪气弥漫在整个套间里。
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屋里却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光线也显得格外晦暗。
“阴气凝聚,都快成煞了。”林发淡淡道。
陈医生闻言,吓得浑身一哆嗦,感觉家里的温度好像又低了几度。
林发没多说什么,让陈医生坐在沙发上,运转法力,并指如剑,快速点在他周身几处大穴上。
纯阳法力如同暖流,涌入陈医生体内,所过之处,那些盘踞的阴冷尸毒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瓦解。
“呃……”陈医生发出一声闷哼,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转。
之前那种沉重的束缚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好了,你体内的尸毒我已经帮你拔除了。”林收功,语气平淡。
“谢谢!谢谢大师!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陈医生感受着身体的轻松,激动得差点要给林发跪下。
林发抬手虚扶了一下,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客厅,最后定格在卧室的窗户上。
他走过去,推开窗户,探出身仔细查看窗台和外墙。
突然,他的目光在窗台下方大约一尺处的墙壁上停住了。
那里,有几个极其模糊、但绝非自然形成的……指印?
不,更像是……倒钩状的划痕?痕迹很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
林发眼神一凝。
“大……大师,有什么发现吗?”陈医生紧张地凑过来。
林发指着那处痕迹,冷声道:“看来,盯着你的东西,昨晚就来过。
而且,它是倒挂在你窗户外面的墙壁上,像只蝙蝠一样,窥视着你。”
“倒……倒挂?”陈医生顺着林发的手指看去,虽然看不清具体痕迹。
但想象一下那副画面——一个未知的东西,在深夜倒吊在他的窗外,透过窗帘缝隙冷冷地盯着他……
“啊!”他吓得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撞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求助般地看向林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林发关上窗户,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用担心。”
“既然它盯上你了,跑是跑不掉的。”
“今晚,我们就在你家,等它来。”
“顺手,收了它。”
陈医生听到林发肯出手,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好了!大师!谢谢!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活神仙!”
激动过后,他又面露难色,搓着手道:“大师,您救了我的命,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
诊金您说个数,我绝不还价!”
林发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报酬就不必了。”
陈医生却过意不去,忽然一拍脑袋:“对了!大师,我看您今天在博物馆,好像对那些古物很感兴趣?
您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虽然只是个医生,但在港城行医多年,也认识一些收藏界和上流社会的朋友,人脉还算广。
您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告诉我,我帮您留意留意!”
林发心中一动。
这陈医生看起来不像说谎,多个门路总归是好的。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确实在找几件东西,其中一个是一座莲花铜座,造型奇特,浑身黑色。
另一件是一尊黑色佛像,对我很重要,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莲花铜座?黑色佛像?”陈医生皱着眉头,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努力在记忆中搜索。
忽然,他眼睛猛地一亮!
“等等!黑色的佛像……造型奇特……”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兴奋。
“大师!您说的这个东西……我好像……好像有点印象!”
“哦?在哪见过?”林发立刻追问。
陈医生仔细回忆着,语速加快:“大概……大概就是在我去给那个不列颠贵族看病时,我在他家的大厅里看到过,他摆在一个很精致的紫檀木藏品柜里。”
他比划着:“那柜子里东西不多,但每一件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我好像……好像瞥见角落里,就放着一尊黑色的、材质像是玉的佛像。
那佛像的样子很怪,跟我平时见过的都不一样,当时就觉得有点特意,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他看向林发,语气肯定了些:“现在想起来,跟您描述的‘黑色佛像’,很像!”
林发眼中精光一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个贵族,叫什么名字?住在哪?”林发沉声问道。
陈医生肯定地说道,“叫莱桑德,在港城的不列颠侨民里,很有地位,就住在西城太平山腰的庄园里。”
莱桑德……太平山……
林发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和地点。
线索,终于出现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对依旧心有余悸的陈医生说道:
“好了,先解决你今晚的麻烦。”
“今晚,我们关门打鬼。”
夜幕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笼罩了港城。
张医生的老婆是位护士,恰好今晚值夜班,家里只剩下他和林发两人。
这倒是省了林发一番口舌解释。
两人匆匆吃过外卖送来的晚饭,便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单调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医生如坐针毡,屁股在沙发上挪来挪去,时不时紧张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又或者竖起耳朵倾听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