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发岂会怕他?笑眯眯地一口答应:
“好啊,既然何公子盛情邀请,我们一定到。”
何公子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暗想到,哼,我玩不死你,便带着管家,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何公子一走,钱老板立刻一脸愧疚地对九叔拱手:
“九叔,实在对不住,都是我连累了您,给您惹麻烦了。”
九叔摆摆手,站起身:“没事,这小子是针对我来的,跟你没关系。
行了,饭店的事已了,我先回义庄了。你忙你的生意吧。”
钱老板连忙亲自将九叔送出饭店大门。
……
回到雅间,钱玛丽好奇地看向林发:
“林先生,下午那个茶话会,你真的要去吗?”
林发点了点头,眼神平静:“去看看吧,我还还没见识过咱们镇上的青年才俊呢。”
钱老板正好送完九叔回来,听到这话,眼珠一转,立刻接口道:
“去,当然要去,玛丽啊,下午你带路,带阿发他们一起去,年轻人多交朋友是好事!”
他这话,明显是故意给女儿和林发创造接触的机会。
秋生用手肘撞了撞林发的肩膀,挤眉弄眼,压低声音:“欸,师弟,机会来了,抓紧啊!”
文才一听,也急了,连忙蹿到钱玛丽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一脸期待:
“钱小姐,我也去,我也去的!”
钱玛丽看着文才那迫切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敷衍道:
“啊……是吗?那……那你玩得开心点。”
林发跟九叔打了声招呼,说想去茶话会涨涨见识。
九叔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别惹事,便独自回了义庄。
钱老板看着几个年轻人,又看了看自己女儿,忽然一拍脑门,像是刚想起来: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玛丽,你们下午要去参加茶话会,那可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年轻人聚会。
阿发他们这身衣服……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他故作关切地说:
“这样,玛丽,你带阿发他们去西街那家新开的西装店,挑几身合体的西装。
好好打扮一下,不能失了体面,钱我来出!”
这意图,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钱玛丽似乎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脸上微红,但还是点头答应:
“好啊,没问题。”
她转向林发三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林先生,秋生师兄,文才师兄,那我们走吧?
我知道一家店,西装款式很不错的。”
……
西街,“绅士礼服”西装店。
门面装修得颇为洋气,玻璃橱窗里挂着几套模特穿的西装。
钱玛丽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一进门,那个穿着马甲、梳着油头的胖老板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钱小姐,您来啦,欢迎欢迎,今天想看看什么新款?”
钱玛丽指了指身后的林发三人,大小姐派头十足:
“王老板,给我这几位朋友每人挑一身合体的西装,要最好的料子,最新的款式!”
“好嘞,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王老板眼睛一亮,这可是大生意。
连忙招呼伙计过来帮忙。
文才一进店里,就被那琳琅满目、闪闪发亮的各种西装、领带、皮鞋晃花了眼,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嘴里啧啧称奇。
秋生倒是淡定一些,他在他姑妈的店里也见过类似的行头,甚至还穿过几次,虽然不太习惯,但至少不露怯。
林发则显得从容许多,目光平静地扫过架上的西装,手指拂过面料,似乎在挑剔地挑选。
他这份气度,让一旁的王老板心里暗暗称奇,不敢怠慢。
“这位少爷,您看这套怎么样?英吉利进口的呢料,剪裁一流!”
王老板亲自拿起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推荐给林发。
林发接过,看了看,点了点头:“试试吧。”
伙计领着林发、秋生和还在东张西望的文才去了试衣间。
钱玛丽则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伙计奉上的咖啡,等待结果。
就在林发几人正在试衣间里折腾那麻烦的领带和袖扣时——
西装店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个人走了进来。
两男一女。
为首的男子穿着剪裁极其合身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一股倨傲的神情,正是镇上安保队副队长的公子。
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花哨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精明相的年轻男子。
一旁的那个女孩,穿着一身惹火的洋装,妆容精致,容貌艳丽,但眉眼间带着一股刻薄和风尘气。
那三人刚踏进店门,嚣张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似的。
“王老板,我们定做的衣服好了没有啊?磨磨蹭蹭的!”
为首的公子哥依旧是那副眼高于顶的德行,他身边的兆丰祥扯着嗓子嚷嚷。
三人走进灯火通明、弥漫着布料和淡淡樟脑丸气味的西装店,目光一扫,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坐在沙发上的钱玛丽。
以及刚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还在别扭地扯着领带的文才,和正在帮秋生整理后背衣服的伙计。
带着墨镜的兆丰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带着浓浓恶意的冷笑。
“哟,这么巧?钱小姐,你们也来这里做衣服?”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西装店里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那个穿着艳丽洋装、名叫徐珍妮的女子,脸上立刻浮起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敌意。
她故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夹着嗓子故作姿态地说道:
“哎呀,王老板,你们这店里是怎么回事?也不开窗通通风吗?
哪来这么大一股子……葱臭味呀?熏死人了 ”
她这话指桑骂槐,矛头直指出身酒楼世家、身上难免沾些油烟味的钱玛丽。
钱玛丽脸色一沉,但很快恢复如常。
她知道自己从国外回来,身段模样和经历都较好,镇上的这些小姐们明里暗里都嫉妒,总想着变法子踩她一脚。
她端起咖啡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徐珍妮,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是吗?徐小姐觉得有味道?那可能是你刚才吃饭太急,葱花塞进鼻孔里没弄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