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就想一口气吃个胖子。我想好了,我要多做几样,尽量都做素的,早上在学校门口卖,卖不完的我就骑到乡下去转乡。
然后到中午吃中午饭的时候再继续到学校门口蹲。我想试一下,努努力看看一天到底能卖多少。”
“加油啊!争取年前把你这三轮车的钱卖回来。”孩子如此上进,高明海也不忍心总拔他们的气嘴子,只能鼓励了。
“那必然的!”高翠萍信心足的很。
闲了这么久,她感觉闲的人都要发霉长毛了。
这下就有事干了,下午锅空出来的时候光煮豆子就煮了一大锅,然后放在大盆里加上糖用木锤子来回的砸。
砸个八九分碎,里面多多少少在掺杂一些没有完全碎掉的红豆,这样吃起来才有口感。
粉条什么的自己家里有,也是分开拿的,还记了个账。
然后又去准备了一大坨豆腐过来,买了一大把葱,一疙瘩姜,。
又整了花生和核桃掺在一起,在锅里炒了,在那个捣蒜的臼子里全部都给碾碎了。
花溪问她:“你是打算明天早上就开始了,你晚上还要回去啊?”
“不回去了,我挤一挤跟你住。”这两个月就先委屈一下她爸 。
反正她这段时间在新房那边住着,看东西也回不去。
“那关学安跟他爸呢?还有小袁怎么办?”
“他们回去住吧,这边住不下。”
“别瞎折腾了,家里还有一张我从那边弄过来的三合板床,就搭在你爸住的那屋里,你们两个就住那屋。
我去跟你婆住里面那间屋,我住的那屋腾出来让你爸跟小袁住在那。
这几天把料改完之后关学安他爸人家就回去了。
家里那么多活,不可能一直在这边耗着。剩下的那些技术性的活都得关学安带着小袁干了,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儿。
你跟我挤一挤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关学安呢?你们这才刚刚结婚你就分开住,像什么话?
也就年前这段时间在家里有活干,你们两个人还能天天凑一块。
等到过完年,人家肯定还得去县城那边干活。到时候要是不愿意跟过去那你们两个人就得分开。
你也别嫌我唠叨啊,跟你说的这是大实话,你得听着。”
高翠萍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点了点头:“那行吧,那还得让关学安回去一趟,带点被褥过来。”给她操心的人才会唠叨,要是不关心她不给她操心,谁会跟她唠叨。
“家里被褥够盖,我之前弹了那么多棉絮呢,你婆自个在家里摸着都缝好了。”
“是新的,要搬新房用的。”
“新的旧的不都是给人盖的,也要不了多少,给你们两个拿一床新的就行了。之前旧的洗干净了的,匀一匀差不多也够了。”
要真的都用新的,那还真不够分。到时候还得去弹棉絮,想想花的那个钱,花溪都觉得心疼的不行。
棉花要钱,手工费也不低,旧棉花拿去翻新也贵的很。
回头就跟高明海讲:“等什么时候回去把家里留着的那些旧的被褥都带到镇上来。
把外面弄下来洗了,里边拿去重新弹一下软和一点。
尤其是铺过的那些,弹过之后到时候都当褥子。”
他们今年过年都不回去了,也就大年三十的时候回去烧个纸,吃了早饭回去,吃下午饭的时候就过来了。
“等冬天的时候回去,扫房顶的时候一起带过来。”
人虽然不在屋里住了,但是房顶还是要扫的,不扫的话上面都是树叶子。
时间长了,都烂在房顶上了,到时候直接长草,到夏天暴雨时候那个过水沟过不下去,全部都滴到屋里去了。
那样的话,房子塌的更快。
“关成平明天就不来了。”
“都弄好了?”
“嗯,基本上需要大改的东西都弄好了,剩下的我搭把手跟着干一点就行。”
“不早了呀,这一晃的就进11月了,阳历年的时候能不能弄好?”
“不好说,两家的家具,就关学安自己一个人扛大梁,小袁只能做一点简单的活,我估计是要干到年根底去了。
今年腊月没有三十,阳历2月9号就过年了。
所以我在阳历年之前就得去市里边计划进货的事儿了。”这说起来也就是下个月的事,一天一天,快的很啊!
家具做起来,说起来料子一点一点的都收进屋里去了,在屋里做工。
但是他这一搬过来就回不去了,因为家里没他住的地方了。
他跟花溪的相处时间也仅限于晚上吃了饭之后在外面走一走。
这会儿风已经很冷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嗖嗖的刮。
但是花溪不想回去,他也不想。
两个人从桥头走到河边,随便的找了两个大石头坐下来靠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嗯?我能有什么事没跟你说呀?”
除了那件事情,其他的什么事情高明海都知道。
“娘是不是找你了?”
花溪一下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找了!”这么些天她一直都在想这个事儿,一直也没提起。
她也没想到家里早就知道了。
领证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是对于她来说其实挺重,一想起来就觉得沉甸甸的。
“我要是一直不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不吭声。”
“没有。打算过完这段时间忙完了,找个时间再跟你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花溪转脸看着他:“
那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时间回去跟娘说的?事先都没跟我商量怎么突然就把这个事情挑破了?”
“因为我觉得很多事情在没发生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多想,害怕这害怕那的,特别多的顾虑。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
你看,其实娘一早就知道了,几个孩子也早就知道了,但大家都没有意见,没有你担心的那种情况发生。
至于什么时候挑破的。”高明海伸手把她搂了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就是给娘换新拐棍的那天。”
“啊?”
“她原来那个是打我给打断了的。我这不赶紧就给她弄了个新的吗?”
花溪趴在他腿上在那里笑:“可惜了,我要早知道的话就该早给娘送一根新拐杖回去。
那旧拐杖不结实,还没敲两下就断了吧?”说是这样说,但是她也能想的出来,老太太应该是气狠了。
那拐棍用了那些年,平时好歹能支撑一个人的重量呢,直接给打断了,那得用了多大的劲?
皮厚肉糙,都没见吭声,这么久了她才知道。
“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了?就得让你疼,你以为领个证是那么容易的,你一开口我就去了。”
高明海听了她这话直接把她拽过来,抱在了怀里:“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打也挨过了,你同意了?”
“我还要再想想。”
“还要再想多久啊?你忍心让我大冷天的一个人在新房那边住着吗?”
“领了证,你也得在新房那边住着,你能当着女婿和外人的面往我屋里钻?还要不要脸?”花溪伸手揪了揪他的脸:“你看看今年把你晒得黑的,40出头的人整的就像50多岁了一样,难看!”现在根本就不怕他,嫌弃都嫌弃的明晃晃的。
高明海嘶了一声,低头就去咬她。
花溪没什么底气的威胁他:“你要再这样,那我可能很长时间都想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