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迅速蔓延至多国,这已非单纯的军队厮杀,更有诸国“诡术士”介入。
大战伊始便直入白热化,作为齐国‘镇魂司’的首脑,司长也无可避免的深陷于这场多国混战中。
数月大战下来,战场早已化为绞肉机,普通兵卒伤亡惨重,
即便是拥有灵异力量的‘诡术士’,也同样残酷至极,死伤枕藉。
在乱战之中,司长也因被多名‘诡术士’围攻,惨烈陨落。
至此,司长生前的秘密布置,都被他悄然记录在一本典籍夹层之中,
随着他的逝去,这个秘密也一同被埋没,就此尘封,无人察觉。
而这司长正是会长计长空的先祖,直到计长空接任家主之位,
他在翻看家族古籍时,无意中发现了先祖的记录,
计长空初始很震惊,随即就满心狂喜和激动,
只要他能成功将皇女封入身体,家族的复兴便指日可待。
他翻阅大量古籍,从仅有的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
耗费数年光阴,最终才推断出皇女墓穴的大概位置。
他集结了家族中大量的中流砥柱,在大狼山搜寻墓穴之地。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在周边村镇反复打探,
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后,他终于成功找到了皇女的墓穴。
然而当他满心欢喜的准备驾驭封印时,却因对古阵了解不足,
加之准备仓促,在打开红棺瞬间,棺内的皇女尸骸,就在众人眼中消失不见。
随之而来的便是主殿内的人,开始接连诡异死亡,
乃至家族中最强的S级封诡者,也未能幸免于难。
只有计长空,因为有一枚从小佩戴的‘诡铜钱’才勉强保住一命,
但他每日都活的提心吊胆,生怕会被厉诡撕碎。
想到这里,计长空用手指又轻轻摩挲了一下佩戴的铜钱。
在他大脑记忆中,每一帧画面内都有一个身穿古代宫裙的恐怖血尸,
那血尸不受他大脑控制,竟然可以在画面中自由活动,
它在记忆画面中漫无目的游曳,似乎在搜寻计长空的存在。
有时候血尸会从他面前走过,但他怀里的‘诡铜钱’时刻都在散发诡异气息,让血尸对他视而不见。
这血尸在所有人看到它时,就已经侵入进他们的记忆中,
它会对记忆中的自己,进行无休止的袭杀,直至彻底死亡,
一旦记忆中的身体死亡,目标现实本身也会随之惨死。
最为骇人的是,血尸会无限侵入记忆最深处,这才是最诡异恐怖的。
它一旦发现当前记忆目标无法杀死,血尸会继续向过去的记忆蔓延,
直至抵达目标弱小之时,乃至少年或者幼儿时期。
而计长空的‘诡铜钱’是从出生起就已佩戴,至于幼儿时的记忆,
没有多少人能记住,计长空也不例外,
故而血尸只能入侵到,他有清晰记忆的孩童时期。
虽然计长空保住了性命,但记忆深处,始终承受着血尸无休止的压迫。
他狼狈逃回家族,为了寻找解决记忆中的血尸,
他疯狂翻阅家族中的所有仪阵典籍,还真让他寻找到了解决之法。
经过墓穴事件,本就人丁稀少的家族受此重创,彻底走向没落。
为了更快的解决血尸和封印,他创建了‘黑墓碑’这个庞大的民间组织。
他倾尽家族残存的底蕴,不遗余力的搜罗大量资源与封诡者,寻找仪阵布置的人选。
他所寻之法便是利用一种邪恶血腥的仪阵,将记忆中的血尸引出,然后重新封入‘聚阴缚灵’棺中,再次重新封印驾驭。
他相信这次有了万全的准备,一定可以成功。
毕竟他体内的诡和血尸的灵异属性相合,而且还被仪阵束缚压制。
计长空回想着记忆中的画面,如同站在上帝视角,
看着游荡的恐怖血尸,心中赞叹不已。
那血尸他称呼为‘忆诡’,顾名思义,就是侵蚀记忆,在记忆中杀戮的诡。
想来那皇女带着滔天怨恨,以最狠毒血腥的方式自杀,
她心中的悔恨定然是想回到过去的记忆中,将那名乞丐少年千刀万剐。
可惜记忆终究是记忆,至于那乞丐少年后来的去向,古籍并未有过记录,他也不关心。
思绪到这里,计长空看向仪阵中的那名青年,内心反而平静起来。
那并非是什么提升诡恐怖程度的仪阵,而是施展‘梦魇引诡’仪阵。
仪阵的启用条件极为苛刻,其一,必须找到一位在胎儿时期便沾染灵异,且存活至成年的‘秽体’,并需其心甘情愿担任阵眼,此乃万中无一。
其二,则需数名七情六欲浓郁之人作为祭品,相比之下,这个条件反而不算太难。
重点还是第一条,且不说胎儿沾染灵异力量能不能存活,就是出生后也极其容易招诡,能安全成长到成年,几乎很难。
而陈青辉就是那万中无一的幸运儿,当时由于陈青辉的肆无忌惮,自然引起不少民间组织的注意,
当手下向他汇报发现陈青辉特殊体质时,他当时很激动,
可惜等他寻到陈青辉,发现这家伙竟然加入了另一个大型民间组织。
为了能顺利完成计划,他安排人假扮被陈青辉杀害之人的亲属,故意上门寻仇。
之后与那组织进行谈判,逼迫陈青辉潜逃,‘无意中’为其提供献祭仪阵和大狼山信息,甚至暗中指引他去往墓穴。
至于那群探险者,同样是他有意引入大狼山的祭品,
若无他的引导,普通人在这险地根本难以存活,
可惜陈青辉太过废物,直到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计长空看着红棺旁的青年,眼中满是庆幸之色。
幸好近期又找到一名同样拥有‘秽体’之人,若再次错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生怕再次出现意外,这次才亲自过来监督。
“开始吧!”
计长空阴翳的双眼中闪烁着一丝激动,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说好了!如果我帮你们完成这什么仪阵,你们就帮我还清所有赌债?”
站在红棺旁的青年,看着眼前布置诡异的环境,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放心,我们说到做到!就算失败,我们也会给你一大笔钱财!足够你还债了....”
计长空身旁的黑袍人上前一步,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青年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示意,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颤,
他的目光扫过摆放成圈的诡异物件,以及那几名昏迷不醒的人,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心中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接过黑袍人递过来的匕首,走向其中一个昏迷之人。
他抓起那人的脑袋,犹豫片刻,刀刃就从那人脖颈划过,鲜血喷涌。
看到鲜血,青年的手剧烈颤抖,但双眼却格外猩红,眼底满是疯狂之色。
停顿一秒后,他不再迟疑,继续将刀刃从其余几人脖颈划过。
温热的血液在地面刻画的仪阵中缓缓流淌,一股邪恶诡异的氛围弥漫在场中。
青年回到之前站立的位置,抬起手掌,犹豫片刻,刀刃从掌心划过。
他颤抖的将染满鲜血的手掌,按在地面仪阵节点上。
周围墨绿色烛火无风摇曳,随后急速的跳动起来。
地面上血色纹路愈发完整,那颜色红的发亮,红的鲜艳。
整个墓室内温度骤降,仿佛置身于冰川雪地,冷的让人颤栗。
仪阵中那青年满脸惨白,面无血色,一股诡异的气息缭绕在他周身。
他感觉生命在流逝,体温在快速降低,
青年双眼恢复一丝清明,他骇然的想要将手缩回,
但手掌就像被焊死在地面,大量血液在疯狂向外喷涌。
他想要张口呼救,但喉咙就像被卡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仪阵中不知何时飘起淡淡的血雾,诡异的缭绕在那些尸体和青年身上。
他们身体上的血肉竟然开始缓缓掉落,就像是被无形之刃一点点割下。
血肉脱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个呼吸,就只剩几具惨白的骸骨。
周围的黑袍人倒抽一口凉气,瞪着双眼紧紧盯着那仪阵。
同一时间,计长空身体猛地一颤,
一股阴冷自体内弥漫开来,让他本就低温的身体如坠冰窟。
一抹淡淡的血色虚影从他身体走出,似乎受到什么牵引,正缓缓向那丑陋又粗糙的红棺靠近。
随着血影的走动,它的身体正在逐渐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