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鲜血掉落在地面。
这不是白司文头上的血,因为他的血早就干了。
这一滴血,是从白汀白嫩的手指滑落。
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始作俑者白司文,抓住女儿的手腕,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刻不容缓,白司文已等不下去,怕再生变故,影响他把女儿推进火坑。
紧接着,他便拿住白汀的手指,在地上画出符文。
随着复杂的符文书成,生出一丝灵力,在符文上暗流涌动。
逼白汀说出誓词后,白司文才长长松了口气。
“以后吴公公就是你师父,你要好好表现!”
白汀一脸懵,她成长在宗门之中,哪能不知道刚刚做了什么。
“拜师……用的着立血誓么?”
白司文点点头,理直气壮道,“既然吴公公不喜虚礼,那就来点实际的,这样也省的麻烦了!”
血誓代表什么,白汀一清二楚,只是因为怕麻烦,就把她的性命,交到一个太监手里?
今晚自打进入议事厅开始,发生的事情便不断出乎她的意料。
让她本就不富裕的阅历,更加雪上加霜,陷入到深深的迷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吴谦虽然达到目的,但来的太突然,让他也颇感迷茫。
竟然有一种被强买强卖的感觉。
不过事已至此,吴谦也只能接受。
白司文不愿耽误一刻,立完了血誓便直奔主题。
“吴公公什么时候开始传功?”
吴谦看看天色,已经折腾到后半夜,为难道,
“我倒是想立即开始,但宫里还等着复命,怕是来不及。”
白司文虽然失望,但也知道皇命要紧,无奈点了点头。
为了让吴谦死心塌地,白司文也豁出去了,在吴谦告辞之前,信誓旦旦的沉声说道,
“吴公公,只要你能将小女培养成才,在下哪怕违誓一死,也能为公公鞍前马后!”
吴谦倒还没那么冷血,他让白汀立誓,也只是为了保密,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并没有以此威胁白司文的意思。
在听到白司文的话后,吴谦如实说道,
“那倒不用,只要你能管住嘴,别乱说,咱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白司文这次是真的感激不尽,立马表忠心。
“吴公公放心,你的秘密会随在下一起下地狱!”
这忠心表的够衷心,吴谦点头表示满意,见白汀被爹坑后,一直闷闷不乐。
别说尊师重道孝敬师父了,连叫声师父听听都不肯。
无论白司文怎么使眼色,都只装作看不见,不给吴谦一点好脸色。
吴谦当然不会跟小孩一般见识,毕竟是自己强迫在先。
看着白汀暗暗撅起的小嘴,粉嫩中透着晶莹剔透,看着就像软糖似的。
也不知道这糖到底啥味……
吴谦越瞅越喜欢,忍不住想逗她开心,便开口说道,
“咱家今天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就随便拿件东西给你当定情信物……当见面礼吧!”
说着随手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镯子,抹除掉印迹递了过去。
怕白汀境界太低,扛不住地品法器的灵力,吴谦还细心的加了一道禁制。
以免认主之前被其锐气伤到。
白汀连看都不看,便退了几步,不肯接这便宜师父的便宜东西。
白司文尴尬不已,看着亮银质地的普通手镯,觉得东西虽然不贵重,也算是吴谦示好的心意。
怎么着也不能拒绝,于是白司文便开口说道,
“师父给你的,还不赶紧接着,家里那么多好东西,这银的刚好是个稀罕物。”
听了他的话,吴谦先懵了,自己好心拿个地品法器出来,竟然还被歧视了。
白司文说的也没错,地品法器确实是稀罕物,但吴谦从没想过,是因为太差而稀罕……
吴谦干咳一声,只能开口解释道,
“白堂主说的没错,不过是个地品法器而已,让孩子拿着玩吧。”
说罢便撤去禁制,锁金环瞬间爆发出巨大灵力,闪烁的湛蓝色辉光,映满整间议事厅。
连灯光都被夺取光华。
没办法,不是吴谦装逼,没认主的法器就是这样,锋芒毕露。
白司文瞬间瞪圆了双眼,他自己身为一宗之主,混迹多年才只有极品傍身。
地品法器?
见过没碰过,听过没用过!
这个反应,吴谦才满意,毕竟是能让邢如桃献身的 level,送给白汀这个小姐,应该足够了!
吴谦悄悄看向白汀,发现果然不出所料。
刚刚还目空一切的千金小姐,也被地品的光芒吸引,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这传说中的宝物。
白司文却抢先一步,把手镯拿在手里。
“这不太好吧,这太贵重了!”
“小女哪当的起如此宝贵的礼物!”
说的好像他能当起似的。
正因阻止白汀从他手中接过宝物,而心生不悦,吴谦闻言眉头紧皱。
发现白汀手还停在半空,面露失落之色,吴谦一把将手镯夺回,不耐烦的说道,
“一个破地品而已,咱家给孩子玩的,有什么贵重不贵重。”
说完便亲手递给白汀,低声嘱咐道,
“汀儿收好了,别被你爹抢跑了!”
白汀正因宝物被拿走而失落,发现失而复得,终于露出笑颜。
毕竟是地品,对没见过世面的少女来说,冲击力只会更大。
“谢谢师父……”
双手接过手镯,白汀甜甜的说道。
吴谦老怀大慰,牛逼哄哄的说道,
“跟咱家用不着客气,以后有你报答的时候。”
“等咱家回头寻摸寻摸,找到天品了再送你!”
对吴谦的系统来说,想炼器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要他想要,舍得下本道德值,别说是天品,仙品神品也不是什么问题。
其实这次赠礼,吴谦也完全能先提升到天品,再拿出来送人。
只是觉得初次见面,表现的太过也不好,显得只有硬度,没有深度,还是低调些好点。
不过,这可是张家老祖的法器,就算低调也足够白汀震惊了。
这从她一直没压下的嘴角,和激动的泛红的脸颊,便可以轻易看出。
白汀依旧是低着头,但这次明显已不是厌恶,而是因激动产生的娇羞。
白司文更是两眼放光,现在恨不得拜师的是自己,只恨自己血誓立早了。
当时只以为,皇上是大昌最大的靠山,哪知还不如一个太监大方!
草率了!
见闺女忘了说话,白司文抢着说道,
“公公,我还没法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