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潜入核心：寂灭大阵
一步踏出永恒金光笼罩的界碑范围，如同从温暖的避风港瞬间坠入冰寒刺骨的死亡风暴中心！
粘稠到极致的暗红色死寂本源能量，带着恐怖的侵蚀力和压力，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狂暴的法则乱流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攒刺着夏衍体表的混沌道域，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道域光芒剧烈闪烁，仙元消耗如同开闸洪水！
“枯荣轮转！万法归寂！”夏衍心中低吼，将道域催动到极致！道域内，枯荣长河奔腾，寂灭锋芒隐现，创生契机流转，极力模拟、同化着外界狂暴的死寂法则，减少自身的排斥和消耗。他如同一条融入暗红血海的游鱼，按照云瑶推演出的路径，朝着第一个预定的“能量湍流盲区”疾驰！
周围的环境，堪称宇宙坟场！
死寂法则具象化： 无处不在的灰色锁链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湮灭万物的气息。巨大的、由纯粹死寂能量构成的符文如同星辰般悬浮、旋转，构成大阵的节点。
天蚀盟的力量： 可以看到远处，一些穿着制式暗灰色符文甲胄的“寂灭卫”（多为天仙、真仙境）在特定的轨道上巡逻，或是在巨大的能量节点前操作着仪器。他们气息冰冷麻木，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更远处，九股如同深渊般恐怖的金仙气息，如同九轮灰色的太阳，镇压着大阵的九个方位，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其中一股，带着熟悉的、被擦伤的暴怒，正是之前追杀夏衍的寂灭使本体，它坐镇中央，核心阵眼就在它下方！
本源之晶的脉动： 在中央方向，暗红能量海的深处，一股庞大到难以形容、蕴含着废土宇宙所有精华与寂灭真谛的能量源正在脉动！每一次脉动，都引得整个源海核心随之震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引力与毁灭感！那就是本源之晶！它已凝聚成型近九成，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内敛、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金色，表面流淌着玄奥的宇宙生灭道纹！
夏衍的神识压缩到极致，只敢在身周极小范围内探查，如同盲人摸象，完全依赖云瑶的推演图谱和自身对枯荣寂灭法则的感应来导航。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显眼的巡逻路线和能量节点，在死寂本源能量海那看似混乱无序、实则暗含大阵运转规律的湍流中穿行。
“左前方…三息后…空间褶皱与能量回流交汇点…间隙生成…持续…万分之一刹那！”夏衍的神魂高速运转，精准计算着时间和方位。他身形猛地一折，如同鬼魅般融入一道刚刚形成的、极其细微的空间扭曲褶皱中！
就在他融入的瞬间，一道冰冷、宏大的神识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是坐镇东北方位的一位寂灭使！神识扫过，那片区域的死寂本源都被瞬间“凝固”了一瞬！夏衍屏住呼吸，道域模拟运转到极致，与褶皱内的死寂空间乱流完美同步。那神识扫过褶皱，并未停留，转向他处。
险之又险！
夏衍不敢停留，在褶皱消失的刹那，立刻遁出，扑向下一个预定的“法则冲突缝隙”！那是在两股不同流向的强大死寂能量洪流交汇处，因法则对冲产生的一丝极其微小的不稳定区域。
“冲！”夏衍身化流光，在两道洪流即将碰撞、法则冲突最剧烈的刹那，如同刀尖上的舞者，精准地从那稍纵即逝的缝隙中一穿而过！狂暴的法则乱流在他身后轰然碰撞，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却恰好掩盖了他穿越时留下的最后一丝微弱涟漪。
越靠近核心，压力越大，巡逻越密集，金仙的感知扫描也越发频繁！夏衍感觉自己就像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行走，下方是九头饥饿的太古凶兽！每一次移动，每一次躲避，都耗尽心力，对仙元的消耗更是恐怖！天仙中期的修为，在这等环境下维持高强度的道域模拟和极限闪避，如同杯水车薪！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道域的光芒也越发黯淡，体表甚至开始出现被死寂法则侵蚀的细微灰痕！
“中央…西南…节点…能量过载…监测…短暂…空白…”云瑶燃烧魂火传递的信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断续。她的推演似乎也到了极限。
前方，一片由无数巨大灰色晶体构成的能量节点区挡住了去路。这里是通往核心阵眼的必经之路，节点区能量高度凝聚，法则稳定，几乎没有可以利用的“间隙”！而且，有数队寂灭卫正在节点之间穿梭维护！
怎么办？绕路？时间不够！强闯？瞬间暴露！
夏衍的目光死死盯着节点区中心，那里有一根巨大的、连接着上方能量海的能量导管，正在剧烈震颤，导管表面符文明灭不定，似乎承受着巨大的负荷，即将过载！
“就是它！”夏衍眼中精光一闪！云瑶最后的推演碎片指向这里！导管过载的瞬间，会引发局部能量风暴和法则紊乱，同时该区域的监测阵列会因自我保护机制而短暂关闭万分之一刹那！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潜入机会！但时机必须精准到无法想象！
夏衍将身体紧贴在一块巨大的死寂能量结晶后面，如同潜伏的猎豹，气息收敛至近乎虚无，混沌道域模拟着结晶本身的波动。他死死盯着那根震颤越来越剧烈的能量导管，神识高度集中，捕捉着其内部能量流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嗡——嗡嗡——！
导管震颤加剧，表面的符文光芒变得刺眼而不稳定！
就是现在！
夏衍的身影如同蓄满力的弹簧，在导管内部能量即将冲破临界点、监测阵列光芒闪烁即将关闭的万分之一刹那，化作一道比闪电更快、比阴影更黯淡的灰色流光，从结晶后暴射而出！
快！超越极限的快！他将体内残存的所有仙元尽数燃烧，甚至不惜引动神海道莲之种的本源力量！【枯荣寂灭指】的发力技巧被他运用在身法上，在身后留下淡淡的枯荣幻影！
嗤！
他的身影，险之又险地在监测光芒熄灭、能量导管轰然喷发出狂暴死寂能量风暴的前一瞬，穿过了节点区最核心的监测网！狂暴的能量风暴在他身后爆发，瞬间吞噬了他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也完美地掩盖了他的行踪！
成功了！
穿过节点区，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让夏衍的心沉入谷底！
这里，是源海核心的最深处！一个巨大无比的、由纯粹死寂法则构成的灰色球形空间！空间的中心，那颗直径超过百里、散发着深邃暗金光芒、表面流淌着宇宙生灭道纹的“废土本源之晶”，如同心脏般缓缓脉动着！每一次脉动，都散发出令天仙神魂战栗的恐怖威压和吸引力！
而在本源之晶的周围，九道庞大无比、由流动灰色符文构成的法则之躯，如同九尊亘古永存的魔神，盘坐虚空！正是九位金仙寂灭使！它们的气息连成一片，形成一个覆盖整个球形空间的、绝对死寂的法则领域！领域之内，空间凝固，时间流速变得异常缓慢，万物归墟的意志充斥每一个角落！它们的身躯仿佛与下方的本源之晶、与整个寂灭大阵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夏衍刚刚闯入这片核心领域边缘，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撞入琥珀的飞虫！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瞬间降临！他的混沌道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被压缩回体表！体内的仙元运转变得无比滞涩，神魂如同被亿万钧冰山镇压，思维都变得迟缓！天仙中期的力量，在这九位金仙联手形成的绝对领域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更恐怖的是，在他闯入的瞬间，九位寂灭使那冰冷、漠然、毫无感情的目光，如同九柄冰冷的利剑，瞬间穿透凝固的空间，聚焦在他身上！
“蝼蚁…亵渎…当…寂灭…” 中央那位曾被夏衍擦伤的寂灭使，发出冰冷的宣判。它的目光中，除了毁灭，更带着一丝被蝼蚁连续挑衅后的极致暴怒！
九道金仙的意志，如同九座崩塌的宇宙，朝着夏衍碾压而下！这是绝对的死亡锁定！在这片由它们主宰的领域内，没有任何闪避的可能！
绝境！真正的十死无生！
然而，就在这连思维都要被冻结的死亡绝境中，夏衍体内，那因极限压榨而濒临枯竭的神海深处，那颗布满裂痕的灰金道莲之种，却骤然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