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部门转下来,一天时间也过去了。
秦宣便又将王欧约去了酒店。
他到的时候,王欧已经换上了红风的戏服在等着了。
秦宣见状,自然是也非常自觉地拿起旁边挂着的凌煞戏服,进了卧室。
“幽冥的走狗,找我何事?”二十分钟后,“凌煞”面容冷峻地问道。
“红风”以扇掩唇,妩媚一笑,“凌煞大人何必如此疾言厉色,奴家对大人可是仰慕已久了,难得相遇,不请奴家坐坐吗?”
凌煞的神色越发冰冷,“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哎呀呀,真是给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呢~~”
红风舔了舔唇,袅袅行至凌煞身侧,宛若葱削的手指作势要抚摸对方的脸颊,“但即便是如此,凌煞大人还是那么迷人,搞得奴家都有点小鹿乱撞了呢~~”
“你在找死?”凌煞微微偏头躲过,说话间已经举起手,屈指成爪。
“好了好了,奴家不说了还不行吗?”
眼看着再逗下去,对方招牌的毒华爪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红风赶忙见好就收,放下了手,可却并未重新拉开距离,反而脸上笑吟吟地微微凑近,呵气如兰道,“奴家此次来找大人,是来跟大人谈合作的。”
凌煞眉心微蹙,“我跟你没什么好合作的。”
“怎么会没有呢?”
红风笑得妖冶,“幽冥屡次利用戏耍大人,大人难道不想除掉他?”
凌煞哂笑,“所以,你是来自投罗网的吗?幽冥的分身!”
“奴家虽为幽冥的分身,可却是心向大人的呢!”红风楚楚可怜地注视着他,“幽冥手段残忍,只把我们这些分身当工具,若非被他掌握了弱点,又有谁愿意受制于人呢?”
“你想利用我?”凌煞的目光仿佛化为了两道冰箭,直直地刺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身上。
“都说了是合作了。”
红风被对方仿佛看待将死之人一般的眼神,刺得浑身一个激灵,但还是强忍着恐惧继续游说,“幽冥行踪不定,若无内应,大人想找到他怕是千难万难,但有奴家通风报信就不一样了,要不了多久,大人定能得偿所愿。”
凌煞不说话,只是略带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评估她言语中的真实性。
红风见状暗喜,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已经心动了,“大人实力强劲,奴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啊?再说了,奴家的心脏在幽冥手上,若非真心渴望自由,奴家又岂会行如此险招?”
凌煞轻呵了一声,“这么说,你是把自由看得比性命更重了?”
“当然。”
红风傲然挺胸,“我是风!生来就是要自由的!”
听到这话,凌煞似乎有所触动,眼神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涟漪,但,“我信不过你。”
——说得再好听,红风终究还是幽冥的分身。
红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非常令人浮想联翩,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你有什么条件?”
“这要问你自己。”凌煞冷漠道。
红风沉默片刻,旋即仿佛下定决心般地深吸一口气,神色凄然地抽开了自己的腰带。
凌煞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红风自嘲一笑,“你说让我问自己,可我现在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幽冥掌控着,除了那颗追求自由的心,也就这具身体,还能称得上是由自己做主了。”
凌煞别开眼,“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先把衣服穿上。”
红风双眸之中划过一丝诧异,旋即忍不住笑了,但这一次不再是方才那种暗含嘲讽或故作妖娆的笑,而是带着属于少女的天真,“原来凌煞大人也不是那么不解风情啊?”
凌煞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又冷下来,“你在找死?”
“我哪儿敢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此时声色俱厉的,红风心中却并未感到有多害怕,还心情十分放松地开起了玩笑,“我可是还等着凌煞大人杀掉幽冥,还我自由呢,可舍不得现在就死~~”
凌煞懒得接这个话茬,果断转身,“我去外面等你。”
“别走。”
红风事后想想,自己都感觉自己此时约莫是疯了,眼看着凌煞要离开,她竟然直接投入对方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许是没那个女人对自己如此放肆过,凌煞第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直接僵在了那里。
“别走。”
红风又重复了一遍,抱得越发紧了。
她闷闷的声音从凌煞胸口传来,“这不是交易,也不是条件,我是真心的,一旦开始给你传消息,我没有把握一直瞒过幽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他手上,如果这辈子我无法得到自由,那么,至少也要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
红风抬起头,眼角带着泪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也不会缠着你,只是求你,求你不要拒绝,不要让我这短暂的妖生变得毫无亮色。”
凌煞表情复杂,眉眼中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红风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深究,只是虔诚地吻上了凌煞的唇角。
凌煞一动不动,既不回应,也不拒绝,就这么任由她施为。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足够红风欣喜了,“你心里面是有我的是不是?”
放任本身就代表着默许。
若非如此,她怕是根本就没有接近对方的机会。
也许是这句话戳破了凌煞最后那一丝虚假的坚持,他终于不再维持无动于衷的表象,一伸手便圈住了对方的腰,让面前的尤物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两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减少,呼吸也是逐渐交织在一起。
沉重的腰带落在地上。
发簪被抽走,黑发如飞瀑般倾泻,与银白相互纠缠。
靴子被踢飞,赤脚踩在地板上。
华贵的长袍一层又一层剥落。
光洁的小腿在互相摩擦纠缠间,慢慢朝着不远处地沙发移动。
室内的温度似乎在升高。
石楠花的味道迅速蔓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客房当中才终于平静下来,只剩下一室的旖妮,在对害羞地躲进云层中的月亮,诉说着这场不为人知的激烈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