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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阳出发的横海军,避开了与吴国军事对峙的荆州地带,入雍州、经蜀道而行军。因为考虑到未来是南海烟瘴之地作战,军中几乎没有配置战马,不过辎重却使用了大量骡马驱车承载,平时甲胄和兵器都可以堆放减负。虽然如此,可在各式各样的地形里穿梭,要长期维持每日四十里的速度,军士们依然非常辛苦。好在他们多数都是老兵,对此能够忍受。

第二次随军出征的张轨,再也体验不到“北征匈奴”的豪华待遇了,他也没有坐骑。这回军中没有纨绔和高官,大家都是用脚底板走,主将孟干亲自带头引路,不停地鼓舞士气。这家伙离家乡越来越近,身形越是矫捷,就像个乌漆八黑的山猴子,上蹿下跳、神气洋洋地带着马戏团前进。

刚走出洛阳没几天,张轨就为这种行军强度所伤,脚上开始起水泡。连他都如此,其他几个纯粹的文官皇甫方回、诸葛京更是步履蹒跚,偶尔被迫躺在辎重车上随队,偶尔强撑起来与袍泽同甘共苦。在适应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后,生疏的众人才初步磨合熟识,像是个正经的军队了。

因为就地烹饪不便,军用糇粮则是战时的低营养配给,所以按照奉令行军的惯例,沿途的郡县都会给予充分的饮食招待,而辎重车上会带数日的糇粮用于途中和预防意外。得益于孟干的将军招牌,他们一路之上吃得还比较顺利,文武官吏们齐聚着聊天喧闹,也拉近了不少距离。

泰始九年(西元273年)的三月中旬,这支南征小队伍抵达了广汉郡五城县。这是个曾经的蜀汉军事枢纽站,据《华阳国志》记载,“汉时置五仓,发五县民,尉部主之,后因以为县。”此地因转运军需而生,所以囤积的物资应该很丰厚。可是当他们抵达县仓时,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本县存粮已空!”当着众人的面,五城县令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们就吃几餐,还望配合!”孟干指着尚书台符文。

“不好意思,一粒米都没有。”五城县令撇嘴耸耸肩。

“怎么可能这么干净?”李肇气吼吼挤上前。

“抱歉,抱歉,你有你的尚书符,我这接到我的郡守令,那肯定先是听直属上级的嘛!”五城县令咳嗽一声,拿出份字迹清晰的文书来,落款果然盖着广汉郡守的印章。他客套笑了笑,继而解释道:“因为紧急军情的缘故,附近郡县的存粮都被集中管制,或运平叛前线,或转安全后方。”

“平叛?哪里叛乱了?”孟干觉得匪夷所思。

“或许是益州刺史皇甫晏?可那不是早都被平定了吗?”张轨忽然记得,是在途中听说过这个消息。可惜那位出身安定皇甫氏的名门老臣,怎么一时糊涂竟然敢聚众造反,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个事情虽然匪夷所思,却是人证物证俱在,因为已经有不少来自益州的军使轮番上洛,并一一报知了沿途的郡县,众口一词、全无漏洞。而且皇甫晏的首级早已被斩下,直接快马传首京师,现在朝廷应当已经知晓。

站在旁边的皇甫方回,轻轻叹了口气,死者是他的远房族人。其实他一直没有理解,皇甫晏以书生入仕升任刺史之贵,已经是功成名就、官运亨通,哪里有必要去作乱呢?可是即便如此,面对充分的人证、物证,他也拿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默认这个现实。

如前文所述,益州牙门将张弘串联了其他将领,共同刺杀了皇甫晏,并诬以谋反。在场的数万将领和军士,乃至于随军的文官佐僚,或主动、或被迫全部参与其中,共同签署了文书上传朝廷,使得此事彻底盖棺定论。他们继续屯兵在汶山郡,等待朝廷的正式回文,然后大大方方地返乡。

如此魔幻的事情,是特殊时期、特殊背景下的产物,大晋对边疆地区的掌控仍旧是鞭长莫及,洛阳公卿们也懒得多管闲事。远的自然有九年前的钟会之乱,严申军令不许屠城的钟会,先是杀害了立下大功的邓艾诬以谋反,然后自己真真假假地“造反”了。这场变故很快就被平定,军队将领们重新立下“大功”,并借机劫掠了富庶的成都,一个个功成名就还富得流油。近的话也不少,几个月前的泰始八年冬季,凉州的敦煌郡太守尹璩死于任上,凉州刺史杨欣表奏敦煌县令梁澄升领太守,然而当地的敦煌郡功曹宋质,直接把梁澄给废黜了,单独表奏议郎令狐丰为太守。杨欣遣兵去讨伐,反而被宋质所击败,只能默认了这个事实,朝廷对此也是不闻不问。小小的郡功曹宋质,出自敦煌当地的豪族宋氏,放在四海之大仍是不起眼的存在,却能够自行废立主官、反抗上级,是割据时代的遗风,也是门阀崛起的前兆。后世的唐朝晚期犹如笑话,谁能占据几个县的地盘,哪怕是个新崛起的强盗土匪,就能被封为刺史、节度使加以羁縻,例如朗州的雷满父子、归州的成汭、明州的黄晟等等。大晋目前虽不至此,然而对地方的掌控力度确实不足,很多偏远地区依然是自行其是。

益州目前的现状,就是和两汉以来的大部分地区一样,刺史、郡守基本上是选拔外地人充任,而征辟的僚属官吏都是本地人,地方势力比较强。尤其是蜀汉灭亡不久,该地区的人情世故都沿袭着旧有脉络,有着不小的抱团排外心理。牙门将张弘等人正是凭借这一点,联合起来篡改事实,把皇甫晏“造反”的事上报朝廷定夺。既有充分的证据链,又有足够的反抗力,不出意外的话,朝廷只能默认事实,甚至下令嘉奖。所以他们规规矩矩地屯兵原地,等待着回文再行动,演戏演到底。而不需要冒险作乱,惹来不测之祸。

横海军一行人,自然搞不明白眼前复杂的状况,却很清楚自己的粮食是不够的,而且想吃两顿舒服的热餐。孟干再度摆出将军的架势,以强硬的姿态威胁五城县令,奈何对方是油盐不进,压根不把他这个暂时经过的外地佬当回事。费了半天的口舌,众人仍旧是饥肠辘辘,等不来热饭招待。

“行了,诸位慢走。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县令看了看庭中的日晷仪,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他拱了拱手,边走边解释道:“王郡守即将抵达,下官要去迎接。”

“慢着!”孟干抢步上前,拽住对方。

“怎么?”县令疑惑又害怕地看了两眼。

“带我去见他!”孟干不容拒绝地说道。

“行,行吧。”县令权衡刹那,觉得还是别挡路的好。

横海军大部队留在仓库,主要的军官则随同主将一道,去会会那位主持“平叛”的王太守。他们抵达了东城门,恰好碰上了远道而来的骑兵队,约莫有百来人。为首者穿着华服革带、佩着银印青绶,正是品轶两千石的广汉郡太守,弘农郡湖县人王濬。

县令急忙小跑着上前,低声下气地为之拽绳,简要介绍起组织军粮和军士的情况。然后他又指了指一身戎装的孟干等人,说明了来者的诉求和矛盾所在,恳请王太守予以定夺处置。孟干瞧了片刻,又决心自己走上前,拿出白纸黑纸的符文,要求给予饮食优待。

“你们是军队?”王濬的眼中忽然闪闪发光。

“是的。”孟干骄傲地挺身回答。

“有多少人?”王濬的神情竟然异常兴奋。

“千余人!都是健壮勇武之士!要是太守不肯以礼相待的话,我可管不住这尚且饿着的群虎狼之师!”为了虚张声势,孟干干脆把运粮的农夫也算上,又往上报高了名额。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会在听闻己方人数和实力后,会变得客气起来。

王濬大喜过望,闻言直接跃下马来,抢上前搂住孟干的肩膀,亲昵地摇晃了几下。此举让后者很是无措,可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对方已经是嘘寒问暖、客套寒暄,邀请其把臂同行。孟干刚才只是单纯想吓吓对方,可这种反应也实在有点过了,令他匪夷所思。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酒食,烹羊宰牛招待贵客?”王濬亲自为孟干等人引路,头也不回地疾声吩咐道。就好比是黄鼠狼遇上了鸡群,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的心中酝酿犹豫了很久的计划,此刻正需要一点外界力量的支持,这伙人可真是送上门的大礼包。

“是,是。”县令觉得匪夷所思:“可粮食?”

“去我带来的军粮里支取。”王濬挥手示意。

县令答应下来,赶忙与文吏们去紧急操办。

任凭孟干等人如何疑惑,王濬就是谈天说地却不入主题,招待客人们落座饮宴。有了这位太守的首肯和坐镇,好酒好菜源源不断地端上座位,军士们就不顾那么多缘由,开心得大吃大喝起来。酒过三巡,把客人们灌得微微有点醉了,王濬才试探着开了腔。

“将军,想要封侯吗?”王濬挤眉弄眼。

“蜂猴?我们那最多的是猿猴。”孟干不胜酒力。

“我指的是,立下军功封侯。”王濬连忙纠正道。

“嘿嘿,不瞒你说,我几年前就已经是皇帝下诏封的亭侯了。”孟干这回是听懂了,却压根不动心。他手舞足蹈,沾着酒水在桌子上涂画西南地形,吹嘘起自己的赫赫战功来。

“眼下在邻近的益州地界,就有一桩泼天的富贵等着诸位!你们只要参与进来,人人都有斩首封侯的机会!”王濬听得很是来劲,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乎他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接环顾左右、切入主题道。为了激发其他人的热情,他加大了音量。

孟观、李肇等将领,闻言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太守何意?”半醉的孟干见状追问道。

“不知道诸位可曾听说皇甫晏?”王濬予以提示。

“前任益州刺史,刚刚作乱身死。”孟干言简意赅地回答。

“非也,非也,这是叛贼给他强加的罪名!”王濬举起拳头,重重地砸向了桌面,义愤填膺地说道:“他皇甫晏一个文弱书生,又没有任何的能力服众,有什么理由率众造反?分明是底下的将士,不耐烦他的约束管制,因此刺杀陷害于他!弑主之罪,万死莫赎!”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孟干点点头。

“太守这么说,有何证据吗?”张轨又问。

“目前没有。但是按照常例判断,还有其他的解释吗?”王濬呵呵笑着,继续补充道:“益州主簿何攀,之前就来到我郡借粮,听说这件事后哀恸不已,直言说是军士作孽。为防止黑白颠倒,他刚刚动身去洛阳,准备在天子面前进谏,申诉皇甫晏的冤情。”

“朝廷能听进去他的申诉吗?”孟观听得很好奇。

“只要我们赢了,朝廷就会相信他!”王濬答得意味深长。

众人这回基本听明白了,各自对视了几眼,都有点犹豫不定。此事的是非曲直已经难以了解清楚了,现在就是类似钟会之乱、敦煌之乱的局面,比拼的是谁的速度快、实力强,就能得到朝廷的认可。益州牙门将张弘等人是一方,梁州广汉郡太守王濬是另一方,前者早已处于明面,想要的是平安解散回乡,后者目前处于暗面,想要的是先斩后奏立下功劳。可是这种纷争,和路过的横海军毫无瓜葛,没有必要参与。

事实正如所猜测的,这是何攀、王濬商议多日后的冒险决策。他们得知消息,朝廷基本会默认“皇甫晏作乱身死”这个结局。按照汉代“二元君主”的逻辑,何攀是皇甫晏征辟的官僚,他有责任为之尽忠效劳,所以其在主观感情和客观事实上都不能接受。王濬则是个一心快速富贵的野心勃勃者,他看到眼前有这个难得的机会,难免心痒痒想去摄取利益。他们两个人商量了很久,顾虑的是广汉郡人力物力有限,上级的梁州刺史必然不会支持自己无故无令出兵,而所要面对的是三万人的益州大军,风险实在不小,故而迟疑拖延。

王濬字士治,小名阿童,弘农郡湖县人,论年纪已经是六十七岁的垂垂老者,可心气却依然很高。他的父祖辈都是二千石的高官,在这种家庭氛围的影响下,难免会觉得自己的官仍当得太小,渴望立下更加卓越的功勋。他特意把家门前的路给拓宽,足足有数十步之广。别人都说太过了,他却回答说“吾欲使容长戟幡旗。”意思就是自己有朝一日会有盛大的仪仗车马队,要把足够宽的路给留着,并且引用陈胜的名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就是在这种心理的影响下,以及常年辗转于中层官吏的蹉跎感,历史上的他才会作出种种惊人之举,也会有谎报军功的可笑行为,特别是这次载于史书的益州平叛行动,是其实现官职跃迁的头等机遇。他深知对于自己来说,再熬下去就是老朽等死,所以必须适度冒险。这次他迟疑再三,眼看着朝廷即将认可益州叛军,终于豁出去了。他组织了辖下的郡兵三千,征集了粮草物资,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益州有变,和你梁州有何关系?”李肇皱眉而问。

“将军此言谬矣!”陪席的广汉郡主簿李毅,帮着主官解释道:“朝廷之所以在蜀汉旧地重新划分,从益州拎出数郡组成梁州,为的就是相互制衡、防止叛乱。且广汉郡与成都郡近在咫尺,而却隶属于梁州,正是朝廷欲以制益州之衿领,以防今日之变也。特此征讨,夫复何疑?”

“可是益州各郡都不参与,岂不是越俎代庖?”孟观亦问。

“那是他们自己胆怯,放弃战机。”王濬不屑地说。

“只要获胜,话语权就在咱们手里!”李毅握拳道。

“容我们再想想。”孟干很想直接拒绝,却吃人嘴短。

又是长达一刻钟的沉默,众人安静吃饭。

“诸位有关西人吗?”王濬忽然又问道。

“有。”张轨、皇甫方回各自介绍自己的籍贯。

“皇甫晏出身于安定郡,正是玄晏先生的族人,二位难道不为之痛惜吗?”王濬大喜过望,急忙抓住这个点大做文章,又动情地含泪说道:“我们关西之人,从来仰慕厚重的君子,更注重乡党的情谊。如果眼睁睁看着他被列为叛逆,又有何面目自称是雍秦子弟?”

“这。”皇甫方回的确有点心动,那是他的族人。

张轨沉默不语,他有点不知所措。

言及于此,孟干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倘若皇甫晏被定为叛逆,安定郡皇甫氏的声誉都会受损,家族中被牵连多少也是未知之数,这对皇甫方回来说确实是切身之忧,对张轨来说也是不小的心理包袱。他作为二人的上官,且曾受过不小的帮助,遇到这种事不能一走了之。只是单纯为此让将士们冒险作战,不仅皇甫方回和张轨开不了口,他作为统帅也难以仓促决定。

“益州军自以为即将得赦,屯驻散漫、轻而无备。我们拣选锐卒突击,必然能够收获大功,这正是我说的封侯机会!各位将领辛苦征战,要是和这么简单的功勋擦肩而过,岂不是后悔终生吗?”王濬看到对方意动,于是开始对其他人施展诱惑,他相信军中将校是在意从事的。他的郡兵是本土人,又长期缺乏训练,凭借其对阵益州兵有所担忧,所以希望得到这支战兵的支持。

果然,孟观、李肇等人闻言微笑,明显是心动了。

“只要诸位肯答允参与,事成之后无论是饮食军械,还是其他缺的任何东西,我都一力支持提供,绝无二话!”王濬拿出最大的诚意,严肃地拍了拍胸口,以实际利益相许。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战争缴获的任何东西,都有这支客军的份,而且随其挑选。

“说罢,你打算怎么办?”孟干叹了口气。

王濬乐不可支,赶忙叫属下取来地图。

“叛军自从刺杀皇甫晏后,只是转移屯驻到了山下,在得到朝廷明确的回文之前,还不敢擅自解散撤离,他们的补给依赖于成都的输送,不少部众分散在附近的郡县督粮。我们穿过绵竹而西,纵向切断他们的军粮通道,并尽快击破其沿途的部众。派出人假意散布消息,告知他们被定性为叛变,就说其家属都被羁押处置,洛阳的平叛大军马上就要抵达,现在放下兵器还能够宽宥,以动摇其军心。兵贵神速,擒贼擒王,只要趁乱拿下了张弘斩首,用朝廷来威慑住其他人,事必可成!”王濬胸有成竹,指点着地图说道。

“这是虚传诏令,于法不合。”孟干指出漏洞。

“兵不厌诈,何须和叛军讲道理?”王濬呵呵笑着。

“他们并不是叛军,至少不是官方认定的。”孟干依然反驳。

“成王败寇,只要我们赢了,他们就是。”王濬口气毒辣。

“王太守难道就没考虑过输吗?”孟干叉着腰又问。

“没有。”王濬笑而不语,有些话不能明说。对于他们当文官的来说,即便败了也可以声称是信息不对称产生的误会,大不了递交请罪书一封,转任别处继续当官。相对而言,若是作战成功产生的收益,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而他所要付出的,不过是蝼蚁草芥般的郡兵性命罢了。

“总之呢,动摇叛军的人心,分化其主犯和从犯的立场,是目前最为可靠的办法。否则的话,要与装备齐整、上下团结的益州军作战,伤亡恐怕不小。诸位,这也是我们太守的良苦用心!”广汉郡主簿李毅见状,又帮着劝说道。而他心中自然很清楚,己方的理由压根不是那么冠冕堂皇。

“好吧。”为了减少伤亡,孟干只好昧着良心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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