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退出,侯爷催景华:“快吃,下次再这样,派个妈妈在你身边,专门监督你吃饭,还记得甘妈妈吗?就找个那种的。”
景华低头吃起了粥,脸上红晕一片。见侯爷几口吃完了粥,赶紧放下汤匙,又替侯爷盛了一碗,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大着胆子问:“侯爷,您这是晚上也没吃吗?”
侯爷接过碗看着景华:“真生我气了?连三哥都不肯叫了吗?”
景华脸上又是一红:“三哥。”
“嗯,”侯爷又吃一口,拿起块糕点:“被你气饱了,没处吃饭去。”
景华把椅子拉近了些小心的问:“三哥这么早在哪里喝酒了?”
侯爷抬手闻了闻,把咬过一口的糕点放了回去,一把搂过了景华:“让你吃饭你说个不停,委屈了两个丫头的心意。”
说着拿起汤钥匙,把粥喂了到景华嘴边。景华挣扎一下挣不脱乖乖张了嘴。
侯爷把一碗粥喂完才松了手。景华被三哥搂着,喂着,终于鼓起了勇气:“三哥,我能问一下,我怎么把你惹生气了吗?我自己想不明白,你告诉我,我下次再不会了。”
侯爷吻了下景华的额头:“那你告诉三哥,给你消籍底,提身份,让你管家,怎么还要推拖,还在生三哥的气吗?”
景华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三哥,我没有。”
侯爷替景华擦着泪:“那是怎么了?不准哭慢慢说。”
“三哥,我说了,你得保证不生气,不能再那样走了。”
“好,三哥保证,什么都能说,不生气。”
景华点头:“三哥,昨日夫人的话你觉得对吗?”
侯爷又把人搂进了怀里:“还是在怪三哥,知道委屈你了。”
景华急着解释:“三哥不是的,我觉得夫人说的没错,这道理说到哪里都没错,就算上了金殿,三哥也没有错处。
错的是我做了妾,从进门那一刻起,就全错了,我就再没道理了。妾是什么我该懂,不过是贴身侍候主子的物件,是繁衍子嗣的工具,如猫如狗,主人给吃饱穿暖,主人的责任就尽到了。若是得宠一些是主子的恩,不是应该有的。
可夫人说的是做妾的道理,守着本份,以色讨主子欢心,生养子嗣,侍奉主子,得衣得食。
我不想做妾,从开始就不想,三哥给我提身份,让我去管家,我是什么,是贵妾,却依然是妾,还是要守着规矩的做妾,哪怕是管家,处处也得请示着夫人,能做事,不能做主。
云嫣姐姐只是个侍妾,不止是府里,府外又有谁敢小瞧了她,连皇后娘娘不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吗?妾室的规矩,在她那里是说不通的。
都说秦姨娘是宠妾,是三哥宠她,让她什么都有。
可我不这样想,昨日夫人也说了,她能替三哥顶下大半的压力。我知道从开始她就在帮着三哥,为帮三哥,她连女子最在乎的清白,名声,都没在乎过。
赎了身,再入青楼做事,把恶名背在自己身上只为助三哥成事。单身在外,面对的是国公府她没怕过。
她哪一点守了妾室的本份,可她哪一点做的不该,她得的不是宠,是她自己付出的回报,如三哥得的这满身的荣耀,是你用命拼来的,是应该,连皇上也得让着三分。
所以侍妾的身份与她是空的,如夫人倒是身份高贵,和她有办法比吗?
三哥,我不想做妾,不想做个规矩的妾,我不想管什么贱妾贵妾。
论计算,云嫣姐姐不如我,她能做的我一样能做,我为什么要守着个贵妾身份继续规矩做妾?
我想去忆风阁,和姐姐一起做事,做到也能帮三哥,也能得回报。
我得替三哥着想,我若成了贵妾再入忆风阁,和个侍妾住一套院子,就是三哥苛待妾室。我是侍妾进忆风阁就是应当。所以我想拖一拖,哪怕拖的只能继续做侍妾,只要三哥还要我,我不在乎。”
侯爷搂的紧了些:“所以跪下来就是想求我让你去忆风阁?”
“嗯,想求三哥应了我。三哥,我不想让自己一点道理也没有,你应了我好不好?你信我,我真的能做成和云嫣姐姐一样。”
“侯爷,姨娘,奴婢们回来了。”两个丫鬟禀了一声,推门而入。景华挣扎了两下侯爷没放手。
两个丫鬟低头摆好早饭,忙着想退出去,侯爷吩咐:“你们去备洗澡水,再把碧莹碧玉叫过来。”
两个丫鬟红着脸应:“是侯爷。”
景华脸更成了红布,侯爷松手脱下了外衣扔到一边问“这边有我的衣服吗?没有让碧莹碧玉过来时拿着。”
景华低着头回:“有,有很多,我没事的时候给三哥做了,里外都有,书念的也有,就是都不知合不合身。”
侯爷盯着景华,景华想找块布把自己蒙起来,侯爷亲了一口问:“那就是说这一年没想着不要我,不是真要逃了就不理我了。”
景华头更低了:“自然没有,我怕三哥,但没怪三哥,逃走真的不是想远离三哥,我想你的,我只是......。”
话未说完,一个深深的吻堵住了嘴,把景华吻的快喘不上气来。
书舒一早起来闹着要找娘,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却见如夫人一身的疲态。
奶娘哄小姐想把孩子抱走,如夫人伸出了手:“没事,把她给我。”
“是,如夫人”奶娘把小姐交到了如夫人怀里。
宫女进了门如夫人吩咐奶娘:“你先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
宫女等奶娘出去,赶紧禀道:“如夫人侯爷一早离开忆风阁,去了轻语轩。
看来是一个都舍不下,宁安“嗯”了一声越发没了精神。
宫女欲言又止,如夫人把孩子放到床上不耐烦道:“有话就说,不说出去。”
宫女赶紧跪倒回话:“如夫人别生气,奴婢今早听到个消息,说大小姐和李浩宁早订过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