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低了头鼓足勇气问:“侯爷什么时候能再给奴婢名份?”
“怎么?着急了?”
“是,奴婢知道通房的孩子不能养在自己身边……”
景华话未说完手被拉了起来,与侯爷的手相碰景华控制不住的哆嗦,侯爷放了手离景华稍远了些道:“我和你爷爷以成水火,如何待你没人会在意了。只是明面上还得有个说法。
放心,思念的案子我会尽快了结,到时再给你名份。”
景华不敢抬头,趁着还有勇气赶紧问:“奴婢有了名份,孩子......”
“顾乘林欺你的事,你想要如何?”
景华的话被这样一句话打断愣住了,这事她以为过去了,没想侯爷真要追究。就算看在初兰的面子上景华也不想再提。
景华施礼:“侯爷,这事已经过去了,太夫人给奴婢做了主。”
侯爷脸上没了笑意:“做的什么主?如何做的主?”
景华原就怕侯爷,侯爷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更怕,一句话也说不出。
侯爷发现了景华的紧张,放软了语气:“想过如何惩治他吗?要如何我都帮你办到了。”
侯爷的温言让景华有了勇气:“侯爷就算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
侯爷再次打断了景华的话:“没想过就算了,走吧,咱们别去的太晚了。”
侯爷不再言语大步而行,景华忙小跑着跟在身后,侯爷走出几步觉出不妥,放缓了步子。
今日明月阁里十分热闹,景华随侯爷进门,退到了一旁。
侯爷给母亲和娘请过了安,众人又是一番见礼,侯爷入了座。
太夫人笑道:“好了,安都请过了,和三郎少媛也都见过面了。乘乾,你带着还要读书的孩子们先回,别误了时辰。”
“是母亲。三哥,三嫂,那我们先回了。”
“四弟慢走”。
乘乾带人离开,太夫人看一眼不肯动的兮兰:“兮兰,你跟着一起回去吧。”
兮兰两眼含泪看向三哥,太夫人又催了一句:“没听到吗?跟你四哥回去。”
兮兰看母亲已经有了怒容,想着爹爹昨夜的教训,没敢再多话,移了脚步。
侯爷开口:“五妹昨日不是有话想与我说吗?今日三哥有点时间,你且等等吧。”
顾侯向母亲施了个礼:“母亲,五妹又不用读书,也不急,快要嫁进皇家了,一些规矩也得提前学学,就让她留几日吧,让宁安教教她。”
宁安赶紧接了话:“婆母,那就让五妹留几日吧,媳妇不敢说教五妹点什么,总是能提醒一二。”
太夫人没法再赶走兮兰,加重了语气提醒:“那你就留几日吧,不许让你三哥为难。”
“是,谢母亲。”兮兰低头又站了回来,尽力靠后了些,避开母亲的视线。
太夫人恢复了笑容:“三郎,昨日本想一家子聚聚,谁想成了招待客人,闹哄哄的也没办法叙家常。
你们刚回来事情多,咱们一家子吃个早饭,我们就先回了,你看什么时间回去,母亲再给你们摆回接风宴。”
侯爷起身回话:“母亲决定便好,儿子随时能回府里去。”
“那就明日吧,江肖和少恒也一定要去,这是给你们接风。”
“好,那我们明日过去。”
回完话侯爷坐下道:“母亲,儿子纳回一房侍妾,还没给母亲和娘敬过茶,早饭前先让她敬杯茶可好?”
提起青禾太夫人的笑意自然的爬上了脸颊:“好,那我们喝一杯。”
丫鬟放了跪垫,青禾开始敬茶,太夫人,如夫人,宁安,云嫣,都要敬茶,这就得跪四回,虽有跪垫,青禾膝盖没恢复,给宁安敬完了茶险些没站起来。
到云嫣时跪下来疼的手有些抖了,云嫣抢着接过了茶,喝过后又亲手把人扶了起来,青禾才顺利的敬完了茶。
春红很有眼色,见姨娘被秦姨娘扶起,忙过来扶着姨娘走开。
宁安像是不记得昨日的事情,笑对青禾道:“李姨娘,昨日太忙,也没顾得上你。我把院子给你安排了,你看过后缺什么少什么,让人和我说一声,再给你添置。”
青禾刚站回自己的位置,再次跪倒:“婢妾谢过如夫人,只是婢妾一路随夫人回来,都是在夫人身边侍候的,已经习惯。
婢妾想留在夫人身边,在夫人院中给婢妾间小屋即可,不用专门再安排院子。”
宁安脸色有些不快,但夫人在厅里,她不好多说。初兰和少媛如昨日般,一个站在太夫人身后,一个站在如夫人身后。
少媛喜欢给娘捏肩,手上没停笑着道:“在我院子里,可没有自己住着舒服,我不喜欢人杂,丫鬟最多带一个。妹妹确定要住进去?”
青和磕头:“婢妾不用丫鬟,能侍候在夫人左右就好,求夫人成全。”
“起来吧,你不觉得委屈就住我院里,我看春红伺候的挺好的,你就把她带着吧。”
“谢夫人。”
宁安的安排成了空,勉强挤出个笑容:“姐姐,我原是把轻语轩安排给了李姨娘,把景华碧莹安排到了后排院。既然用不上了,您看?”
侯爷插话:“这些日子她们两个都住轻语轩吗?”
“回侯爷,妾知景华有孕,想让她住回熟悉的地方,就让她们两个暂时住了轻语轩,妾知逾越了规矩,只是当时京中纷乱侯爷又不在京中,住的近些妾好照应。”
“公主有心了,府里不是宫里没那么多规矩,这么多院子,去后排院做什么。也不用两人挤轻语轩,给碧莹另安排一套院子。”
宁安脸上一红,原是想讨功的,结果两面当了恶人,哪家府邸好院子给丫鬟住,这怎么就成了宫里的规矩,但这是侯府,侯爷的话就是规矩,她没法回嘴,只能讪讪应了句:“是侯爷。”
太夫人轻咳一声,侯爷给了宁安笑脸:“这些日子多亏公主照应府里了,府事公主慢慢安顿不急。”
宁安得了台阶感激的看婆母一眼,笑道:“都是妾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