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丫和江菜承认,是故意在初二那天把江云儿叫回去,以让她帮弟弟安排工作为由,故意与她发生争吵,引起她情绪激动,好早产生下孩子。
没想到在争吵中,江云北没控制住伸手推了她。
江云儿摔倒在地,下身出血羊水破裂,她忍痛向他们求救时,他们故意拖着时间,直到她昏迷了才把人送到医院。
到医院之后,他们直接让医生给她安排剖腹产,并叮嘱,大人死活不论,孩子活着就行。
事后,他们还想利用孩子向姜家要挟,给江云北谋一个车间主任的工作。
没成想在医院里被姜定山撞个正着,事情败露。
这就是江云儿回到江家发生的所有事。
目前还没查到是谁设局换走孩子。
当天派出所与部队联合行动,封锁了所有车站出入口,
*
海岸港口边,姜瑾和姜遇在一块暗礁处埋伏两天了。
姜瑾突然感到心口一疼,“嘶——”心头狂跳,莫名不安。
也不知道云儿和孩子怎么样了?!
一缕遗憾从眸中闪过,不能亲眼看着孩子出生,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
只希望这次任务能早点结束,他能赶回去参加孩子的满月。
姜遇抱着两条烤好的鱼,佝偻着腰从后面窜过来。
“给,垫垫肚子。”
“小遇,这船从我们来港口就没动过,也没人来,你确定是这艘?”
姜瑾啃着弟弟烤的鱼,味道还不错。
“嘘——”姜遇示意他噤声。
用手指着船的方向。
那里有一队人举着火把,正在向船靠近。
姜瑾和姜遇立刻警觉起来,他们迅速隐蔽好身形,目光紧紧锁定那队靠近船只的人。
“哥,你看中间那个带着脚镣的人像不像朱茂天?”姜遇压低声音,在姜瑾耳边说道。
姜瑾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人。
“哥,一会儿你在这儿帮我放哨,我混到船上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姜瑾一把薅住他。
“这些人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手里还有枪,你要怎么混进去?”
“我有办法混进去。”
说完不再理姜瑾。
他猫着腰靠近船体,把早就埋在沙子里的隐形斗篷挖出来,抖了抖披在身上。
直接在姜瑾可视范围内来了个大变活人。
姜瑾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他那么大个弟弟呢?
不过一瞬,他便想起自己在执行任务,不容分心。他调整好状态继续放哨,目光锐利的紧盯周围一切。
之前上船的人把朱茂天关在一间休息室里就去了驾驶舱。
姜遇在隐形斗篷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靠近休息室,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朱茂天被麻绳绑着四肢丢在床上,嘴里塞着布团,一脸颓废的窝在那里。
他头发凌乱,黑框眼镜还碎了一块,白色的衬衣上满是脏污,但身上没有伤痕血迹。
看来这些人只是想控制他,没想要他的命。
这时,走廊里传来皮鞋的脚步声,哒……哒……哒……
姜遇屏息贴着墙壁,来人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丝空气的流动。
朱立肖?!
他怎么在这里?
思绪间,朱立肖已经推门进去。
他上前扯掉朱茂天嘴里的布团,把人扶起喂了一杯水之后,缓缓开口。
“大伯,您为什么要跟爷爷对着干?”
“安安心心当您的朱家大少爷不好吗?”
“您可是我们朱家在外的活招牌,谦逊儒雅!”
“朱家若出事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朱立肖越说越咬牙切齿,说到最后面容已经扭曲。
朱茂天一脸讥笑地看着他,活招牌……
好一个活招牌,他只是朱家这只恶鬼用来遮丑的人皮面具罢了。
活招牌,说得真好听!
那抹讥笑刺痛了朱立肖的眼,他眼里闪过狠戾,若不是大伯想要去揭发爷爷,也不至于沦为阶下囚。
现在弄成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
朱茂天低下头,麻木的开口:“小肖,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万是谁?”
朱立肖呵呵一笑,“大伯您现在还想着收集证据去举报爷爷?”
朱茂天摇头,借着船舱的窗户看着外面微弱的月光,“我现在这样,要怎么举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不明白,父亲是开国功臣,怎么会沦落到卖国的地步?”
朱立肖抽烟的动作顿,眸色阴冷,“卖国?呵,大伯你可别乱说,我们只是赚点钱罢了。”
“用人命赚钱?”朱茂天眼里充满恨意地看着朱立肖。
“哈哈哈……大伯,现在做什么不需要人命去填?在这吃人的时代,我们只是把人命的利益最大化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朱立肖笑着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朱茂天一脸痛色的看着眼前疯魔的侄子,“小肖,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小时候说长了在要参军,像爷爷年轻时一样保家卫国……”
朱立肖厉声打断朱茂天的话:“大伯,这世间万事,有白就有黑。譬如你,你是朱家的白,我是朱家的黑。”
“你以为没有这些黑,你在外如何能光鲜亮丽的维持你朱家大少爷的体面,朱家又如何能有今天的壮大?”
“你活在光明里,眼里只有光明……”
朱茂天痛苦万分,不甘的吼道:“朱家壮大又如何,人生不过百年,这些名利,你们能带走哪样?”
朱立肖弹掉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来,声音里透着冷漠:“看来大伯还是反省得不够,那就继续好好反省!”
他转身出去,猛地把休息室的门带上,站在门口许久,听着里面传来朱茂天呜咽的痛哭声。
离开时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空中坠落,姜遇看得分明。
呵,以人命为筹码的朱立肖也会哭?搞笑呢。
半晌,朱茂天的声音从休息室传来:“进来吧。”
姜遇动作一僵,他这是被发现了?
朱茂天接着自说自话:“我从小观察力敏锐,特别是对空气流动方向,我知道你是部队派来的人。”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朱家背后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朱家这些年犯的事……”
他声音再次哽咽,“证据我藏在京市大院……你们去找我妻子,告诉她——海棠花开,她自会把东西给你们……”
他像交代后事般,一件一件与姜遇诉说。
姜遇站在门口耳朵都听麻了,看了下时间,已经上来一个半小时了,不知道大哥那边什么情况。
他不耐烦地推开休息室的门,拿出喷雾对着朱茂天喋喋不休的嘴就是一喷。
呼……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