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侯府后院,被禁足的赵氏正坐在窗前,看着庭院中凋零的落叶,眼中满是怨毒。自从上次萧昊的钱庄骗局败露,她被禁足在这方寸之地已有半年,日子过得越发煎熬。听闻林砚不仅在乡绅中威望日增,还要参加恩科角逐,极有可能进入翰林院,赵氏心中的嫉妒与不安如野草般疯长。
“不能就这么让他顺风顺水下去。” 赵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知道,若林砚真的进入朝堂,自己和萧昊在侯府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必须在恩科开考前搞垮他,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赵氏悄悄叫来心腹侍女,从床底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想办法买通林砚身边的人,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压低声音,语气阴冷,“只要能拿到他不轨的证据,无论是贪赃枉法还是私通外男,我都重重有赏!”
侍女领命而去,几天后带回一个瘦小的小厮。这小厮名叫阿福,是负责给林砚书房送茶水的杂役,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实则贪财好利。他被侍女许以重利,早已答应为赵氏效力。
“阿福见过夫人。” 小厮跪在地上,眼神闪烁,既紧张又兴奋。
赵氏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你在林砚身边当差,他的一言一行你都看在眼里。我要你留意他的动静,尤其是那些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报,好处少不了你的。” 她又塞给阿福一个小银锭,“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阿福接过银锭,连忙磕头:“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自此以后,阿福在林砚面前变得格外殷勤。以往送茶水总是低着头匆匆来去,如今却时常在书房外徘徊,送茶时也会偷偷观察林砚的举动,偶尔还会故作关心地嘘寒问暖。“公子,您最近日夜苦读,可要保重身体啊。”“公子案头的书都堆成山了,小的帮您整理整理?”
起初林砚并未在意,只当他是变得懂事了。但几次下来,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劲。阿福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他的书桌和卷宗,送茶的时间也变得格外 “巧合”,常常在他与李默探讨策论或处理商号事务时出现。
“忠伯,最近阿福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林砚不动声色地向忠伯询问。
忠伯沉吟道:“说来也怪,这阿福最近手头似乎宽裕了不少,前天还看到他在账房外打听月钱发放的日子,而且他跟二房那边的侍女走得很近。”
林砚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七八分。定是赵氏不甘心被禁足,想通过阿福收集自己的 “黑料”,借机发难。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对方送上门来,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赵氏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从那以后,林砚表面上对阿福依旧如常,暗地里却提高了警惕。他故意在书桌显眼的位置放一些无关紧要的账目,看似是商号的机密,实则是早已废弃的旧账;与李默探讨策论时,也会 “不小心” 透露一些无关痛痒的 “计划”,比如 “准备请某位先生辅导功课”“打算捐些银子给乡约堂”。
阿福见状大喜,以为拿到了重要情报,连忙跑去汇报给赵氏。“夫人,林公子跟商号的人来往密切,好像有不少灰色收入。他还跟御史台的李默走得很近,两人经常偷偷议事,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赵氏闻言,心中窃喜,越发觉得林砚定有不轨行为。她催促阿福继续打探,务必拿到更确凿的证据。
而林砚则让忠伯暗中记录下阿福与赵氏侍女的每一次接触,包括见面的时间、地点和传递的物品。忠伯是侯府的老人,做事沉稳细致,很快就收集到了阿福接受贿赂、传递消息的证据,甚至还悄悄录下了阿福与侍女的对话。
“公子,这是阿福与二房侍女交易的记录,还有他收下银子的凭证。” 忠伯将一个小册子和一小包银锭呈给林砚。
林砚翻看着手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每次接触的细节,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他们,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我们再一举揭穿他们的阴谋。”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赵氏在侯府经营多年,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彻底扳倒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福依旧在为赵氏传递着 “情报”,赵氏也在耐心等待着扳倒林砚的时机。她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林砚设下的圈套,每一次的试探和交易,都被记录在案,成为将来揭穿她阴谋的铁证。
林砚则一边安心备考恩科,一边冷眼旁观赵氏的表演。他知道,赵氏的反扑只是徒劳,等恩科结束,他便会拿出所有证据,让父亲看清赵氏的真面目,彻底清除侯府内部的隐患。
深秋的寒意越来越浓,侯府表面上平静如常,暗地里却暗流涌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进行,而林砚早已布好了局,只待合适的时机,给予对手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