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撑。”艾欧里亚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黄金圣斗士独有的沉稳,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尤里侧过头,看见狮子座的圣衣在破碎的天光下泛着耀眼的金芒,肩甲上的狮纹仿佛随时会振翅跃起。艾欧里亚的右手已握住拳套,指节间流转的闪电微光,让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灼热的温度。他没有低头看尤里的伤口,却用最直接的方式传递着力量:“你的任务不是硬扛,是和我一起,守住这里。”
尤里深吸一口气,将涌到喉咙口的痛呼咽了回去。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神殿外那片翻滚的黑雾——那是属于牛银座的黑暗力量,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每一次涌动都带着腐朽的气息,所过之处,连地面的石板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碎裂。黑雾中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颤抖,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正在黑暗中苏醒,正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神殿里的两人,以及他们身后尚未撤离的平民。
阳光从穹顶的破洞倾泻而下,像一道金色的瀑布,恰好落在艾欧里亚和尤里身上。艾欧里亚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金色的轮廓在地面上舒展,如同雄狮张开的羽翼,充满了不可撼动的威严;而尤里的影子要纤细些,青涩的线条里还带着少年人的棱角,却紧紧贴着那道金色影子,没有半分退缩。两道影子在黑雾的边缘交叠,金色的炽热与青涩的坚韧相互缠绕,竟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上,筑起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防线——那是光与少年的同盟,是经验与勇气的共生。
“来了。”艾欧里亚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黑雾的涌动骤然变得剧烈,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雾中冲出,牛角的寒光刺破黑暗,带着足以撞碎山峦的力量,直扑向神殿大门。那是牛银座的黑暗具象化,庞大的身躯上覆盖着厚重的黑甲,每一片甲片都渗出黑色的雾气,牛角上还挂着破碎的铠甲残片,显然在此之前,已有不少战士倒在了这对牛角之下。
尤里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短剑的手却不再发抖。他想起出发前师父说的话:“真正的防线,从不是一个人的坚硬,而是两个人的默契。”他侧过身,将短剑举至胸前,剑尖对准黑雾涌动的方向,左臂虽然仍在疼,却下意识地挡在了艾欧里亚的左后方——那是黄金圣斗士全力进攻时,最容易被忽略的死角。
艾欧里亚显然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他脚下猛地发力,圣衣上的闪电瞬间暴涨,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光盾,将尤里也护在其中。“尤里,左路!”他大喝一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右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轰向黑暗公牛的面门。拳头尚未触碰到目标,空气中已响起噼啪的电流声,金色的闪电在黑雾中撕开一道裂口,露出里面狰狞的黑甲。
黑暗公牛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牛角猛地转向,竟迎着闪电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金色闪电与黑色雾气在半空碰撞,冲击波将神殿的石柱震得摇摇欲坠。艾欧里亚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微微发麻——这头黑暗公牛的力量,比他预想中还要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