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宗门的钟声,“当——当——”敲了七下。尤里站起身时,发现裤脚沾了许多星陨苔的碎片,在暮色里泛着微弱的光。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修行路上遇劫,就像星子坠地,看着是灭了,其实是给大地留了颗种子。”此刻掌心的细针虽小,却沉甸甸的——里头藏着他的血,藏着系统的光,藏着苍鹰的爪印,更藏着巷口姑娘递来的桂花糖的甜。或许被追杀的狼狈,从来不是丢脸的事,是让他明白,炼气后期的肩膀,该学会扛起比灵气更重的东西:是对错,是死活,是哪怕被踩进泥里,也要护着心里的光,不让它被腐火灼灭。
山风掠过荒林,带走最后一丝血腥气。尤里望着渐暗的天际,发间的细针忽然轻轻发烫——不是灵气,是系统晶体在偷偷修复他透支的经脉。他摸了摸手环,忽然很想谢谢这个总爱唠叨的小家伙:谢谢它在绝境里没放弃,谢谢它让如意武器学会了借天地灵气,更谢谢它让自己知道,哪怕被炼气后期圆满的高手追杀,只要心里装着该护的人,手里的剑,就永远有挥出去的理由。就像此刻,星陨苔的紫光还在脚边闪烁,像给这趟惊险的逃亡,盖了床缀满碎星的被子。
等他回到宗门时,夜已经深了。小师姐抱着药箱站在门口,看见他衣摆的焦痕,眼里忽然泛起水光:“听说你在城西巷口......”“我没事。”尤里掏出皱巴巴的桂花糖,塞进她手里,糖块上还沾着星陨苔的碎屑,“就是遇见了点麻烦,不过......”他摸了摸发间的细针,看小师姐指尖触到糖纸时愣住的表情,忽然笑了,“不过麻烦已经被星星吃掉了,你看,连我的武器都沾了星光呢。”
小师姐望着他发间若隐若现的银光,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却又笑了:“傻孩子,以后别总自己硬扛......”话没说完,尤里看见她指尖悄悄凝出个灵气团,替他扫去衣上的血污——那是带着薄荷香的灵气,比星陨苔的紫光温柔千倍。他忽然明白,原来修行路上的“不敌”从来不是终点,是让你知道,当自己扛不住时,身后还有宗门的灯火,还有愿意替你留盏灯的人,就像此刻,小师姐发间的木樨花轻轻摇晃,像在说:“别怕,哪怕被追杀到荒林,回头看看,总有人替你守着回家的路。”
夜风裹着木樨香掠过回廊,尤里摸着发间的细针,忽然觉得那些被追杀的恐惧,都变成了鞋底星陨苔的光——它们会跟着他走进下一场修行,走进炼气后期的每一步,让他知道,所谓“生动”的修行,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孤勇,是哪怕被打得狼狈,也要记得攥紧手里的糖纸,记得身后有人等你回家,记得心里的光,从来不是只靠自己点亮的。就像此刻,他望着宗门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忽然觉得掌心的细针不再是武器,而是条连着天地、连着人心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