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京城，御书房外的梧桐叶刚染上金黄，唐宁却捏着一份沉甸甸的奏折，眉头拧成了疙瘩。户部呈上的“各州税收报表”里，青州的税收比去年涨了两成，可紧随其后的，却是青州知府呈报的“灾民安置奏折”——青州上半年闹了旱灾，近千户百姓流离失所，至今还住在临时草棚里。
“税收涨了两成，百姓却还在挨饿受冻，这税是从哪里来的？”唐宁将两份奏折拍在案上，墨汁顺着奏折边缘往下淌，在“税收增长”四个字上晕开黑痕，“朕在军营时，将军考核士兵看的是能不能打胜仗、能不能保百姓，不是看能不能抢多少粮草！现在考核官员只看税收，他们眼里哪还有百姓？”
吏部尚书周明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金砖，声音发颤：“陛下，历代考核官员都是以税收、垦田为主要指标，这是祖制……”
“祖制？祖制是让官员造福百姓，不是让他们盘剥百姓！”唐宁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外熙攘的人群，“青州知府为了涨税收，把灾民的救命粮都算进了税里，这样的官员，就算税收再高，又有什么用？百姓都活不下去了，税收再多，江山也坐不稳！”
张敬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说得是。可要是不看税收，又该如何考核官员？总不能凭感觉定优劣吧？”
“当然不能凭感觉。”唐宁转过身，眼神亮了起来，“朕看，以后考核官员，要加‘民生指标’——不光看税收，还要看百姓的就业率、生育率、安居率，看百姓能不能吃饱饭、穿暖衣、住安稳房子。税收再高，要是民生指标不合格，也是不合格的官员！”
当天下午，唐宁就召集吏部、户部、工部的官员，在御书房商议“官员民生考核指标”的细则。御案上摊着各州的人口、税收、灾害情况报表，唐宁指着报表上的数字说：“青州有五万百姓，去年就业率只有六成，也就是说，有两万百姓没有活干，只能靠乞讨过活。这样的地方，就算税收涨了，官员也该受罚！”
经过六个时辰的争论和修改，最终确定了“官员民生考核指标”的五大核心内容，分为“基础指标”和“加分指标”，下个月起在全国推行：
1. 基础指标（占考核总分的60%）
- 百姓就业率：要求各州府百姓就业率不低于八成（男子十六岁至六十岁、女子十六岁至五十岁，有劳动能力者），每低一个百分点，扣考核分5分；
- 灾民安居率：灾害过后，灾民需在三个月内搬进安居房（由官府统一修建，至少能遮风挡雨），安居率需达到九成以上，每低一个百分点，扣考核分8分；
- 粮食保障率：各州府需建立“粮食储备仓”，确保百姓每人每年能分到不少于三百斤粮食（够基本温饱），每少一斤，扣考核分1分；
- 生育率：鼓励百姓生育，要求各州府每年生育率不低于千分之十五（每千名百姓至少有十五名新生儿），每低千分之一，扣考核分3分；
- 治安良好率：各州府每月发生的盗窃、抢劫等案件不超过十起，每多一起，扣考核分2分。
2. 加分指标（占考核总分的40%）
- 贫困帮扶：每帮扶一户贫困百姓脱贫（能自给自足，不用靠乞讨过活），加考核分1分，上限50分；
- 基础设施建设：每修建一座桥梁、一条道路（方便百姓出行），或一口水井（解决百姓饮水问题），加考核分5分，上限30分；
- 教育普及：每开办一所学堂（让十岁以下儿童能读书），加考核分3分，上限20分；
- 医疗保障：每设立一个“惠民医馆”（给百姓看病只收成本价），加考核分4分，上限20分；
- 灾害预防：提前做好灾害预防工作（如修堤坝、储粮食），灾害发生时百姓伤亡不超过百人，加考核分10分，上限10分。
考核总分满分为100分，80分以上为“优秀”，可升官或加薪；60分至79分为“合格”，留任原职；60分以下为“不合格”，降职或罢免。而且，只要有一项基础指标未达标（如就业率低于八成、灾民安居率低于九成），就算总分够60分，也判定为“不合格”。
规则制定后，吏部立刻发文到全国各州府，要求各州府官员在一个月内，统计本地的民生指标数据，上报吏部。
青州知府王大人收到公文时，正在书房里算税收。得知考核要加“民生指标”，他吓得手里的算盘都掉在了地上——青州的就业率只有六成，灾民安居率更是只有三成，要是按这个指标考核，他肯定会被罢免。
“大人，要不咱们造假吧？把就业率改成八成，灾民安居率改成九成，反正吏部也不一定会查。”师爷在一旁出主意。
“造假？陛下最恨的就是造假！”王大人摇着头，冷汗直流，“上次查粮库，陛下用浸水法查出了空壳账本，这次要是查民生指标，肯定也会有办法核实。要是被陛下发现造假，不光会被罢免，还会掉脑袋！”
无奈之下，王大人只能立刻行动起来，改善青州的民生——他从府库里拿出五十万两银子，修建安居房，让灾民搬进去；组织工匠、商人开办作坊，招收没有活干的百姓；在各州县城开办学堂和惠民医馆，解决百姓的读书和看病问题。
一个月后，吏部派了考核官到青州核查民生指标。考核官没有听王大人的汇报，而是直接去了乡下——在安居房里，看到灾民们住上了结实的房子，家里有粮食、有棉衣；在作坊里，看到百姓们忙着织布、打铁，脸上带着笑容；在学堂里，看到孩子们在读书写字，声音洪亮。
“王大人，青州的民生指标确实改善了，就业率达到了八成二，灾民安居率达到了九成一，粮食保障率也达标了。”考核官对王大人说，“不过，生育率只有千分之十三，还差千分之二，你还要继续努力。”
王大人松了一口气，连忙说：“下官一定努力，明年一定让生育率达标！”
与此同时，其他州府的官员也不敢再只盯着税收了，纷纷行动起来，改善本地的民生——苏州知府组织商人开商铺，解决百姓就业问题；杭州知府修建堤坝和水井，预防灾害和解决饮水问题；成都知府开办惠民医馆，给百姓看病减免费用。
三个月后，吏部将全国各州府的民生考核结果上报给唐宁。结果显示，全国八成以上的州府民生指标达到了“合格”，其中苏州、杭州、成都等十五个州府达到了“优秀”，只有三个州府因为灾害严重，民生指标“不合格”。
唐宁看着考核结果，脸上露出了笑容：“朕就说，只要把民生指标纳入考核，官员们就会把百姓放在心上。苏州知府考核优秀，升为江苏巡抚；杭州知府考核优秀，升为浙江巡抚；那三个不合格的州府知府，降为通判，留任察看，要是半年内还不达标，就直接罢免！”
旨意传下去后，官员们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以前只要税收高就能升官，现在必须把民生搞好才能升官，大家都不敢再忽视百姓的需求了。
苏州知府升为江苏巡抚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江苏各州府推广“民生改善计划”——组织商人开办纺织、造船等作坊，解决了三万百姓的就业问题；修建了二十座桥梁、五十条道路，方便百姓出行；开办了三十所学堂、十五个惠民医馆，让百姓能读书、能看病。
半年后，江苏的民生指标再创新高——就业率达到了九成五，灾民安居率达到了九成八，生育率达到了千分之十七，考核总分95分，成为全国民生最好的省份。
唐宁得知后，特意下旨表扬了江苏巡抚，还让他到京城，给其他官员讲课，分享改善民生的经验。
在江苏的带动下，全国各州府都掀起了“改善民生”的热潮——有的州府组织百姓开垦荒地，增加粮食产量；有的州府修建水利工程，预防旱灾和水灾；有的州府减免贫困百姓的赋税，帮助他们脱贫。
一年后，吏部再次考核官员民生指标，结果显示，全国所有州府的民生指标都达到了“合格”，其中七成州府达到了“优秀”。百姓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吃不饱饭的百姓，现在能顿顿吃上饱饭；以前住草棚的百姓，现在搬进了结实的安居房；以前没钱看病的百姓，现在能去惠民医馆看病；以前没机会读书的孩子，现在能进学堂读书。
青州的百姓们，更是对唐宁感激涕零。李老汉以前是灾民，住在草棚里，靠乞讨过活，现在他在作坊里织布，每月能挣五两银子，还搬进了安居房，家里的孙子也进了学堂读书。他逢人就说：“陛下给官员定了民生指标，官员们才真正为咱们百姓办事。要是没有陛下，咱们现在还在挨饿受冻呢！”
唐宁收到吏部的考核报告时，正在御书房里看百姓写来的感谢信。信里的字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真诚，有的百姓说自己终于能吃饱饭了，有的百姓说自己的孩子终于能读书了，有的百姓说自己终于住上了安稳的房子。
“陛下，现在官员们都把民生放在首位，百姓们安居乐业，全国的税收也比去年涨了三成。”张敬笑着说，“以前只看税收，税收涨得慢，百姓还不满；现在看民生指标，民生好了，税收反而涨得更快了。”
唐宁放下感谢信，笑着说：“百姓安居乐业了，才能安心种地、做工、经商，税收自然就涨了。这就像在军营里，士兵们吃饱了、穿暖了，才能有战斗力。以后，朕还要不断完善民生指标，比如加上‘百姓满意度’，让百姓也能参与考核官员，这样官员们才能真正为百姓服务。”
当天，唐宁就下旨，让吏部在“官员民生考核指标”里增加“百姓满意度”——每年年末，由吏部派考核官到各州府，随机抽取一百名百姓，让他们对当地官员的工作进行评价，“满意”率不低于八成，每低一个百分点，扣考核分5分。
旨意传到全国各州府，官员们更是不敢懈怠了——以前只要数据达标就行，现在还要让百姓满意，必须真正为百姓办实事、办好事。
又过了半年，全国各州府的“百姓满意度”都达到了八成以上，其中江苏、杭州、成都等省份的“百姓满意度”更是达到了九成五。
唐宁看着新的考核报告，心里十分欣慰。他知道，只要官员们始终把民生放在首位，百姓们就能安居乐业，大启的江山就能永远稳固。
退朝后，唐宁回到御书房，看着窗外的梧桐叶，想起了在孤儿院的日子。那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饭、有个安稳的家。现在，他不仅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还让全国的百姓都实现了这个愿望。
他拿起朱笔，在一份关于“民生指标完善计划”的奏折上写下“以民为本，方能长治久安”十二个字，笔尖落下的瞬间，仿佛能看到全国的百姓都在田里劳作、在作坊里做工、在学堂里读书，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大启的江山也像这秋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而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