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正在温室里给番茄浇水,看到苏砚进来,立刻迎上来:“苏同志,你可来了!外面太冷了,我早上想出去看看小麦,刚走两步就冻得往回跑!”苏砚把种子递给他:“这是新的蔬菜种子,耐寒性强,你赶紧种上,冬天也能有新鲜菜吃。”
老周接过种子,倒出一粒放在手心,眼睛瞬间亮了:“这种子好!比我之前的饱满多了!我明天就育苗,争取年前能收获一批!”他又指了指储水池:“就是这水,最近用得快,我都舍不得多浇,就怕用完了。”
苏砚心里记着这事。当天深夜,她裹着最厚的冲锋衣,踩着冰鞋往基地赶——-50c的夜里,连冰鞋的滑轮都冻得发涩,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到了温室旁,她悄悄推开角门,储水池里的水已经少了一半,她赶紧走到池边,指尖垂进水里,空间里的灵泉顺着指缝缓缓流出,融进池水中。
刚补完水,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砚心里一紧,回头一看,是老周拿着手电筒走过来,身上裹着两床棉被。“苏同志?”老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眶有些发红,“这么冷的天,你还半夜过来……这水,是你弄的吧?”
苏砚没否认,只是笑了笑:“别声张,好好种庄稼就行。”老周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你放心!我一定用好这水,种出更多粮食蔬菜,不辜负你这番心意!”
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是队员们拉着煤回来了,黑暗中,一串串脚印延伸向基地,像一条温暖的线。苏砚知道,有了这些煤,有了温室里的作物,基地的人就能在这场极寒里多撑一阵。
28柜无烟煤全部运到基地,傍晚每个集装箱宿舍外都架起了简易煤炉。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添上澳大利亚无烟煤,划燃火柴的瞬间,橘红色的火苗很快窜起,煤块燃烧时没有呛人的浓烟,只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温暖的热气顺着炉壁蔓延开来,很快就驱散了集装箱里的寒气。
苏砚路过一间住满孩子的集装箱时,隔着门就听到了笑声。推开门一看,几个孩子正围在煤炉旁,手里捧着温热的烤红薯,小脸蛋被炉火映得通红。张队长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本旧故事书,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以前啊,夏天的时候,咱们能在公园里放风筝,能去河里摸鱼,还有卖冰棍的老爷爷,推着小车走街串巷……”
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最小的乐乐举着红薯问:“张叔叔,夏天真的有那么暖和吗?能穿短袖吗?”张队长笑着点头:“当然能!等春天来了,雪化了,咱们就能去外面看看,说不定还能在基地周围种上小花呢!”
苏砚站在门口看着,心里暖暖的。她走进去,从背包里“掏”出几个苹果——是空间里刚成熟的,红彤彤的,还带着点温热。“给你们的,”她把苹果分给孩子们,“吃完苹果,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去温室看番茄呢。”
孩子们接过苹果,高兴得欢呼起来。乐乐咬了一口苹果,脆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抬头对苏砚说:“苏姐姐,有了煤炉,晚上睡觉再也不冷了!昨天我还梦见自己躺在暖暖的被子里,像躺在太阳底下一样!”
旁边的队员笑着说:“可不是嘛!以前晚上睡觉,要裹三床被子,还是冻得睡不着,现在有了这无烟煤,集装箱里能保持在10c以上,再也不用冻得缩成一团了!”
苏砚又折回去了老周的温室——这里也已经架了个小煤炉,炉火正旺,温室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20多c。老周正蹲在田垄旁,给刚种下的小白菜种子浇水,看到苏砚进来,笑着说:“有了煤炉,温室里就不怕冷了!我刚把你给的种子种下去,用那‘神水’浇了一遍,估计五天就能发芽!”
苏砚凑过去一看,土壤里已经有了细小的芽尖,心里松了口气。老周又拉着她看番茄藤:“你看这番茄,结得更多了!等过几天熟了,我给你留几个最大的!”
离开基地时,夜色已经很深了。-50c的夜里,基地的集装箱里却亮着暖黄的灯,炉火的“噼啪”声、孩子们的笑声、队员们的说话声,顺着风飘过来,像一首温暖的歌。苏砚知道,有了这28柜无烟煤,有了温室里的作物,有了每个人心里的希望,就算是-50c的极寒,也冻不住基地里的生机。
只是深夜给储水池补灵泉,变得更难了——-50c的低温里,刚伸出手就冻得发麻,每次补完水,指尖都要缓很久才能恢复知觉。但每次看到温室里茁壮成长的作物,看到基地里温暖的灯光,苏砚就觉得,这点冷,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