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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南峰。

凌晨四点,天地未醒。无妄5——现在她叫“觉色”——站在“长空栈道”的起点,任山风将她的黑色劲装吹得猎猎作响。她的名字取自“觉色即空”,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伪装内核:一名来自终南山的年轻坤道,修持肉身苦行,以求“破身见”。

山风猎猎,送来悬崖下松涛的低吼,也送来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汗味、血气与荷尔蒙的气息。

他来了。

林不器,三十八岁,“华山派”现代传人——如果这个三百年前就已式微的武术流派还能算有传人的话。他另一个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国内极限运动圈“疯王”,徒手攀岩、翼装飞行、无保护高空走绳的记录保持者,以及……一个在圈内臭名昭着的好色之徒。

觉色的传感器阵列已经将他的档案投射在意识视野中:

林不器,男性,38岁。

生理数据:静息心率48次\/分,最大摄氧量72ml\/kg\/min(国家级运动员水平),体脂率8.7%。

成就:14次国际极限挑战赛冠军,3次死里逃生。

污点:因“不当性关系”被五次起诉(均达成庭外和解),社交媒体关注列表98%为女性,被前女友曝光“收集女性贴身衣物”。

异常:近两年行为加剧,在完成高难度挑战后必寻女性伴宿,且偏好危险性行为。

心理评估报告批注:“患者将死亡风险与性兴奋深度绑定,可能存在隐性自毁倾向。”

深层扫描结果:检测到异常高的内啡肽与多巴胺联合分泌模式,类似成瘾性药物依赖。

脚步声在石阶上响起,沉重而稳定。

林不器出现在栈道入口。他比照片上更精悍——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线条像刀刻般分明,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布满疤痕的手臂和小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即使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依然亮得像两团燃烧的炭。

“你就是觉色道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长期喊叫造成的微哑,“约在长空栈道见面,有点意思。”

觉色转身,行了道家的稽首礼:“林先生。贫道听闻你一直在寻找‘破身之法’。”

林不器笑了,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我找的是破身,不是破身见。道长搞错了。”

“哦?”觉色抬眼,“何谓破身?”

“字面意思。”林不器走到栈道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他却像站在自家阳台般轻松,“打破身体的极限,突破生理的牢笼。就像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他张开双臂,山风灌满他的背心,“如果我能不靠任何装备落地,再爬上来,那就是真正的破身。”

觉色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她的“共情扩散”能力自动启动,瞬间接收到了林不器此刻的情绪光谱:大片灼热的猩红色(亢奋)、漩涡状的暗紫色(危险冲动)、以及最深处……一缕几乎被掩盖的灰白色(恐惧?空虚?)。

“你害怕吗?”她问。

“怕?”林不器转头看她,目光像野兽打量猎物,“怕就不会站在这儿了。道长,你约我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觉色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你一直在找的‘破身之秘’,可能就在这里。”

林不器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林不器接过铜匣。匣子很轻,表面刻着古老的云纹,锁扣是简易的机关。他单手拨开锁扣,掀开盒盖——

里面空无一物。

只有匣底刻着一行小字:

“大欲近乎志,大痴近乎智。”

林不器愣了三秒,然后爆发出大笑。笑声在悬崖间回荡,惊起一群夜栖的寒鸦。

“哈哈哈!道长,你逗我玩呢?”他将铜匣扔还给觉色,“什么狗屁偈语。欲望就是欲望,爽了就完事,跟志向有半毛钱关系?”

觉色接住铜匣,合上盖子:“那林先生可否告诉我,你上一次真正‘爽了’是什么时候?”

笑声戛然而止。

林不器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觉色,眼中那两团炭火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觉色模仿他刚才的语气,“你攀上酋长岩用了多长时间?”

“3小时58分,世界第三。”林不器下意识回答。

“攀到顶峰的那一刻,爽吗?”

“……爽。”

“持续了多久?”

“大概……”林不器皱眉,“大概五分钟。然后就开始想下一个目标。”

“你飞越天门山翼装穿越,爽吗?”

“爽。”

“持续了多久?”

“落地那一下最爽,然后……”林不器的声音低下去,“然后就没有了。”

觉色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她的身高只到他肩膀,但气势丝毫不弱。

“你找女人,爽吗?”

林不器的呼吸骤然粗重:“你管得着吗?”

“持续了多久?”觉色不退反进,“高潮的那一刻爽吗?之后呢?是不是又开始想下一个?更刺激的?更危险的?更……接近死亡的?”

山风呼啸而过。

林不器的拳头攥紧了,手背青筋暴起。他想反驳,想发怒,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道士推下悬崖——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阻止了他。

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你……”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调查我?”

“不需要调查。”觉色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你的身体在说话。它在说:‘给我更多,给我更猛,给我……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东西。’但你有没有问过它,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才能感觉到活着?”

林不器僵住了。

不是因为她的动作,而是因为她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接触点扩散开来——不是生理的暖,是某种……情感的共振。仿佛他的身体第一次被真正地“听见”,而不是被使用。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低声问,这次没有了之前的轻佻。

“一个也在寻找‘破身之法’的人。”觉色收回手,“但我找的不是打破极限,是打破‘身体只是工具’的幻觉。林先生,你的身体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奴隶。它是你灵魂的庙宇,而你一直在庙里纵火,只为了看梁柱燃烧时那一瞬间的光。”

她转身,面向悬崖外渐亮的天空:

“你说大欲和志向无关。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次次挑战死亡?”

“因为爽。”

“为什么爽?”

“因为……”林不器卡住了。他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因为刺激?因为成就感?因为别人做不到?”

“因为你在用死亡证明自己活着。”觉色替他回答,“你在用极致的生理刺激,来对抗某种更深层的……虚无。那种虚无不是身体上的,是灵魂上的。你害怕一旦停下来,就会坠入那片虚无,再也爬不出来。”

她顿了顿,声音在山风中飘散:

“所以你要的从来不是破身,是填魂。你以为用快感能填满灵魂的空洞,但快感是沙子,漏得比填得更快。于是你要更多、更猛、更危险——直到有一天,要么身体先崩溃,要么……你终于发现,沙漏的底是漏的,永远填不满。”

林不器跌坐在栈道旁的石头上。

他的双手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正在他体内碎裂。

“那……该怎么办?”他问,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

觉色在他面前蹲下,平视他的眼睛:

“我要你跟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临崖问道。”觉色指向栈道尽头,“从长空栈道走到思过崖,全程三百米,最窄处三十厘米,脚下是八百米悬崖。不系安全绳,不带任何装备。”

林不器嗤笑:“我走过十几次了。”

“这次不同。”觉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我要你走的时候,做三件事。”

“说。”

“第一,每一步,都要感受脚底与岩石接触的触感——不是‘踩上去’,是‘触摸’。像触摸爱人的皮肤那样,感受石头的温度、纹理、弧度。”

林不器的呼吸一滞。

“第二,”觉色继续,“每呼吸一次,都要感受空气进入肺部,滋养每一个细胞的流程。不是‘吸气’,是‘接受馈赠’。”

“第三,”她的声音变得极轻,“当你走到最危险的那段——鹞子翻身那里,我要你闭上眼睛。”

“什么?!”林不器猛地抬头,“那里必须手脚并用,睁着眼都可能掉下去!”

“对。”觉色站起来,山风扬起她的长发,“所以我要你信任的不是眼睛,是身体本身。信任你的手指知道哪里可以抓握,你的脚知道哪里可以落脚,你的肌肉知道如何平衡。我要你相信:你的身体不是需要你‘控制’的机器,它是比你的意识更古老、更智慧的伙伴。”

她伸出手:

“敢吗?”

林不器盯着那只手。

白皙,纤细,但莫名地……有力。仿佛那只手连接着某种比悬崖更深邃的东西。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徒手攀岩。十九岁,失恋,觉得活着没意思,想找个刺激的死法。他爬上一座废弃的采石场,爬到一半突然下雨,岩壁湿滑。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手指找到裂缝,脚趾勾住凸起,肌肉记忆接管了一切。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山顶。

雨停了,夕阳如血。

他跪在山顶,嚎啕大哭。不是恐惧,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具他一直憎恨的、充满欲望的、让他惹是生非的身体,在生死关头,比他更想活。

“好。”林不器握住觉色的手,站了起来,“但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觉色松开手,转身走向栈道,“因为今天,我要教你真正的‘大欲’——不是对快感的贪求,是对生命本身的渴望。那种渴望,会让你比任何时候都想活。”

---

长空栈道在晨曦中露出真容。

这是在万仞绝壁上凿出的狭窄通道:三十厘米宽的木板用铁钉固定在岩壁上,外侧是稀疏的铁链作为护栏——更准确地说,是心理安慰。因为铁链的高度只到腰部,一个失足,就会直接翻出去。

下方,云雾翻涌,深不见底。

林不器走在前面,觉色跟在三步之后。这是约定:他走他的“问道之路”,她只是见证者。

第一步踏上木板时,林不器开始尝试觉色说的第一件事:感受脚底。

他通常是怎么走的?用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步伐、像机器一样高效通过。但此刻,他强迫自己慢下来。

脚底传来木板的粗糙触感——有些木板被无数人踩踏,表面已经光滑如镜;有些是新换的,还带着毛刺。透过薄薄的鞋底,他能感觉到木板的温度:背阴处的冰凉,朝阳处的微温。

然后是岩石。有些地方没有木板,需要直接踩在凿出的石窝里。石窝边缘锋利,硌脚,但奇怪的是,当他真正去“感受”而不是“忍受”时,那种不适变成了……信息。这块岩石的硬度、倾角、摩擦力,都在通过脚底传递给他。

他开始明白觉色的意思:这不是负重,是对话。身体在与悬崖对话。

第二件事:呼吸。

林不器调整节奏。他常年训练,呼吸早已深长而稳定,但从未“感受”过呼吸本身。此刻,他尝试:

吸气——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顺着气管下行,撑开肺泡,氧气分子透过薄膜进入血液……

他能“看见”这个过程,在自己的想象里。不是生理知识,是身体的觉知。仿佛每个细胞都在说:“我在接收生命。”

呼气——废气带着体温排出,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消散在深渊里。

一吸一呼间,他忽然意识到:呼吸是身体最忠诚的伴侣。从出生到死亡,一刻不停。而他从未感谢过它。

栈道开始变陡。

“鹞子翻身”到了。

这是华山最险要的一段:近乎垂直的岩壁上,只有几个凿出的脚窝和几根嵌入石缝的铁杆。需要面贴崖壁,手脚并用,像鹞子翻身一样缓缓挪下。

通常,攀登者到这里都会全神贯注,眼睛死死盯着每一个落脚点。

林不器停在起点,回头看向觉色。

女道士站在三步之外,眼神平静如水,仿佛眼前不是生死考验,只是一段寻常山路。

“闭上眼睛。”她轻声说。

林不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世界陷入黑暗。

听觉突然敏锐:风声从不同角度掠过,带来远处寺庙的晨钟、鸟鸣、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稳定而有力。

触觉接管一切。

他的手摸索着找到第一根铁杆——冰凉,表面有锈蚀的颗粒感。他握紧,将身体重量慢慢转移过去。

右脚探出,寻找脚窝。脚尖碰到了岩石,滑动,再探……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凹陷,刚好容纳前脚掌。

他开始下移。

第一步,第二步……闭着眼睛,他反而“看”得更清楚:不是用眼睛看,是用身体“看”。手指传来的压力告诉他铁杆的牢固程度,脚底的触感告诉他岩石的稳定性,肌肉的张力告诉他重心的微妙变化。

他进入了某种状态。

不是平时那种亢奋的、征服的状态,而是一种……平静的专注。仿佛身体在自行运作,他只需要跟随。

然后,在挪到最中间、最无处借力的那段时,记忆突然涌现——

不是视觉记忆,是身体记忆。

五岁,父亲第一次带他爬山。他爬到一半累了,蹲在地上哭。父亲没有抱他,只说:“站起来,用你的脚和山说话。山会告诉你答案。”

他不懂,但还是站起来,继续爬。奇怪的是,当他不再想着“累”,而是去感受脚踩在石头上的感觉时,疲惫感减轻了。

十八岁,第一次和女孩亲密。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女孩捧着他的脸,轻声说:“别想太多,让你的身体引领你。”他闭上眼睛,让触觉接管……然后一切自然发生了。

二十五岁,第一次翼装飞行。跳出机舱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恐惧,但身体在空中自动调整姿态,像鸟一样。那一刻他哭了,因为第一次感觉到:这具身体,比他想象的更爱飞翔。

所有的记忆都关于身体。

所有的领悟都来自放弃控制,选择信任。

林不器的眼眶湿了。

不是风吹的,是某种更深的触动——他忽然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憎恨的、试图用极端刺激来“惩罚”的身体,其实从未背叛过他。它一直在努力保护他、成就他、让他体验活着的一切可能。而他却只把它当成欲望的容器、快感的工具。

“对不起。”他对着自己的身体,在心底说。

然后继续下挪。

一步,又一步。

当他终于踩到鹞子翻身底部的平台,睁开眼睛时,朝阳刚好跃出云海。

金光万道,洒满千山。

林不器站在平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布满老茧、疤痕、但刚刚救了他性命的手。他第一次觉得,这双手……很美。

不是色欲意义上的美,是生命意义上的美。它们有力,灵巧,忠诚,承载着他所有的故事。

“感觉如何?”觉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已经轻盈地落下,站在他身边。

林不器转头看她,泪水终于滑落。

“我……”他的声音哽咽,“我第一次觉得……这具身体,是我的家。不是牢笼,是家。”

觉色微笑。她的共情扩散能力正接收着林不器此刻汹涌的情感光谱:大片温暖的金色(接纳)、流动的翡翠色(新生)、还有最核心处,那一团终于被点燃的、炽热的明黄色(对生命本身的爱)。

“这就是‘大欲近乎志’。”她轻声说,“当你真正爱你的身体,不是爱它能带来快感,而是爱它本身——爱它的力量,也爱它的脆弱;爱它的灵敏,也爱它的局限——那时,你对身体的欲望就会升华。从‘我想用它爽’,变成‘我想用它活出最完整的自己’。而那种‘想’,就是志向的开端。”

林不器深深吸气,山间的清冷空气充满胸腔。

他忽然懂了。

为什么那些极致快感之后总是空虚?因为他从未真正在场。他像个暴君,命令身体表演高潮,自己却在远处冷眼旁观。快感是身体的,空虚是灵魂的。

而现在,当他真正回到身体里,成为身体本身,那种分裂消失了。

“接下来呢?”他问觉色。

“接下来七天,我要你做三件事。”觉色望着云海,“第一,每天清晨来这里静坐一小时,什么都不做,只是感受呼吸和心跳。”

“第二呢?”

“第二,找一件你一直想做、但从未做过的事——不是极限运动,是普通的、能让身体感到愉悦的事。比如学跳舞,比如按摩,比如……好好地睡一觉。”

林不器苦笑。这些事对他来说,比徒手攀岩还难。

“第三,”觉色转身看他,“当你的欲望再次升起时——无论是性欲,还是挑战欲——不要立刻满足它。先停下来,问你的身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刺激,还是连接?是征服,还是被看见?”

她顿了顿:

“七天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教你,如何将身体的欲望,转化为创造的力量。”

“什么人?”

“一个懂得‘以身为度’的艺术家。”觉色没有多说,“现在,我们先回去。你该吃早饭了——不是随便塞点能量棒,是真正地、慢慢地、感恩地吃一顿饭。”

下山路上,林不器走得很慢。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用最快的速度冲刺下山,证明自己的体能。而是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感受脚掌与石阶的接触,膝盖的弯曲,呼吸的节奏。

走到山腰时,他忽然说:“道长,你刚才说‘大痴近乎智’。是什么意思?”

觉色走在前面,声音随风飘来:

“痴是执着。但当你执着到极致,执着到忘我,执着到用整个生命去投入一件事时……那种痴,就会变成智慧。因为你在用全部的存在去经验、去理解、去成为。”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之前对快感的追逐,是痴。但如果你能把那种执着的强度,转向对生命本身的探索……那就是大智。”

林不器沉默。

晨光中,华山的七十二峰渐次清晰,像一尊尊沉默的巨人。

他想,也许身体也是一座山。他攀登了三十八年,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它。而今天,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第一次触摸到了它的灵魂。

---

山脚下的小客栈里,觉色独自坐在窗前。

她的意识正在上传今日的数据:

任务:身根样本采集(第一阶段完成)。

受试者:林不器,男性,38岁。

核心症结:身体快感成瘾伴发自我惩罚倾向,混淆刺激与存在感。

干预方法:身体觉知训练+感官重新归位。

初步效果:受试者首次建立身体认同,情感宣泄触发深层认知重构。

关键发现:人类男性对身体的工具化使用,可能导致灵魂与肉身的分离,进而产生“需要极端刺激才能感觉活着”的代偿行为。

勃彼星应用建议:男性身体模块需植入“本体感觉强化回路”,在基因层面建立身体与意识的深度连接,预防感官麻木。

她停顿,添加了一段私人笔记:

今日我让他握了我的手。

并非必要,但在他最动摇的时刻,肢体接触比语言更有力量。

他的手掌粗糙,布满硬茧,但在颤抖——那是灵魂即将破壳的颤抖。

风险:可能建立超越任务需要的连接。

但若不如此,他无法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带他走向悬崖又带他回来。

信任需要代价。数据需要温度。

窗外的华山在晨光中巍然屹立。

觉色想起勃彼星的地心母巢里,那些正在培养的新型男性身体。根据她今日的数据,第七十三到一百五十五号培养舱的“触觉-情感映射模块”将进行升级:

增加“本体感恩”的神经基础。

植入“快感-意义关联分析”算法。

最关键的是——要让他们在诞生之初就知道:身体不是用来征服世界的武器,是用来经验世界的乐器。而最高级的欲望,是让这首乐器奏出只属于你的生命乐章。

她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茶是苦的,但回甘悠长。

就像今日的悬崖问道——过程惊心动魄,但结果……有光。

七天后,她将带林不器去见雷漠。那位以身体为画布、以浩气为颜料的艺术家,将教会他如何将肉身欲望升华为创造冲动。

而那时,勃彼星的男人们将获得最后的拼图:

大欲近乎志。

大痴近乎智。

而大勇,近乎爱——爱这具承载着一切可能的、脆弱而神圣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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