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里，刚刚还因为胜利而热闹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空气中，只剩下那段被人工智能复原的嘈杂录音在回响。
“……黑龙会那边，对这次的成果……非常满意……下一个目标……就是京城……楚家那个丫头……”
叶凝和秦川脸上的笑容，几乎在同一时间凝固了。
萧阳等人脸上还带着笑，此刻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茫然的看着秦川和叶凝，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指挥室里的气氛冷了下来。
“黑龙会？”叶凝低声说，那双凤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惊。这是一个顶尖律师，在听到一个足以颠覆国家安全的词汇时，本能的反应。
这三个字，意味着整个案件的性质，已经从官商勾结的地方大案，变成了通敌叛国的惊天阴谋。
“楚家……那个丫头？”
秦川目光一凝。
他的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那个在京城时，与他有过几次交集，甚至对他颇有好感的楚家女孩——楚萌。
秦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如果说，扳倒苏家和范家，是为了复仇。
那么此刻，当“黑龙会”和“楚家丫头”从录音里传出时，这场斗争，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战争。
“老板，这……这是什么情况？”萧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看着秦川那张瞬间煞白的脸，声音都在发颤。
秦川没有回答。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冷静。
他转过身，看着身边同样脸色煞白，但眼神里却闪着兴奋光芒的叶凝。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老萧，你们先出去。”秦川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和叶律师，需要单独聊一聊。”
等到所有人都带着满肚子疑惑离开，指挥室里，只剩下秦川和叶凝两人。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苏家的罪证还在一条条滚动，但那胜利的喜悦，已经被一股更危险的气氛所取代。
“秦川，”叶凝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走到秦川面前，那双漂亮的凤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秦川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了那瓶叶凝带来的顶级威士忌，给自己和她分别倒了半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散发着香气。
“看来，我们今晚的庆祝，要换个主题了。”秦川将其中一杯递给叶凝，“为我们提前开始的决战，干杯。”
叶凝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杯中的酒液，也看着那个在面对如此变故时，依旧能保持冷静的男人。
“秦川，你知道吗，”叶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着迷，“这几个星期，是我这五年来，过得最刺激，也是……最像一个人的日子。”
“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在榆柳巷那间破屋子里，慢慢烂掉，死掉。是你，把我从那潭死水里，拽了出来。”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脸颊上因为激动，泛起一抹红晕。
“我看着你布下一个又一个的局，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在你手心里发抖。我看着你把我的仇人，轻松的碾碎。”
她一步步的，缓缓走向秦川。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室里，像是敲在人的心跳上。
“我以前觉得法律是最强的武器。可现在我才发现，真正强大的，是人心。”
她走到了秦川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身上那股香水味，混杂着威士忌的酒香，钻进秦川的鼻腔。
“秦川，”她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凤眼，近乎痴迷的看着他，“你是个可怕的男人，也是个……让人忍不住想飞蛾扑火的魔鬼。”
话音落下，叶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主动的，靠了过来。
踮起脚尖，将自己那温热、柔软，还带着威士忌香气的嘴唇，印在了秦川的唇上。
秦川的身体，只僵硬了半秒。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女律师纤细的后颈，化被动为主动，重重的吻了回去。
他加深了这个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这个平日里高傲冷静的女人，此刻的身体却很软，还在微微颤抖。
“唔……”
叶凝发出一声轻吟，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个男人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秦川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那张堆满了罪证卷宗的办公桌。
他将她，轻轻地，又带着一丝粗暴地，放在了桌上。
冰凉的桌面，与叶凝那隔着薄薄丝袜的肌肤接触的瞬间，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战栗。
那堆积如山的罪证卷宗，被她修长的双腿带得散落一地。
印着罪证的纸张，在这间指挥室里，四处飘散。
叶凝那件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已被解开，松垮地挂在肩上，露出里面质料高级的真丝衬衫。那平日里一丝不苟盘起的秀发，此刻也已散开，披散下来，铺陈在那些写满了罪恶的纸张上。
她环抱着秦川的脖子，凤眼蒙上了一层水汽，主动地、笨拙地回应着男人的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平息。
指挥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
叶凝慵懒地趴在秦川宽阔的胸膛上，发丝凌乱，脸颊绯红，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意。
“秦川……”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画着圈，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别样的性感，“当年的案子……苏振邦能把我整得那么惨，光靠他自己是不够的。在司法系统里，一定有他的人。”
“我一直怀疑一个人，”她的声音很轻，内容却冰冷如刀，“何卫东。当年，他就在省司法厅的督查处，是负责调查我那起案子的主管。那份最终导致我执照被吊销的调查报告，就是他亲笔签的字。”
秦川闻言，眼神瞬间恢复了锐利。
“他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儿？”叶凝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期待。
她抬起头，看着秦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现在，是咱们东海省……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常务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