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妙真似有所感，诵完经后缓缓睁眼。
正对上许卫东灼热的目光。
她眼角微红，如受惊小鹿。
许卫东勾唇一笑，朝她走去。
脚步声如鼓点，似梵音。
地狱太暗，不如人间自在。
***
医院里，医生查房时告知秦淮茹情况稳定，再观察两天便可出院。
贾张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敢说出“出院”二字，只能僵硬地点头。
再住两天，又要花不少钱。
昨日抢救加检查，已花了十五块。
想着日渐减少的棺材本，贾张氏心如刀绞。
更可气的是早上撞见傻柱和秦淮茹亲热，她几乎气炸。
哪还有心思照顾儿媳？
“淮茹啊，医生说要静养，妈先回去了。”
“早上蒸了几个馒头煮了粥，也不知棒梗和东旭咋样了。”
秦淮茹不在乎贾东旭死活，但心疼儿子棒梗。
“妈你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贾张氏装模作样地叮嘱几句，一出病房就垮下脸。
不远处，傻柱瞧见贾张氏的身影，连忙躲到柱子后。
等贾张氏走远后，他才探出头来。谁知贾张氏虽已走远，却突然回头张望，恰好撞见傻柱鬼鬼祟祟溜进病房。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暗骂：“这不要脸的！”她本想冲回去痛骂二人，可想到秦淮茹腹中的孩子，只得强忍怒火。
匆忙赶路时，贾张氏不慎摔了一跤，一瘸一拐地回到四合院。三大妈出门倒水，乍见她的狼狈模样，吓得大喊：“抓贼啊！”
还没等贾张氏开口解释，一盆脏水就当头泼下。阎解放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按倒在地，兴奋地喊道：“妈，我抓住贼了！”
闻声赶来的易中海提着煤油灯仔细辨认，半晌才慢条斯理地说：“误会了，这是贾张氏。”他那副模样，分明是看笑话。
重获自由的贾张氏反手就给了阎解放一耳光，怒斥：“阎老师，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又转向三大妈索赔：“今天必须赔我五块钱！”
三大妈毫不示弱：“你偷偷摸摸进院子，活该被当贼！再说你还打了我儿子...说着压低声音：“要不要我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你家儿媳妇在地窖里的好事？”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撂下狠话：“我明天就去红星小学闹！”便仓皇逃回家中。一进门就被熏得倒退两步——原来贾东旭整日卧床，屋里早已臭气熏天。
平日里秦淮茹虽有些嫌弃，但做事还算利落。
这天中午贾东旭方便完，叫棒梗帮忙倒便盆。
谁知那小兔崽子。
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聋作哑。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到现在都不见人。
贾张氏只得亲自收拾便盆。
又给贾东旭擦洗身子。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得以喘口气。
这时才察觉身上发冷。
一看，衣服早已湿透却还没换。
她赶忙去洗漱换衣，等洗完衣服，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忽然想起：
“棒梗跑哪儿去了？”
回来这么长时间都没瞧见孙子。
“东旭，咱家棒梗呢？”
正值盛夏，伤口难愈合，贾东旭疼得直吸凉气：“谁知道那小崽子野哪儿去了！”
贾张氏扯着嗓子干嚎：“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完转身就出门找人。
动静闹得挺大。
有些邻居本已睡下。
看她一个孤老婆子可怜，都出来帮忙。
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招人烦：
“你们白天都在院子里，咋没人看着我家棒梗？”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实在让人恼火。
几个邻居转身就要回家。
易中海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棒梗才三岁，大家帮帮忙。”
碍于他多年在院里的威望。
众人勉强从前院搜到后院。
偏巧小尼姑正和许卫东在屋里“念经”。
听到动静吓得直发抖：“哥哥，外面有人！”
许卫东哪顾得上这些，握着小尼姑的手：“那你可得念轻点，这墙不隔音。”
小尼姑只能红着眼眶。
紧紧捂住嘴巴。
生怕“念经”声被别人听到。
众人搜到中院还是没找到。
有人不耐烦了：“一大爷，明天还得上工呢。”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
转眼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只剩贾张氏和三位大爷。
贾张氏阴沉着脸暗骂：
这些势利眼，看我儿子停职就敢敷衍。
等我儿子东山再起……
易中海突然想起：“傻柱屋里找过没？”
贾张氏一拍大腿。
上次棒梗说过，傻柱屋里藏着好吃的。
她冲进傻柱家。
打开橱柜门，棒梗果然蜷在里面。
“奶奶的心肝哟！”
抱着孙子就走。
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气得三大妈直跺脚：
“早说不该帮！一家子没良心的。”
三大爷忙使眼色。
三大妈会意：
“老易老刘都停职了，这一大爷该轮到我老伴了吧？”
二大妈立刻反驳：
“就阎富贵那德行也配？”
三大爷不紧不慢：
“当初刘海中怎么罢免易中海的，如今照样能罢免你。”
阎富贵一脸得意地说。
二大妈坚决不承认：“我家老刘品行端正，你有证据吗？”三大妈听了眉开眼笑。
“我可是听前院老王家的二小子说了，老刘被带走调查还拍了照，过两天就要登报当反面教材了！”
二大妈顿时愣住了。登报？刘海中可没跟她说过这事，只说自己是冤枉的，等查清楚就能回去。她转头看向丈夫，只见刘海中眼神躲闪，最后干脆跑了。这下二大妈全明白了，羞愧地跟着回了家。
阎富贵还想跟易中海理论，易中海却理都不理，直接回家关上了门。三大妈急了：“老阎，这事不会黄了吧？”
阎富贵信心满满：“黄不了，等刘海中一登报，晚上我就开全院大会罢免他。”三大妈喜笑颜开：“那可太好了，等你当上一大爷，找个由头让大家交钱，咱家就能赚不少。”
这两人打得如意算盘，可惜终究是一场空。
天刚亮，许卫东就被“叮咚”声吵醒。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他立刻坐起来。小尼姑在睡梦中不安地抓了抓，许卫东连忙把手递过去，像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没事没事，哥哥在呢，小尼姑乖乖睡。”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小尼姑嘟囔了一声“哥哥”，又抱着他的手沉沉睡去。他点开系统面板，弹出一个提示框：“恭喜宿主，系统已升级完成。”
许卫东继续查看，发现升级后主要有两大变化：一是签到频率提高到每周一次；二是开放了商城功能。他心中一喜：这不是能买轧钢工艺了吗？
输入“轧钢工艺”后，系统显示出八个等级的商品。最基础的1级工艺相当于十年后的技术水平。他正要查看2级，系统提示必须先购买低一级才能查看高一级。许卫东不禁笑了：这系统把后世的VIp模式学得挺像，既增加用户粘性又提升优越感。
再看1级轧钢工艺，限时特价1999金币。点进去发现余额不足，提示充值。说明显示金币与现金1:1兑换，也可以用当下年代的物品兑换，系统会自动估价。物品既能用于购买也能提现。
“物品兑换？提现？！”许卫东立刻想下床找东西试试，可小尼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他无奈叹气：真像只粘人的小猫。
小尼姑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许卫东以为她醒了，低头一看却仍睡得香甜。他轻轻描摹着她的小脸轮廓，也不由自主扬起嘴角。
“哥哥，好喜欢……”小尼姑梦呓着蹭了蹭他的手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条长腿大大咧咧地搭在他腿上。许卫东顿时太阳穴直跳。
小尼姑的睡相越来越古怪了。
深更半夜总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就踢到许卫东身上。等到天快亮时，却又像只幼猫似的蜷缩成团，让人无可奈何。
许卫东难以入眠，正打算合眼等待天亮，忽然瞥见枕边那块绣着兰花的素帕，帕角还缀着个“妙”字。他心血来潮，想看看系统对这块帕子的估价。
随着系统面板亮起，机械音提示道：“正在评估物品价值，请稍候。棉质手帕基础价值2元，手工刺绣工艺附加价值30元。”
这个结果让许卫东意外不已。区区一朵绣花，竟能让手帕价值大涨，看来手工制品确实值钱。他联想到那些即将按斤贱卖的古籍，心头不禁暗喜。
医院走廊里，傻柱揉着酸痛的腰背，朝秦淮茹病房走去。昨夜他被许大茂折腾得够呛，一会儿要买馒头，一会儿要扶着去厕所，连洗脚水都得端到床边。每当他想拒绝，许大茂就威胁要公开他与秦淮茹的“夫妻关系”。
这得从昨夜说起。傻柱趁贾张氏离开，偷偷去看秦淮茹，值班护士误以为他是病人家属，他也就没解释。谁知这话被拄拐寻人的许大茂听了去，从此便抓住了他的把柄。
此时晨光初现，傻柱挂念着秦淮茹的情况，轻手轻脚地溜出病房。
贾家屋里，贾东旭被尿憋醒，挣扎着解决后已是大汗淋漓。他颤抖的双手拿不稳尿壶，“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他突然捶床痛哭，把闻声赶来的贾张氏吓得不知所措。
“肯定是那个 ** 害我！”贾东旭咬牙切齿地捶着床板。卧病这些日子，他终于想通——定是秦淮茹偷换了他的药！
为了让他名誉扫地，好改嫁他人。
他不再隐瞒，将买药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张氏。
贾张氏先是一惊，随即恍然大悟。
那只鸡很可能被秦淮茹下了药。
但面对贾东旭充满恨意的目光，
她不敢说出实情，
只能将所有责任推给秦淮茹。
毕竟药是她下的，
人也是她勾搭的。
在心里反复念叨几遍后，
竟真把自己说服了。
“妈，等秦淮茹回来，
我马上跟她离婚！
一刻都忍不了了！”
贾张氏只能温言相劝：
“棒梗已经残疾了，
等秦淮茹生下孩子，
妈就把她赶走。”
贾东旭想到自己已失去生育能力，
愤愤道：“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贾张氏一怔，随即摇头。
以秦淮茹的精明，应该不至于。
当初她也想让贾东旭先得手，
好省下彩礼钱。
可惜儿子不争气，秦淮茹又太精明，
最后只能咬牙掏出20块钱。
但她还是问贾东旭：
“医生说怀孕五周左右，
你算算时间对不对？”
贾东旭想了想，别扭地点头。
“那就没错，听妈的，
这段时间先忍着。
等她生下孩子，妈去秦家闹，
让他们退彩礼还要赔偿。”
贾东旭勉强答应。
“还有许大茂，
都是他害我变成这样。
我要告到他倾家荡产。”
提到罪魁祸首，贾东旭咬牙切齿。
贾张氏神色略显不安。
若真报案，自己恐怕难逃干系。
“等他出院，妈先去要赔偿。
若能拿到1000块，再考虑告不告他。”
听到1000块，贾东旭眼前一亮，
这相当于他两年工资。
“好，妈先去要钱，到手再说告的事。”
贾张氏含糊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