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林强拎着周小言那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布包,自然地走在靠街道内侧的一边。
周小言点点头,跟在他身边,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神清气爽。两人没多说什么,就这么慢慢走着,偶尔有自行车叮铃铃地驶过,满是生活的气息。
到了周小言家院门口,林强把布包递给她,又叮嘱道:“回去好好睡一觉,门窗都锁好,别给陌生人开门。
“那我先走了,队里还有事要处理。”林强又看了眼院门口,像是怕有什么不妥,“有事一定叫我,别自己扛着。”
“知道了。”周小言笑了笑,“你也赶紧回去忙吧。”
周小言掏出钥匙打开门,把布包往桌上一放,就见一团毛茸茸的影子“喵”地一声窜过来,蹭着她的裤腿。
“饿坏了吧?”周小言弯腰抱起山子,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转身去给它准备饭,山子呼噜呼噜地蹭着她的手腕,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显然是等了许久。
喂饱山子,周小言只觉得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就把山子抱在怀里,在小床上蜷成一团,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山子似乎知道她累了,安安静静地趴在她怀里,偶尔用尾巴尖扫扫她的胳膊,像在给她拍拍。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窗外的天从亮到暗,又从暗到泛起暮色,周小言才猛地睁开眼。怀里的山子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揉了揉发僵的脖子,看了眼窗外——晚霞正染红半边天,已经是傍晚了。
到了半夜大概是白天睡太多,此刻她半点困意都没有。周小言目光落在墙角的杂粮面上,自己又不爱吃,堆着也是占地方。
“不如去黑市转转。”心里冒出个念头。黑市上鱼龙混杂,却常有稀罕东西,说不定能换点好东西回来。
说干就干,周小言把杂粮面分装成几个小袋,仔细扎好口,放进一个背篓里,上面又盖了块粗布遮着。摸了摸山子的头:“在家看好门,我去去就回。”
周小言背着背篓,借着夜色往黑市赶。街上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想着抄近路能快点到,便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弄堂。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前方传来“哐当”的打斗声,夹杂着有人奔跑的急促脚步声。周小言心里一紧,忙往弄堂深处缩了缩,只露出半个脑袋往前瞧——快到黑市入口了,那里竟乱成一团。
只见不少人从黑市所在的主弄堂里往外跑,嘴里喊着“砍人了”“快跑”,显然是起了冲突。周小言定睛细看,原来是两拨人拿着砍刀在互拼,刀刃碰撞的脆响和痛呼声此起彼伏,像是古惑仔电影里的场面,血腥气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头皮发麻。
“黑吃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往前凑,连忙把背上的背篓收进空间,自己则趴在弄堂口的阴影里,屏住呼吸观察动静。
闹哄哄的打斗持续了好一阵子,周小言看得心惊肉跳。忽然瞧见两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里面跑出来,是一大一小,看模样像是带头的“老大”和跟班“小三”,两人都受了伤,衣服上沾着大片血迹。小三伤得轻点,一边扶着老大,一边还回头挥刀挡着追来的人,嘴里喊着“老大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