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宋霁的意思只是赶快出发就好,其它听从周珩安的就好。
他在接下的几日里着手安排出发事宜,一面准备粮草物资,一面整顿随行将士。
这几日过的很快,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宋霁过得还算悠闲,晨起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前,新的一日便在那丝丝暖意中悄然开启。初时,檐下燕语呢喃,似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清风轻拂,带来花草的芬芳,令人心醉神迷。
白日里,或于书斋中研墨挥毫,沉浸在墨香与文字的世界;或漫步于庭园,赏那池中的锦鲤嬉戏,观那枝头的繁花渐次绽放。与这京城的好友煮茶论道,谈诗说文,时光就在这悠然的谈笑间缓缓流淌。
待到黄昏,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余晖洒在身上,仿佛给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边。晚膳过后,明月高悬,繁星点点。于露台上纳凉,思绪也随着夜的静谧飘向远方。
几日时光便已悄然溜走。
“阿霁,今日就要启程了,万事小心啊。”安澜一脸凝重地看着宋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和担忧。
宋霁同样凝视着母亲,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知道这次远行对自己来说是一次重要的任务,但同时也放不下家中的母亲。
“母亲,我知道的。只是我放心不下您,若有不顺心的事儿,如果您不愿意找父皇,那就找我皇兄吧。他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宋霁紧紧握着安澜的双手,仿佛这样就能传递自己的力量和关怀。
就在这时,来福公公走了进来。他是陛下派来的人,身上带着一种威严的气息。来福公公走到宋霁身旁,低声说道:“这是陛下特意让奴送来的。”说罢,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上还放着一封信。
宋霁接过盒子,感受到它的重量,心中不禁一紧。
“公主路上看就好。”来福提醒宋霁。
她看着来福公公,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来福公公见状,也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去。
宋霁将盒子放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显然是父亲的手笔。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周珩安一行人早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他们站在官船旁边,等待着宋霁等人的到来。
“母亲,女儿要启程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宋霁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安慰道:“好孩子,去吧,一路小心。”
宋霁深吸一口气,转身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官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但眼里含着泪水,是不舍的。
她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仿佛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
她生于京城,长于京城,第一次背井离乡,她是害怕的,这种害怕是当时做决定时没有想到的,但也是向往的,这是她的向往,她想要施展抱负的第一步。
一上船,宋霁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她轻轻地坐在床边,拆开那封信。
宋霁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后,那熟悉的字迹立刻映入了她的眼帘。
“朕以御笔亲书付吾儿瑾乐:
汝自幼聪慧过人,今请缨赴扬,朕心实喜亦忧。此去千里烟波,非比京城安乐,特赐密谕,汝当谨记于心。
其一,周珩安此人,朕观其久矣。虽出身寒门,然胸有韬略,当以师礼待之。凡军务要事,多询其见,勿以公主之尊擅作主张。
其二,扬州水陆要冲,世家盘踞。长史王弘直乃朕之旧部,持此密符可调其暗中相助。然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可轻示于人。
其三,沿海之地,最忌瘴气。朕已命太医署备辟瘟散二十剂,另赐南海贡珠一串,可镇邪祟。每日晨昏,务必佩之。
朕已令千林卫首领赵骁精选五十精锐,皆着便装随行护卫。
望儿早归。
父 手敕”
宋霁读完信,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她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信封里,随后打开盒子,里面是避瘟散和一块玉佩,想来那可是那信中所说的密符。
“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早日凯旋!”宋霁紧紧咬着牙关,暗暗发誓。她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决不会退缩,一定要完成使命,平安归来。
“咚咚咚——”
宋霁的房门被人敲响,她听闻赶紧收好东西,“进。”